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意的看了看面前这张好看的脸。月梨忍不住伸手去碰衣衣的面纱。
却被衣衣紧张的将手拨开。
“姐姐……”月梨手僵在半空中。
衣衣看了月梨一眼,看到他脸上那一丝失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其实,并不是衣衣对月梨心存芥蒂,而是她脸上的伤疤实在太丑。而面前这个美月梨花的女子,让她更加的自卑。
她宁愿一直带着这红色的面纱,只要在月梨的眼中,她是美丽的。就足够了。
“姐姐有苦衷,只望月梨能够理解。”衣衣站起身来,不敢去看月梨的眼睛。
“连月梨都不可以吗?”月梨也从旁边起身,走到衣衣的面前。正视着她。
衣衣撇开头,沉默着走出了房间。
月梨望着衣衣掀开帘子走了出去,他无奈的摇了摇头。
娘子,为夫不强求你什么。只是想看看你的模样,难道也这般的难么?
衣衣从月梨的房间落荒而逃。出了门,却不知道该去什么地方。
走到一间房门外,紫色的纱帘随风飘扬出房门外,挡住了衣衣的视线。
她下意识的转头一看,看到那个紫衣美男子站在房内。
她一转身,走进了房间。
一进门,房内四双眼睛一齐盯着她。
衣衣这才发现,房内不止紫衣美男一个人。还有一个人,坐在桌前,一身白色的长袍,绣着金黄色的龙纹边。正打量着她。
脑中迅速的闪过一丝什么东西。
明黄色……
龙纹……
他是皇上?
衣衣猛的一惊!她虽然是仙女,虽然没有经历过人间的喜怒哀乐。可是,她在天庭的时候,就看过大千世界,自然知道很多事情。
而如今,当朝天子就在她的面前?
这个男人,是萧逸墨的兄弟?
一连串的问号齐齐的出现在衣衣的脑子里,她有些装不开。一时间,愣在当场。
她看见南宫月轩覆在皇上的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接着皇上笑了笑,继续看着衣衣,“你可是琉璃?”
看着衣衣呆愣的模样,南宫月轩单手握拳放在嘴边轻轻咳了两声。
“你是皇上?”衣衣不答反问。
南宫月轩在一边替衣衣捏了一把冷汗。这整个北冥国,恐怕都没人敢如此跟皇上说话。
只是,萧明朗非但没有发怒,反倒是笑的更开怀了。
“姑娘真是有趣。”
衣衣一身冷汗,这皇上怎么也没见多少威严。若不是因为他的衣服带有一道只有皇上才会有的金线和龙纹,衣衣还真怀疑他究竟是不是真的皇上。
先不说他的气势能不能比上萧逸墨那一身的帝王之气,就连南宫月轩,估计都比不上吧。
看他眉宇间那一丝好色的神情。衣衣忽然替百姓感到悲哀。
“不打扰皇上雅兴了,小女子告辞。”衣衣暗自翻了翻白眼,转身欲退开。
却被身后一个声音叫住。
“听说你舞跳的不错,给朕跳一个看看。”
听说?
听谁说?
衣衣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南宫月轩。一下子明白过来。
不过,她此刻没有这个闲情雅致跳舞。但是,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摆脱掉这个皇上呢?
“小女子身体不适,恐不能为皇上助兴了。”衣衣低下头,不再去看萧明朗。也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皇上的面前,衣衣没有丝毫惧怕的感觉,甚至,连尊敬都不曾有。
她都觉得,萧逸墨都比他更像一个皇上。
“真可惜,那只好改日再看了。”萧明朗无奈的笑了笑,端起桌上的香茗开始品。
衣衣也不再多说什么,躬身一礼就告辞了。
一出房门,她大松一口气。那个皇上,可真够……
唉,都不知道怎么说他。
衣衣无奈的摇了摇头,不小心瞥见一楼正有一双眼睛盯着她。
盯的她浑身一阵发毛,赶忙低下头快步的朝二楼尽头走去。
“琉璃,你怎么还在这里?不是准备出场了么?今日准备表演个什么舞蹈?”十三娘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跟在衣衣的身后。
衣衣想起刚才和皇上说过,今天身体不适,不能跳舞。若是让他看到她又跳舞给别人看,岂不是欺君之罪?
“今日奏一曲古筝吧。总是跳舞,恩客们都看腻了。”衣衣停下脚步,对着十三娘莞尔一笑。
十三娘重重的点了点头:“好,那就古筝曲。快,现在就去准备吧。”
“嗯。”衣衣点了点头,抬脚,却不知道往哪里走。她又回头叫住十三娘:“十三娘,古筝去哪里取?”
“噢,你看你看,我这都忙糊涂了。走,带你到你的房间。”十三娘温和的笑着,转身在前面带路。
“我的房间?”衣衣有些不明白。
“嗯,刚才我去让丫鬟特意给你收拾出来一个房间。看看少了什么,再让丫鬟帮你置办。”说话间,十三娘带着衣衣来到了东边数第二个房间。
推开门,就嗅到一阵淡淡芝兰之香,顿时让人觉得清新不已。
“你先准备一下,我吩咐丫鬟帮你拿乐器来。”十三娘把衣衣带过来之后,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衣衣环顾了一下四周。这房间的整体格局跟南宫月轩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里面的东西不一样。
雕花大木床,上面铺了几床简单的被褥。床尾不远处有一个立地折式水墨画屏风。上面画着兰花和蝴蝶。虽然都是墨色,但那蝴蝶仍旧栩栩如生。仿佛要脱离画布飞出来一般。
衣衣缓步走到床前,摸了摸床上的绸缎被褥。又来到桌前,发现茶壶里面的水仍旧冒着热气。
不远处的案几上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右边,则是一方青田石的黑色砚台。还有一块墨砚放在一边。砚台正上方的龙雕毛笔架上,挂着五支大小不一的毛笔。而衣衣发现,房内的芝兰之香,就是从这个地方发出来的。
左边,有两块红木镇尺。每一块上面,都刻有一行诗。
“临墨得古风,观月逸天趣。”
衣衣不得不赞叹一句。不自觉的走进案几,坐下身来。
案几下层放着一叠宣纸。她随手拿出来一张,铺在桌上,一手压上镇尺,另一手开始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