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学院的后院内,几个丹炉依次排开,丹炉内烈火熊熊,每个丹炉前都守着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这些孩子手中捻着灵草,眼睛看着丹炉,全都一丝不苟。
华佗根据自己的领悟,将各种灵草碾碎,提炼,融合,又用火煅烧,依次烧丹、分丹和凝丹,在整个丹炉跟前忙的不亦乐乎。
站在周南身边的羡门看了不住摇头,“如此炼丹,不过是暴殄天物,浪费灵草罢了。”
老者说罢,又对着周南说:“这千灵破风丸虽然只是一味低阶灵药,却也能考验一个人对炼药的认识。这次,你就凭借着自己对灵草的体会去试试看,我也看看你这个神裔的天赋对本草的领悟能够有多深。”
周南点了点头,将那些炼制千灵破风丸的几味灵草整理完毕。
周南并不像其他人那样跟着华佗风风火火的就开了炉,而是坐在炉前凝神静气,重新将每味草药细作斟酌,品味药性,最后又以相生相克、相辅相成的理论安排好灵草入炉的先后顺序,这才不紧不慢的开了炉。
当周南将灵草提炼之后放入丹炉凝练合香之时,其他几人都差不多快收丹了。
高哲虽然并不炼药,可是却手拿着竹简在几人跟前走来走去的观看,嘴中还常常念念有词,“炼丹诀,炼丹诀,无限天机从此泄。达人得此寿延长,愚人不省还夭折,此诀相传有万年,余今料得徒饶舌,我哀高士空高慢,不肯低头谁肯说……”
羡门听了,一脸鄙夷的看着高哲,“这老东西进了我炼药之门,简直就是一个祸害。”羡门深怕周南被高哲误导,不断的叮嘱说:“你可千万别听他的。”
周南心领神会的笑了笑,虽然是第一次炼药,心中免不了会有紧张,可是周南凭借自己对药性的感悟去做,做的倒是颇有几分信心。在他看来,药性若此,这样做便错不了。
对于炼药一门,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羡门看着周南的操作,时而点头,时而摇头,时而瞪大眼睛,时而俯首含笑。作为一代药神,羡门对于周南的表现还是十分满意。在他看来,虽然周南的很多手法并不花哨,可是效果却很好,即便还带着几分笨拙,可是至少还是符合炼药之理的。
这时,华佗的千灵破风丸已经炼成了,看到他即将开炉,高哲也饶有兴致的来到华佗的身边。这么多年来,华佗作为高哲唯一的一位弟子,虽然得不到什么真传,可是他凭借自己的那么一点领悟和毅力还是炼出过几炉丹药,这在高哲看来,已经算是不菲的成就。
开炉的刹那,华佗目不转睛的盯着丹炉,而高哲和其他几名弟子也纷纷看着他。只有羡门一脸的不屑,对着自己身旁的周南说:“你专心炼药,不要有什么杂念,华佗那炉必败!”
正如羡门所言,当丹炉打开,里面立刻冒出阵阵黑烟,当华佗心有不甘的取出丹药时,看见的只是一小团的黑色的残渣。无疑,炼药失败了。
“我炼制千灵破风丸至少也有四成的成功率,怎么会第一炉就失败了呢,我再来!”华佗说完,立刻重新清理丹炉,准备下一轮的炼药。
而这时,其他几人的丹炉也接连冒出阵阵黑烟。几名弟子,看看华佗,看看高哲,眼中尽是怀疑的神色。如果连炼药数年的大师兄都炼药失败的话,这药大概就没法再炼了。也就在这时,几个人才看注意到刚刚开炉的周南。周南显然摒弃了华佗那一套,无论手法,火候,还是炼药的顺序都与华佗大有不同。
北宫小五看了几眼,立刻顿悟,一边情理丹炉准备下一次炼药,一边时不时的看一眼周南,并对着身边的几个师兄说:“你们看着周南的方法去炼制就好了。”
华佗听到这里,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周南,心中不屑,“想我华佗炼药数年,不过是一个千灵破风丸怎么能难得住我,我决不可能败给这个才入门的小家伙?!”
周南炼药很快进入了忘我的境界,在他的世界里,除了他自己,便只有一个丹炉和那几味灵草。眼中所见,丹炉烈火,耳中所闻,静寂之声。
当他完成凝丹之后,立刻将体内七色玲珑花上凝聚的药灵注入丹炉。周南只感觉丹炉微微一震,似乎有一丝淡淡的药香从丹炉中冲散出来。
“成了!”周南欣喜的看着羡门说。
“收丹吧。”羡门得意的站在周南身边,至于炉中一切,他已了然。
高哲这时也来到周南身边,露出一脸的欣喜说:“我好像闻到了一股药香,这千灵破风丸多半是成了!”
高哲说完,华佗和其他几名弟子都把目光投向了周南。
周南不紧不慢的打开丹炉,没有见到黑烟,只感觉有股清幽的药香从丹炉中扩散出来。周南微微一笑,俯下身去。又随着一股药灵的注入,五枚淡青色的小球已经出现在了周南的手上。
羡门笑着说:“虽然成色不佳,品质下成,可是你第一次炼药就能成功,也算是不错了。”
周南看着羡门笑了笑,又对着已经把脸凑到个跟前的高哲说:“老爹,这东西就是千灵破风丸?”
高哲接过一粒,闻了闻药香,又端详了一阵,脸上顿时狂喜,“这的确就是千灵破风丸,若论品质,恐怕是比你大师师兄上次炼制出来的还要高上一些呢。”
华佗瞥了一眼,很不服气的继续炼自己的药。
其他几人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北宫小五更是笑着说:“我就知道,周师兄一定能够成功的。”
周南听了,看着手中的几粒丹药,自信心爆棚般的大笑起来,“我早就说过,我是个炼药的天才,哈哈哈,一个小小的千灵破风丸算得了什么,明天我就要炼制更加牛逼的灵丹去!”
这时,羡门看着周南说:“你先不要骄傲,虽然只是炼药千灵破风丸,可是你刚才的操作中至少十多处需要改进的地方,这说明你对药性的理解还有疏忽或是不够透彻的地方。这次你听我的,再炼一次看看!”
周南毫不怀疑羡门这位药神的说法,虽然自己炼药成功,可是在炼药的过程中,自己也有过几次犹豫。尽管摇摆之后做出了自己的决定,可是那种选择多是十分牵强,很难说得出是对还是错。
周南将丹炉清理完毕,一脸期待的看着羡门,“大师,我们现在可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