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酒鬼，一个小正太，你们两个我可顾不过来。”我轻笑着，谁知千丝醒了，爬起来，带着十二分的醉意道：“怎么顾不过来？我们很省事的……”说到一半，又倒了下去。“哎……你们这样我怎么可能放心嘛……”我无奈地帮他把酒壶放好。
千缕道：“不说这个了，跟我聊聊司马萧吧，总是听你聊起他，都不知道他是怎样一个人呢。”
“司马萧啊……”我摸摸脖子上还未痊愈的伤口，“他……是我的灵契主人。我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因为他总是变来变去，有的时候，他听我的话，会很乖。可是有的时候……他会变得很冷漠，他打架的时候我都不认识他了，完全变了一个人……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他会伤害我，有时候又会为我着想……”“因为他在乎你。”千缕突然冒出来一句，“你也很在乎他。”“怎么可能，他有的时候为了报仇，会做出一些很疯狂的事情，我都琢磨不透他。”
“正因为你在琢磨他，所以你在乎他。”千缕拨着火堆，“你明明听得见他的内心世界，却还要揣摩他的想法，你就是。”“没有，我很后悔跟他签了约。”我看着溅起的小火花，千缕笑了：“那你还找他？在这里，所有的灵契不都会失效吗？既然你讨厌他，为什么还要找他？”我说不出话，对啊，我为什么要找到他？
“把一个人放在心里重要的位置，才会在潜意识里都要找到他哦。”千缕只是盯着火堆，我真庆幸他没有看我，否则我会无法面对他的眼神。我深吸一口气：“也真是奇怪，在他劫走了我的朋友的时候，我那么恨他，多想把他抽筋扒皮，可是后来，我发现，我跟他的关系不是恨了。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不恨他了，反而开始依赖他。”我思索着，大概是那次蝙蝠登基礼之后的雨夜，他把外套搭在我的头顶，我却一把将他推开的时候。
“依赖一个人，是种幸运。”千缕像是在开导我，“依赖，让人有了动力。往往过于独立的人，会自大，最后结果并不会好。”千缕这个小家伙，怎么有这和他外表不相称的心理呢？“我第一眼看见你，就大致了解你了。你吃火锅的时候很快，说明你行事果断；夹菜时准，说明你判断准确；你笑起来的时候，眼神和笑容是不相称的，你的笑容早就在尘世中被磨掉了，你只会对真正爱的人笑，你的内心会对陌生的事物抗拒……流洒，你是个很好的杀手。”千缕分析了半天，就得出这么个结论。
我掖了掖千丝的衣领，看他的睡相，已经睡得很熟了。
“我不想伤害任何人的，我只是想平平淡淡的。”外面的雪好像平静了一些。千缕一针见血：“可是你一直在伤害别人。”
我不接话了，呆呆的看着洞口。他说得对，我确实一直在伤害别人。
外面的一片白色无边无际，对面山峰上的棱棱角角把眼睛扎疼了。雪后的山中安静异常，初升的太阳还没有从大山的背后钻出来，只是透出些许的光亮。
“离万灵湖还有多远？”
“还要走很久。”千丝回答我，他没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