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群山之中,终年弥漫着浓雾,凡人难以深入其中,而在这群山之中却有着五大门派之称的金醉宗。

远远望去,只见高度不同的群峰耸立其间,但最为显眼的是其中一根漆黑似铁的山峰,此山看上不去并不多么雄壮,树木也稀疏了许多,更别说那些飞行走兽了,仿佛山峰如同生命禁区一般。但凡是金醉宗的弟子都明白这座山峰有一个难忘的名字:“承天峰”。

承天峰顶云层终年不散,只是比别的峰顶滚云要薄很多,阳光直射峰顶。

峰顶中心的地面遍布阳光,就像在地面上铺上了金砖,散发着古韵的楼阁屹立在其中。

嗖嗖嗖嗖,破空声响起,遁光代替了阳光照射在地面上,云层也生起波澜,片刻后才回转。

四位散发着近乎窒息般的气息分立在楼阁四角,有的身着青袍,有的身披战甲,有的头戴金冠,还有的一袭白衣。

片刻,一道威严的声音从头戴金冠的中年人口中响起。

“韩峻怎么没来?”

话音刚落,一声明亮的剑啸声从亭外传来。

“抱歉,掌门,属下调查月前的事情耽误了些许时日。”

“无妨,我正要和诸位商量一下此事,你快些进来吧。”

说罢,一位灰袍中年人进入了亭内,神情冷漠,让人望之生寒。

只见金冠男人伸手在亭内一拂道:“尽管承天峰是这个大陆上比较安全的地方,也要做一些防备的。”

亭内四人表情各异,仿佛有些诧异。

“今天召集各位前来,是为了月余前发生在天空的那件事的。”

话音刚落,身披战甲的男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道:“怎么掌门,难道查到了什么了么?”

“这件事本来不足两掌之数的人知晓,如今事情有变,怕是瞒不住了,就找各位商量一下。”掌门面无表情的说完,让人难以琢磨接下来的话语。

“那道金属性气息,其实是我们的金醉宗唯一存世的金帝所发。”

“什么!?他老人不是不问事世多年?连掌门您都难得一见如日境仙帝么?”

“而且是什么级别的高手才能和他老人家动手?”

想到这里,周围的人都纷纷意识到,这可能不是一件普通的秘辛这么简单了,都纷纷闭口不言,等待掌门的下一句。

“金帝他老人家和其他四宗的仙帝,共同围攻了一位五行灵根的鼎升境修士,并将其打成重伤,却不料此人使用了传说中的轮回之法,在五大仙帝手中逃出生天。”

听到这里,最后来到亭中的韩峻两眼闪过一丝异色。

“什么?!鼎升境的五行灵根?不是五行灵根是天下最无用的灵根么?修炼时所汲取的天地灵气斑驳不堪,此人如何修炼到这种境界的?”

“而且掌门想和我们商量什么?”

只见掌门深吸了一口气说到:“金帝他老人家动用承天峰的金日之力推演出,此人是我们金醉宗往后一万年的气运所在,可以改变我们天域大陆几万年五分天下的局面,所以让我尽量拉拢此人。”

“可是金帝他老人家不是参与了杀局并逼迫他使用了轮回大法么?”

听到这里,掌门也沉默不语,似乎他也不大明白原因所在。

片刻后,诸峰峰主和掌门商量完毕,各自散去,崖顶的日光又重新照耀着大地,云层缓缓移动,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在承天峰底,坚硬如钢的土石硬是被人开辟出一个明亮的洞穴。

洞穴深处隐着一具棺材,看不出来是什么材质,但是周遭缓缓流动着黑色的气流,仿佛是从九幽中打捞而起,连空气都要冻结了一般。也没人能想到,至阳之地的下方,竟然存在着如此寒气逼人的地方。

“嘎吱”,一阵令人胆颤的声音从棺材中传出,慢慢的倾泻出一丝暖意,与空气中的九幽之气一接触,就发出滚油入锅的声响。

良久,从棺材中慢慢坐起一名看不清楚面貌的尸体,之所以称之为尸体是因为浑身上下感觉不到一丝生气,只有那道散发着金属性的目光能让人感觉到他还活着。

“我已在那场争斗中留手了,也尽量没让其他四个老怪看出破绽,那小子应该能够明白我的意思吧,并且连峰顶的日月石我都悄悄送了过去,金醉宗的未来我已经尽力了啊...”

说完这些话,尸体慢慢的躺下并关上了棺门,只有在合上的一刹那,能够看到老者如日般的双眸已经暗淡无光了。

...

...

青山小溪旁,一名少年身着发白的青袍,系着一个还算完整的发髻,身材修长,却蹲在水边看着水中的倒影,回想着月余前发生的一幕。

路辰看着水中的倒影。

水面一片平静,勾勒出一个少年的轮廓。

这张脸很平凡。

这张脸又很特别。

如果非要说什么地方特别,那就是那蔚蓝如空的双眼,让人能很快沉浸其中。

正午的太阳落在水面上,落在倒影上,让这张脸多了些如梦似幻的感觉。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这张脸了。

每日挑水时都能不经意的看到。

但是还是有些不习惯,他觉得还是原来那张脸帅一些。

春风再起,拂散了水面上那双蔚蓝的眼睛,也拂散了他心中的想法。

一切都似过眼云烟,好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说的。

挑起四个木桶,没有一滴水洒出来,回头看了看还在朝水边走来的阿牛。

阿牛慢慢走在小路,也看到了路辰回头看向他,顿时愣住了,不管再看几次,仍然觉得那双眼睛是那么赋有魔力一般。

甩了甩脑袋里想法,快步走到河边,打了四桶水,朝刚才已经走远了的路辰赶去。

放下木桶,打开木盖,将水一桶桶到进水缸,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滴水不漏,力道和方向控制的刚刚好,刚进门的阿牛看到这里,每每都会嘟囔一句“这不是表演吧?”。

“谢谢你啊小哥,每天给老头子挑水辛苦了,不介意的话中午就留下来吃顿饭吧?”屋里一位拄着拐棍的老头慢慢走出来说道。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老伯你家也不富裕,我就不来蹭饭了,什么时候水没了,尽管招呼我就行。”说完,路辰又露出了个招牌般的邻家小哥微笑。

...

...

“你为什么会在那个洞里呢?而且离岩浆那么近,这样都没有死,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路辰。”阿牛嘴里塞着一个刚烤的红薯说道。

路辰坐在一把木椅上,手里也拿着一个红薯,慢慢的撕开表皮,露出那金黄色的瓤,散发出的热气丝毫也不影响他的动作,只见不到十息,那个红薯就从路辰手中消失了,阿牛甚至还没看清楚怎么撕开的皮。

“我也不太清楚,我的记忆力受损了”,路辰看着对着红薯吹着的阿牛,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你胸前的...”阿牛想了想又问道,但是看到路辰胸前没有任何东西,就停下了话语。

“什么胸前的?你看什么都没有啊,”边说边撩起上衣的路辰,只见那结实的肌肉分布在腹间,从外面看还真看不出来。

“没什么,我可能看错了。”阿牛瞟了一眼低下头,心情有些复杂,似遗憾,又似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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