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峯,你也知道我关你禁闭的原因,并不是处罚,而是处于保护。”刘卫国坐在蓝峯对面,说,“虽然左开生死不明确,但是,你被他陷害,已经处于重弩之地,大姐不会放过你,所以,这次抓捕行动,你只需要提供线索,就不要参加行动了。”

刘卫国曾经和张道民商议过,在大姐被捕之前,蓝峯和林亮的安全不应该忽视,蓝峯知道工厂的确切位置,并且已经反叛,那么她将是大姐贩毒集团首要的暗杀对象。

在抓捕行动展开之前,张道民主持召开了一次会议,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如何部署警力才能万无一失的完成此次抓捕行动。省厅方面对此次行动也极为重视,虽然没有亲临会议现场,但依旧与会议小组成员通了视频,并且派遣省厅缉毒部门相关人员参与行动。

到会者成员包括临海市市局局长张道民,临海市缉毒科科长刘卫国,还有山省省厅缉毒部门的领导,山城缉毒大队大队长韩龙等主要成员。上级决定,指挥权交付张道民,全权指挥此次抓捕行动。

会议室中,空调呜呜的吹着,温度不热不冷,正合适。到会成员都正襟危坐,看向张道民,张道民瞭望了下在座的每个人,清了清喉咙,说;“据我们联合调查大姐跨省制毒贩毒这起案子已经快要一年了,牺牲过很多同志,包括麻雀等许多默默无闻的卧底警方成员,损失很大,但是,终于等到以牙还牙的时候了。据线报,大姐已经到达临海市,我们已经部署了大批警力封锁了各大交通线路,她这次来无疑是自投罗网。”

“之前,我们一直将视线放在临海市内部,包括,那批麻黄的去向,以及制毒工厂的具体位置,始终是无果。”张道民说,“现在我才明白,原来工厂本来就没有设置在临海市市区,而是在津县,他们在和我们玩金蝉脱壳,当然他们成功了,不过,纸包不住火,最终制毒工厂的位置我们的确找到了。”

“临海市发生了这么多事,大姐一定是有备而来,警惕之心很重,所以我们不能懈怠,我的意思是,我们来个声东击西,将重点放在左开的意外死亡上,这样可以迷惑大姐的视线,当然,封锁临海市也是这个目的。”张道民说。

“缉毒科一共有四个小组,秘密隐藏在津县,等到大姐出现,立即展开抓捕。”刘卫国说。

盛海饭庄的一间包间内,桌子上的一朵蓝色妖姬正在绽放,这是大姐集团内部的暗号,早上,晨曦将光线洒向津县,包间宽大的窗户没有拉上窗帘,温熙的阳光照进室内。大姐穿着一身黑色的旗袍,她虽然年老色衰,重病缠身,但是依旧是掩盖不住年轻时候的风韵。

冯管家走进了进来并关上门,他走到大姐背后说;“没有异常,临海市警察似乎将视线放在左开之死以及临海市内,看来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蓝峯呢?”大姐将药服用完,将杯子放在桌子上。

“在左开死亡当日已经被警方逮捕,此外老头的死和他也有关,他的下半生应该会在牢狱中度过了。”冯管家说,“真是便宜他了,要不然我们会亲手做掉他。”

“老冯,蓝峯被警方逮捕正是我所担心的。”大姐用手帕捂住嘴巴咳嗽了两声接着说,“之前他是左开的手下,似乎还被堪以重用,如果他真的是左开不明来历之人派遣到左开手下卧底的人,我恐怕工厂已经被警察盯上了。”

“在那批货丢失,蛤蟆,秃鹫,老鼠遭遇意外之后,我怀疑是左开做的,在临海市他可以只手遮天,但现在我倒清楚原来这一切的一切并不是他搞的鬼。”冯管家说,“老头死了,最后左开也难以幸免,跳河死亡,幕后黑手机竟然是一个不知名的小毛孩,也许,和大姐说的一般,他只是个傀儡,身后还有更恐怖的势力在操纵他。”

“我不管幕后黑手是谁,谁在窥视工厂中的那批货,我们都没有办法再继续追查下去了。”大姐说,“我们的压力很大,一是来自临海市警察的追捕调查,二来,近期发生的一系列不和谐的因素。”

“如果不加快工厂进度,我们最后的希望将朝不保夕。”大姐看向老冯,“还需要多少天,那批货成品?”

“最少一个星期。”老冯说。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我已经联系好了客户,一旦出货,分散会很快。”大姐喝了口水,将杯子放在冯管家的手中,“两天时间的确很仓促,如果达不成要求量,你可以适量的向里面掺假,记住,在完成后将工厂销毁,不要留下任何一丝证据。”

“是,大姐。”

“出去吧。”

刘卫国作为此次代号为‘蓝色妖姬’专项行动的小组长,已经秘密带领缉毒小组秘密潜入津县。津县县公安局的局长办公室中,刘卫国正在看着津县的城市规划图。

津县县局长张先在图上指指点点;“刘科长,这是西湖小区的详细地图,西湖小区位于津县东南角,是老城区,市政府正在策划将小区规划改造。这里面地形较为复杂,巷道纵横交错,如果是初来乍到的人很容易迷路。”

“不过,小区居住人员很少,多为退休的老人,快速疏散应该不成问题。”张先说。

刘卫国点了下头,看向地图,小区东北方向是一个水库,与小区只间隔着一层钢丝网,如果抓捕行动展开惊动制毒份子,那么他们有可能越过钢丝网墙跳入水库,水库周边是一处树林,隐蔽性很强,并且与窝县接壤,容易逃脱。

“抓捕行动如何展开的确是个很棘手的事情,如果瓮中捉鳖,那么毒贩可能会依靠小区复杂的地形与我们作困兽之斗,他们手中可能有枪支,会造成行动人员的伤亡。”张先担忧的说,“此外,我们的主要目标还没有进入控制范围,如果贸然抓捕,难免会打草惊蛇。”

“我的计划是,缉毒小组分成两个部分配合前来支援的特种部队对两个目标分别展开调查。”张先说,“隐藏在饭庄中的大姐和小区内的制毒成员。”

临海市市公安厅总指挥室中,张道民看着影像屏幕,对张先的建议很赞同。

“我觉得这个主意不错。”张道民点了下头,顺手将烟点上,“之前无法对大姐进行抓捕,现在情况有了很大了进展,几天前,我们接到线人关于大姐犯毒的证据,虽然证据来源并不明确。”

“既然证据充分,抓捕行动尽快展开吧。”张先说,“张局,煮熟的鸭子到不了嘴中可是一件很难受的事。”

“是啊,公安厅,还有我们筹划了这么长时间,牺牲了那么多同志,总该有个结局了。”张道民吸了口烟,最后将烟蒂掐灭,背手转身看向大姐犯罪集团,曾经嚣张跋扈,活跃于三大城市的贩毒集团死的死,失踪的失踪,就剩下大姐一个人了,是该结束了。

当点晚上,‘蓝色妖姬’缉捕行动展开,抓捕了包括大姐在内的制毒,贩毒分子二十一人,端掉制毒工厂,查获新型冰毒五千多公斤,以及还有制毒原料无数。自此有省厅直接指挥,三省省厅联合调查的缉毒大案宣布告破。

大案侦破后的三天后,表彰大会在省厅召开,临海市参与案子的主要领导张道民,刘卫国参加了大会,会议给予两人给予职务上的提拔,张道民就任山西省省厅厅长,刘卫国被提拔为云城省省厅副主任。

……

临海市的秋天虽然比不上北京的香山美景,但是也别有一番风味。蓝峯走出禁闭室,看到了第一缕阳光,很柔和,不再像夏天那般灼热,他闭上眼睛任由阳光照在身上感受着温煦。他虽然没有亲临大会现场,但是由于功勋卓越,也被提拔为临海市刑侦大队大队长,林亮被提拔为副队长。

蓝峯去见过林亮,他染得毒瘾并不厉害,在戒毒所强制戒毒了一段时间,已经将毒瘾戒得差不多了,蓝峯看到他瘦了一圈,并且面色苍白,心里十分的难受,但是却从言语上没有表现出来,老班长会由一个毛头小子去安慰?

“老林,我觉得案子似乎还没有结束。”蓝峯坐在林亮对面,端着瓷杯喝着热水,“左开野心很大,我总觉得我们钻入了他的一个圈子。”

“他不是跳河了吗?你就不要瞎想了,再说,上头已经结案了,你还能怎么样?”林亮说。

“老鼠是不是你杀的?”蓝峯在离开后问的林亮最后一个问题。

“我到了现场之后他已经死了,八成是左开干的。”林亮说,“还有,老鼠死前写下了一个纸条,‘三年前,钱’这四个字我至今没有弄明白是什么意思。”

……

出了戒毒所,蓝峯打了辆出租车,对司机说要去景德区景德小区,出租车走走停停,也不知道过了可多长时间,在此停下之后,蓝峯已经看到了铁栅栏门旁的保安小屋。付了钱,走下车便走了进去。

考虑到蓝峯在临海市暂无住所,所以上级决定分配给他一套房子,一室一厅,外加洗手间,厨房,虽然小了些,但是一个人住还是说得过去的,他不是一个对条件要求苛刻的人。总的来说,小区环境不错,中央有一条混凝土大道,大道两旁种了一排白蜡,秋天到来,树叶黄绿相加,地上也是铺满了一层落叶。

客厅里空荡荡的,仅有一个沙发,一个茶几,太过于单调,不过蓝峯本来就是一个单单调调的人,无所谓了。坐在沙发上,愣愣的望着对面粉饰过的洁白墙壁,回想起了左开还有钱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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