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开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在地上,茶杯瞬间被摔成一堆碎片;“拐子那个王八蛋竟然敢阴我!”蓝峯和钱蜜儿就站在一旁,瓷片渣子溅到了两人的脚面上,生疼。至于左开的暴怒蓝峯并不奇怪,数百万的资金一瞬间化为乌有,放在谁身上都有脾气。
“对不起,老板,是我的大意。”蓝峯说。
左开脸上挂着杀气,喘着粗气,犹如一直面对到手的猎物再次逃脱的咆哮,不过他很快从暴怒中恢复平静,点上一支烟,坐回座子,看了下站在一旁的蓝峯,钱蜜儿,缓和的说道;“这件事不怪你们,我没有想到拐子会出尔反尔。”
“以前我们合作过几次,都很顺利,这次变脸很突然,也是我始料未及的,难道有人在背后指使?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左开似乎是在喃喃自道。
“老板,我觉得把场子找回来,他妈的,敢在太岁头上拉屎。”蓝峯说。
“哼。我不单要把场子找回来,老子还要让他连本带利息的吐出来,我要看看谁在身后致使他!”左开一拳捶在桌子上,“你们先回去,调查好那混蛋的位置,做掉他!”
林亮匆匆的赶到缉毒科,见到刘卫国趴在桌子上打瞌睡,快要十二点了,他还一直呆在办公室中,他本不想打扰他,但是有重要线索在身上,怕耽误之后又被训斥,所以走到刘卫国的桌子前拍了下他的肩膀,刘卫国猛地一下抬起头,见到是林亮后有气无力的说道;“原来是林亮啊,这么晚了,找我什么事?”
林亮心里开始犯嘀咕了,你说大晚上的来找你能是来唠嗑的?还不是因为蓝峯那边有了线索,莫不成刘科长睡觉睡迷糊了?
“你怎么不说话?到底什么事啊?”刘卫国在桌子上摸索到眼睛戴上,看着在一边想着事情的林亮。
林亮突然反应了过来说;“刘科长,蓝峯那边来消息了,今天晚上十一点他们和一名绰号叫拐子的人进行了交易,一共七包五百克的冰毒,纯度为百分之八十三。”
“什么,七包五百克的冰毒,纯度为百分之八十三!”刘卫国的眼睛都瞪大了,他在临海市警局缉毒科如此长时间,还没有碰到过如此大的毒品交易,“蓝峯那家伙怎么没事先给我打招呼?!”
“我不知道,十分钟前他才给我传来消息,我想之前没打好招呼是因为身不由己吧。”林亮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从刘科长的表情上可以想象到,这是一块肥的流油的肥肉。
三分钟后,刘卫国才从不知道是震惊还是兴奋中回到现实;“那小子,还有没有别的话?”
“蓝峯说,那批货已经被拐子夺走了,交易失败,但没有人员伤亡,左开为此很生气,想做掉拐子,但具体时间不知道,应该就是这两天。”
还没等林亮说完,刘卫国已经拿起座机拨通了张道民的电话,十五秒后电话接通;“张局,你还在警局吗?好,我马上过去,当然有重要线索了,不然大半夜的谁会打搅你啊!”
林亮看着刘卫国一路小跑跑出了缉毒科办公室,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似乎意识到办公室还有一个人,有重新折了回来;“林亮,你回去接续和蓝峯保持联系,一定要提醒他,保持警惕,精灵点,他可是临海市这起案子最后的火苗。”
“是,刘科长。”
张道民喜欢喝茶,尤其是红茶,都说红茶喝多了会导致失眠,但这是这个原因他才产生了对红茶的依赖,办案的需要嘛。茶杯中茶叶已经泡开了,不过茶水已经接近于白开水,已经换过好几次水了才会这样。他端起杯子习惯性的喝了一口,一点味道也没有了,于是,又添了一把,换上沸水。
“情况就是这样,张局,有没有必要搜查这批货?”刘卫国问。
张道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喝了口热茶润了润嗓子,最后看着刘卫国说;“怎么搜查,难道要我们将整座城市翻个底朝天?那不是打草惊蛇,那是拿竹竿杂猪。”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刘科长。”张道民打断了刘卫国的话,“就算你立功心切,毒品数量巨大,那又怎样呢?我们无从下手,更会惊动左开以及他身后的大姐,记住公安厅的指示,一定要将这个庞大的跨省贩毒组织捣毁。”
“张局,我知道了,是我太过鲁莽了。”
“不怪你。”张道民摆摆手,“只是这两天我一直在思考几个问题,却一直想不通,第一个就是,蛤蟆按照计划已经将制造冰毒的原料运到了临海市,只是如此庞大的数量我们竟然不知晓,这完全不合情理,会不会运来的不是原料,而是成品?”
“为什么这样说?”
“不是我怀疑麻雀的线索,而是事实摆在我们面前,昨天冯局长给我说,在突查酒吧的时候,搜到两克多纯度为百分之八十三以上的毒品,之前你搜查的毒品精度有没有这样高的?”
“还没有。”
“这就对了,这种高纯度的冰毒在近期才出现在市面上,而左开交给蓝峯的那批冰毒的纯度高的离奇并且数量巨大,我想,会不会是蛤蟆运来的就是成品?”张道民情不自尽的点上一支烟,“此外就是,左开幕后的坐庄者是大姐,他的货物竟然被夺走,那么意味着在中国境内还有一位和大姐实力相当的贩毒组织,我们并不知道。”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刘卫国瞬间变了脸色。
“近期在临海市发生的怪事太多,老头驾驶着轿车冲毁大桥护栏坠入黄河,但尸体却没有找到,是生是死无人知晓,此外还有上面说的一系列事端,我总觉得我们正陷入了一个圈套,越走越远。”
“不会吧?”
“我也不确定,只是有种这样的感受。”张道民说,“案件本来就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以后会更加复杂,棘手。”
左开一直是一一名公众商人呈现在大众面前,临海市几家大型的房地产公司,化工集团,旅游行业都有不小的投资,也是慈善场合上常见的身影,蓝峯不明白这样一位有号召力,实力卓越的人为什么会是临海市黄色娱乐场所最大的操盘者,甚至贩毒。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作为公众人物报复拐子的任务他不能出面,作为大姐贩毒集团的核心人物,他甚至不会直接参与交易,以免留下贩毒证据。对于警方最难受,最棘手处理的罪犯还是看得见却摸不着的人,明明知道左开是名人面禽兽,却没有证明他犯罪的证据,不能够将他绳之以法。
临海市的夜景很奇特,天空的静谧深邃城市彩光灯的喧闹绚丽,就像人工湖天鹅湖中得黑天鹅,白天鹅一般,充满着矛盾。蓝峯更开始来这座城市的时候第一印象是浑浊不堪的空气,还掺杂着酸酸的油味,这是石油化工厂排泄出来的废气,吸入肺脏中着实难受,就像老龄吸烟者附着在肺泡之上的焦油,时时刻刻在灼烧着。
“老板找到拐子的藏匿地点了,景德区,花苑一条街道,那里有家规模不大的迪厅,由于警察抽查的严格,一般晚上才回开业。”蓝峯第一次见到钱蜜儿穿长裤,平时都是热辣短裤,突然换个风格倒有些不习惯,但是也不错。
钱蜜儿身材高挑火辣,紧身牛仔裤正好可以凸衬出两条长腿,火辣的身材,临海市温度较低,所以她上身除了穿一件白衬衫之外还套上了一件黑色的皮衣外套,再配上一副墨镜,很有范。蓝峯一直觉得她像韩国少女时代女团的一位明星,在上中学的时候,她经常从学校附近的小卖铺买一沓光盘,大部分都是少女时代热舞的MV,对了,蓝峯突然想了起来,留着金黄发,身材高挑不是金泰妍嘛,他拍了下额头。
“怎么,你身体不舒服?”钱蜜儿问。
“不舒服?怎么没会,我精力充沛的很。”蓝峯说。
行动时间定在两个小时后,现在八点整,也就是十点。左开已经摸清了拐子的习惯,他在市中区有一栋豪华别墅,白天他会和保养的几个小三小四在那里快活,但市政府驻扎在市中附近,发生命案警察一定会红了眼追查,此外别墅附近监控设施密集,很容易暴露身份;晚上,拐子会到自己开的一家迪厅沾腥,赌博,九点半左右入场一直打到凌晨三点多,然后开着自己的奔驰到市中的沐浴天堂洗桑拿,所以最好的动手时机应该是九点半到十点他在迪厅赌博的这段时间。
左开狠狠地对两人说,先不要杀,见机行事,我想要的是他手中的那批货,时间很短应该还没有散尽,最重要的是他背后的致使者,我不相信一个跳梁小丑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敢和我左开过不去,记住,能捉回来就捉回来,捉不回来做的干净利索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