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声音由远及近,尾音袅袅!达达的马蹄,跑过夹道的青山,停于十丈高墙外。

一身紧凑黑甲的王翀探头俯视,道:“念!”

那斥候道:“启禀王将军,元礼领兵五万余人,徒步行军,离要塞不足十里!脚程,半个时辰!”

王翀摸了摸山羊胡须,疑心道:“不是说有十万大军吗?怎么仅有五万?”

这时,一弱冠青年身着玄铁银甲,阔步上前,道:“王将军,既然来犯之敌只有五万,而我军有将近十万之众,何不开城迎敌?给他们以迎头痛击,壮我魔族军威!”

王翀皱了皱眉,摇头否定道:“元礼善用骑兵,而传闻这次进攻乌木要塞,他暗中集结了五万骑兵!敌军踪迹不明,不可擅动!”

那弱冠青年又道:“那将军的意思是?”

王翀道:“整备军队,坚守要塞!不给敌人可乘之机!”

青年怒道:“坚守不出?我师兄妹三人,三队人马星夜兼程赶来,难道是来看戏的不成?”

王翀目不斜视,看着远方,质问道:“楚城主有令,你们三人仅是来观战。这守城之战,可没有准予你们参与其中!若此战有个好歹,我可没法向你父亲交待,更没法向魔皇交待!”

王翀本欲对这楚阳生大加呵斥一番,但一想到这楚阳生的身份。心中虽有怒气,也是咬咬牙,忍了下来。

没错,他是这乌木要塞的主将,要塞内的一切皆有他王翀支配,加之又是魔皇钦点,自然觉得位高权重,谁敢颐指气使的对他呢?可南出乌木要塞,便是楠木平原,魔族膏腴之地,要塞内的所有军需供给,皆由楠木平原包办!

楠木平原由刀剑城所辖。而这目中无人的楚阳生,便是楚刀狂几近知命之年才有的老来子,自然被楚刀狂宝贝得紧。刀剑城,谁不把他当个老祖宗供着?

王翀不想直言呵斥,惹这二世祖,便搬出楚狂刀命令,请出魔皇名义,以期这楚阳生知难而退!

饶是如此,楚阳生依然不听,大怒吼道:“若王将军不是一个被神族吓成缩头乌龟的窝囊废,我等自当遵我父令,一旁观战即可。可王将军此时的所做作为,让我等寒心,让这十万将士寒心,让魔族寒心!此战我军地利人和,若是背靠坚壁,严阵以待,必定可趁敌人长途跋涉、立足未稳之时,突然袭击,必可大破敌军!”

王翀没再说什么,只是淡淡说道:“从现在起,没我命令,谁敢出城,定斩不饶!”

语气平稳,却又杀气十足。声音不大,却又响彻了整个城楼。

楚阳生转身,“哼”了一声,悻悻而去。

王翀对身后裨将道:“去通知水刃,让他好生看好楚阳生!”

他凝目远眺,自言道:“元礼,神族的战神!你以为用个梦南柯就能引我上当吗?你也太小看我王翀了!我若想要梦南柯的命,还用等到你将他送上门吗?哼,幼稚!”

接着他快意的笑了笑,自语道:“梦南柯,若不是他有言在先,也让你苟延残喘这么几年!今日,只要你踏进乌木关半寸,我可吃你的肉,喝你的血,叫你死无葬身之地,报我王家满门之仇!”

想到这里,他脸泛微笑,一直盯着远方,不是紧张,而是期待!

而此时,怒气冲冲的楚阳生会屋,“砰”的一声,踹门而入。

“噌!”的一声,屋内刀光一闪。

楚阳生一愣,双手高举,道:“师姐!师姐!是我,是我!刀下留情!”

那横刀的女子,收刀入鞘,一张瓜子脸凑近,大眼睛一瞪,她道:“哟,是我们的小祖宗呀!什么时候你敲门改用脚了?”

楚阳生道:“柳师姐,你可别说了,本来想好的,在刀剑城被那老头管得死死的,正好来这里大战一回,好好闹腾一番,出出闷气!”

那女子道:“这不正好吗?神族进攻在即!估计距离开战只有两三刻了吧?”

楚阳生想摘了头盔,奈何那盔甲穿戴极为复杂,他只得作罢,道:“那王翀要当缩头乌龟。只许我们袖手旁观!亏我花了一个时辰才穿上这身银甲!”

那女子细细打量一番,她道:“这玄甲本已刀枪不入,再加以金丝软甲覆膝盖肘,补了硬甲空隙,套在人身上,便是实打实的刀枪不入了。以你现在的修为,有了这身铠甲护身,即便是对上那元礼,也有不小的胜算!”

楚阳生听得她的夸奖,更是跃跃欲试,激动道:“真的?真的?师姐,你的鬼点子多,你给我想个办法,我一定要领兵出去,与那元礼一决雌雄!”

那女子大眼转了转,道:“这样吧,你不是有虎符吗?”

楚阳生接连点头,先是大喜道:“对!对!”又立马又一脸萎靡,颓废道:“有什么用啊!前些天,交给那窝囊废王翀了!”

那女子左右看了看,四下查探一番,手指勾了勾。楚阳生心领神会,倾耳过去。两人一阵细语。

听完,楚阳生抓了抓这头盔,显得十分犹豫,屋子里转来转去,过了小会,探问道:“师姐,这样干,能成么?”

那女子怂恿道:“当然能成,你师姐我向来是算无遗策!”

楚阳生右拳锤了锤左掌,然后一锤定音,道:“好!就这么干!师姐,我现在就去。千万别给水师兄说!”

那女子点点头,道:“好,好,快去吧!”

楚阳生刚走,又一弱冠青年走了出来,他怀抱长剑,看着楚阳生急匆匆的背影,不由叹了一气!

两人之间,气氛如同声处天寒地冻。

那女子笑了笑,收了顽皮的神情,柔声道:“水师兄!找我何事?”

水刃冷声道:“你知道,我不是找你,我是找他!”

那女子道:“那你为何不拦住他?”

水刃道:“我只负责他的性命,其他的我管不着!”

“嘻嘻!”那女子一阵嬉笑,见水刃眉头一皱,银铃般的声音又道:“那我该谢谢你了?”

水刃道:“为何害他?”

那女子笑道:“嫉妒他,有个城主老爹,可以天不怕地不怕,可以为所欲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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