狱警看我受伤不轻,把我带去了医务室。
我的手臂因为一直护着肚子,被踹得最狠,肿成小腿般粗,吃饭时,手一个劲发抖。
第二天,我带着一身伤,去见唯一肯听我把话说完的人,夏鑫辰。
他带来了本市最好的经济案律师。
真TM好笑,出手帮我的人竟然是欧景晟的妹夫,都不知道他出于什么心理对我伸出援手?
不得不说,夏鑫辰很厉害,他接到我的电话就和律师开始调查,等见到我时,他们已经找到大大有利于我的证据。
我躁闷的情绪总算有所缓解,律师以我被人围殴,狱警看守不利的理由为我申请了单独牢房,避免我再被人打。
在等待开庭的时间里,欧景晟来探视过一次,张嘴就问我为什么和人串通骗公司的钱。
“欧景晟,这就是你今天来看我的原因吗?”我悲戚地凝着对面的男人。
他没看见我脸上的伤吗?
还是说,打我的人根本就是他安排的?
“你就那么恨我肚子里的孩子吗?”我一字一顿地说,心在泣血。
爱了他十年,像绵羊一样匍匐在他身边三年,他对我没有半点信任就算了,还一心想害我。
你这般狠绝,要我如何继续爱你?
我哭着跑回了牢房……
日子一天天过去,终于迎来一审开庭。
上庭前,夏鑫辰说,经过他的不懈努力,他终于说服项目经理在庭上说出实情。
我激动地握住夏鑫辰的手,“谢谢你,要不是你……”
“咦,二哥?”
门口突然传来夏欣蕊的声音。
我转头看去。
夏欣蕊惊诧地望着我们,在她身边站着一脸冷寂的欧景晟。他的目光聚焦在我和夏鑫辰握在一起的手上。
“没想到二哥和郁小姐是朋友,等郁小姐洗清罪名,二哥记得带她来家里吃饭哦。”夏欣蕊的目光在我已经五个月的肚子上停留一秒,眼露暧昧。
欧景晟阴沉了脸,依旧没说话。
我已经不想去猜他在想什么,这个只顾着自己事业拓展的男人,不管我多在乎他,也只是枉然。
现在的我只想快点洗清罪名,和孩子清清白白地做人。
跨进庭审现场,我愣了。
旁听席上坐着我的父母!
哪个该死的通知二老来的!
我妈的心脏本就不好,平常有事情我都不敢跟她老人家说,而且我现在还大着肚子……
我转身想走,不想让父母看见我现在的样子,却被法警硬推着进去。
在看守所的日子,我都不敢给家里打电话,就怕被二老听出端倪,半年不见,二老苍老了很多,尤其我妈,鬓角全是白发。二老原本满面愁容,看见我硬扯着嘴角想给我个微笑,或许因为太过忧心,那笑比哭还难看,我心酸得泪水盈满眼眶,再不敢看他们。
他们辛苦养育的女儿,没报答养育之恩却让他们遭受流言蜚语,被人指指点点,我哪有脸面对他们。
检控官先做陈词,然后法官询问我和项目经理是否认罪。
我没做过,当然不肯认。
“就是说,你只承认玩忽职守,否认合谋骗取公司项目资金?”法官严肃地发问。
“是。”我的回答很干脆。
律师刚刚提供了对我有利的证据,只要项目经理说出实情,我的冤屈就能被彻底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