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晓听话的从桌上起来，去了浴室吹头发，那呼呼响的电吹风吹的俞晓脸上发干。
“叔叔！”
俞晓拿着吹风机跑在过道里，奔向卧室对面的卧室，把还在睡回笼觉的戚成翊拉起来为自己吹头发。
“头发留这么长干嘛，像我一样光头多好，毛巾一擦就干净。”
戚成翊边帮俞晓吹头发边打哈欠，那时候俞晓上初二，戚成翊没考上大学。被戚枫伟剃成了光头，说让他剃度出家，不要再回来。那时候冬天，戚成翊的头皮都冻的发红，圣诞节那天，他来接俞晓放学的时候戴了顶红帽子。
“圣诞老叔叔，哈哈哈。”
俞晓穿着校服，围着大大的红围巾，笑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只是初一一个暑假，她就长到了一米六五，终于不用被戚成翊说是矮冬瓜。
浴室的门被生硬的推开，那响声让俞晓回过了神，像被吓到一样杵着。
“剃成光头算了，吹个头发都这么久。”
戚成翊已经换上了黑背心和灰色的休闲裤，他的身材很好，从小爱打架身上磕磕巴巴的有不少伤痕。他和常人不一样，他脸白身上黑，越是遮着的地方越是黑，比如他藏在胸腔里的心脏一样。
“我头发长碍你什么事。”
俞晓把电吹风收好，放进抽屉重重的关上门。
“碍了很多事。”
俞晓的身子被放上了洗浴台，那些洗漱用品一下被扫了一地。
过了不知多久，身子又一下被翻过来。俞晓的头就要撞到水龙头，抬头就是镜子，她不愿面对。眼前正是水盆，里面水荡漾着一圈圈波纹，若她将头埋进这水里。等到他完事，她的这趟人生也就结束了。此刻她有这种冲动，想死的冲动。
白家丧礼，各路人马集结，市公安厅派了大批的警力护送灵柩。就怕出什么意外，殃及市民。
俞晓和戚成翊也去参加，冷雨潇潇的秋日，虽是清晨可天却黑了大半。
站在黑白色的灵堂，俞晓觉得异常阴森的，后背直冒冷汗。向灵柩鞠躬的时候只觉得现场所有人都在看她。因为她是沈柔芸的女儿，而她的外公是沈启礼。沈启礼曾是社林市的头号风云人物。沈启礼暮年才得一女，沈启礼病逝后沈柔芸作为独女被推上了风口浪尖，都想娶了沈柔芸好掌管金钱帝国。可沈柔芸选择放弃沈家，只想安安静静的当个学生。
那时俞晓摸着沈启礼的照片不敢相信这人竟是自己的外公，因为照片旁的文字描写极为瘆人。
俞晓退到一旁的家属区，随意的和白一铭还有白一哲握了个手，然后走到戚成翊身边。俞晓的个子刚好到戚成翊脖子的地方，看着满堂的人都在注视自己，她下意识的躲到戚成翊身后。
戚成翊侧过脸对俞晓一笑，那眼神似在安慰她一样，可俞晓见了只当自己看错。
“你说你怎么这么好命，每天有钱赚，还可以拿我挡枪。”
戚成翊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拉着俞晓冰凉的手，似笑非笑的说着。俞晓听了别过头没有任何回应，对这些冷嘲热讽早就免疫了。
车子拐过了一个路口，靠边停了下来。戚成翊开了中控锁，要俞晓下车。
“下车。”
这已是戚成翊说的第二遍，俞晓就是不下。
“我也要去找肖姐姐。”
俞晓自刚刚听到戚成翊那么温柔的和肖梓露打电话说要接她上班，而他的手却摩着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歇斯底里的就想一起去。
“过来把这女人带走。”
戚成翊对这跟在后面的保镖车大吼。林凯上来了，一下打开了车门。
俞晓就坐在那不动，一手死死按住安全带，瞪着林凯。
“换车。”
戚成翊下车出了驾驶室，砰的一声，整个车子都为之一震。后面那辆车的保镖鱼贯而出，戚成翊开着后面一辆奔驰车潇洒的扬长而去。
回家路上，开车的是林凯，这林凯成日的不苟言笑，和他待一起也是满满的低气压。
“你怕痒吗。”
俞晓猛的一句，打破了车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