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狗,我惹不起,咱们还是说说正事吧!”周南看着小白,不由心生几分畏惧,现在的他感觉自己连一只狗都不如,这让一向自诩为强者的周南感到万分尴尬。
“别说你一个才入道的小孩,就是那西园八校尉也未必敢惹我的狗。”舞阳君笑着说,“赶紧说要杀谁吧,我看你给我这么多枚万锋乾元丹,这次恐怕是要打开杀戒了!”
“明日便是宫禁内的大傩之礼,礼毕之后,中常侍曹腾会带着一百二十名伥子前往宫外一个秘境进行血祭,我希望舞阳君能够杀死那些恶人,救出这些无辜的人。这也算是惩恶扬善吧。”
“曹腾一党……”舞阳君简单一个犹豫,然后咬了咬牙,“也是杀得,早就听说这个阉人十恶不赦,净干些丧尽天良的事,甚至连我们大汉朝的皇帝都由他废立。”
“曹腾已经中了我的毒药,境界上连降三阶,应该已经不足为患,我担心的他那个秘境中的那些守卫。”
“既然如此,那就更好办了,等大傩之礼结束,咱们跟着那些伥子赶去秘境,将那里的人杀光就是!”舞阳君颇有几分风轻云淡的说。
“一定不要放过曹……曹腾那个家伙,他还要通过血祭取人锋芒!”马钧愤怒的说。
“放心吧,杀人的事,我可是很在行的!”舞阳君说完,看了看不远处的床榻,打了一个哈欠,“今晚,我跟我的小白就在此过夜了,我想你们不会介意吧。”
“舞阳君请便,我们就在隔壁!”周南说完,拉着马钧走了出来。
翌日正是大傩之礼,满城之内一片沸腾。因为宫中的黄门会带着大傩十二兽和百名伥子沿街游行,无论是十二神兽,还是百名伥子,都可以驱邪逐疫。城中百姓全都早早的赶到街道两边,游行还未开始,街上已经一片喧哗。
吉时一到,就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密集的鼓声。很快,街道之上,旌旗飘扬,一队禁军身着明光铠甲,在前面引路。在他们的身后,几个黄门趾高气昂,傲然而行。但沿街的百姓显然对这些宫禁中的贵人并无热情,他们等待的是能够给他们带来好运气的十二神兽和百名伥子。
很快,由真人装扮成的十二神兽就迈着威武的步伐沿街走了过来。这十二神兽分别为甲作、巯胃、雄伯、腾简、揽诸、伯奇、强梁、祖明、委随、错断、穷奇、腾根。或似鹿非鹿,或似虎非虎,或似龙非龙,或似鸟非鸟,看上去皆是一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在十二兽的周围,簇拥着一百二十名伥子,他们头戴赤色帻巾,身穿皂色长袍,手持鎏金神幡,自前至后都是一样的打扮。
周南和马钧见伥子游街,立刻专注的寻找王樯。根据周南的打算,他要在找到王樯之后,将她替换出来,然后自己跟随队伍去宫禁中行大傩之礼,再随着黄门曹腾去秘境。虽然舞阳君已经答应回去秘境救人,可是对于游侠这类人,周南也是第一次接触,他的心中并没有谱。周南的第一目标就是救出王樯,到时候即便舞阳君食言,周南也自信可以凭借腾挪闪逃出险地。
虽然游行的队伍被禁军紧紧的围在中间,可还是被拥挤的人群冲击成一段段,那些禁军皱着眉头,无奈的驱赶着人群,维持着游行的队伍。.
王樯自从跟随父亲入了都城,便陷入了深深的抑郁之中。在她看来,离开梨木村的她已经前途一片黯淡。生为女人,便注定无法左右自己的命运。她恨自己为什么不是一个男孩,那样的话,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去县学院里修炼,也就不必随着那几个恶心的黄门入宫去谋求一个昏君的青睐。
王樯扮着伥子的打扮,心中悲情绵绵,一路浑浑噩噩,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即便是那个昏君真的看上了她,她也会拒绝。对于她来说,迷失和堕落远比死亡更加可怕。
正行走间,王樯来到一条略微狭窄的街道,只感觉自己的手背被人用力的拉了一把,她吃了一惊,抬起头来,立刻惊喜地瞪大眼睛,“周南!”
“嘘!”周南将王樯拉到一边,取下她头上的赤色帻巾戴到自己的头上,“你赶紧跟着马钧离开这里!”
王樯这才看见,马钧正在不远处的人群中冲着她招手。虽然心中激动万分,可是她又对周南忽然放心不下,于是压低声音说:“那你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你赶紧走!”周南说完,一把将王樯拽出人群,又朝着马钧的方向推了过去。
目送马钧拉起王樯冲出人群,周南满意的笑了笑。计划的第一步已经完成,剩下的就要看他和舞阳君那个并不太靠谱的游侠两个人的表演了!
在禁军和黄门的带领下,周南随着十二神兽周围的的人流愰愰荡荡,不知不觉就入了皇宫。因为这所谓的表演是为了驱邪逐疫,十二神兽和百名伥子代表的也是神灵庇佑,即便是皇帝和宫内妃嫔也要对这只妆神的队伍礼敬几分。
伥子之舞源自远古,动作古怪而别扭,周南没有经过之前的培训,就跟着其他人随意的扭动着。他剩下来的任务很简单,对付完这个大傩之礼,然后就把一切交给舞阳君。让那位深不可测的游侠去大开杀戮,他最重要的就是看紧那个曹腾并借机杀死他。
承福殿内,锣鼓喧天,灵帝带着他的一众后宫观看十二兽舞,戏谑嬉笑之声不断,在他们眼中,这场驱邪逐疫的仪式已经成了一种表演。
周南扮作伥子,借着跳舞的间隙偷瞄了一眼那个汉灵帝,华服锦袍,肥头大耳,一脸淫荡,只看一眼就知道这皇帝却是不是一只好鸟。周南忍不住心中感叹,找这样一个人当皇帝,国家不完蛋才怪。他忍着心中的冲动跟众人跳着伥子之舞,从这个殿到那个殿,又从这个宫到那个宫。当离开皇宫的时候,天色已晚,所有的人竟然连饭都没有吃上一口。
朱雀大街,两三个小黄门带着百名禁军驱赶百名伥子赶去城外,周南料到这必定就是赶去曹腾所说的那个进行血祭的秘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