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勉呵呵一笑,“我要是有两个身体,一定会送你一个,我不需要你帮我去干大事业或者获得什么,可现在我只有一个身体,我只是我,身体交给你就不是我,不是我,我就是个看客,看着别人在经历别人的事,有什么意思?”
‘神’一愣,不再说话。
而秦勉则拿出了橱柜里封存很久的衬衫西裤,这是老家爷爷送他的,说穿着体面,结果秦勉碰都没碰,觉着衬衫扣扣子麻烦,西裤系皮带也麻烦,于是一直拿塑料膜包好,拿纸袋装好,放在柜子的最里面,外面还放了樟脑丸,怕蛀虫。
那年夏天,樟树旁,萌阴下,老爷子是这样说的:“穿上体面地衣服,人看着精神了,精神了底气就足了,底气足了,人才能干成大事,小秦,爷爷养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干大事的人,去苏城好好混,混出个头来。”
混出头?呵呵,秦勉自嘲一笑,穿上衬衫西裤,照着镜子,里面见到的不是自己,是一张白皙精致的脸,赵清清的笑容,赵清清的俏皮,她的生气,她的愁容。
秦勉一阵恍惚……
“我说‘神’,我们来打个赌,你说我靠自己能不能追到赵清清?”
“呵呵。”充满不屑的笑声从身体中传来。
东街尽头,一个破旧的修车铺里,有两个大汉正在修理着一辆重卡,天气炎热,太阳高照,他们不得不赤裸着上身,宽大的臂膀,坚实的肌肉,更要命的是,肌肉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狰狞恐怖,很难想象这两人只是这家店的修车伙计。
忽然一个撑着黑色遮阳伞的女孩出现在了这家修车铺前。
“请,请问飞,飞哥在吗?”女孩唯唯诺诺的问了一句。
两个大汉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向她看来,却没有说话,看着这两个大汉的样子,女孩忽然觉得有些害怕,向后退了一步。
“飞,飞哥不在吗?”
一个大汉脸上露出疑色:“哪个飞哥?”
另一个大汉忽然对着他的头就是一巴掌,叫道:“废话,还能有哪个飞哥?”
“额,小姐,你找飞哥什么事?”
“这里的飞哥是红头发的那个吗?”少女有些不敢确定的说道。
另一个汉子点了点头。
“能把这封信给他吗?亲手交给他。”看到汉子确定是红发,少女拿出一封粉色信封,脸色通红的交到了一脸懵逼的汉子手上。
等汉子反应过来,女孩已经撑着伞跑的没影了。
“这信要不要交给火狐?”汉子一改呆愣气质,浑身忽然散发出了一股凶悍的气息出来,脸色慎重的拿着信封,粉粉的,上面还有个hollow kity……
另外一个汉子同样,不再呆愣,“找火狐的人都不是一般人,要慎重。”
拿着信封的汉子一愣:“你说我们先看看?”
另一个汉子眼中神秘之色一闪,奸笑的点了点头。
就在汉子将要拆信的时候,“啪!”的一声巨响,不知哪来的一巴掌像似惊雷,只把拿信的汉子拍的头顶长包。
汉子吃痛,立马条件反射手肘往后一冲,结果身后空无一物,忽然手上一滑,粉色信封已经不见。
“信封呢。”大汉吃惊的说道。
另外一个大汉无奈的指了指重卡上方,只见一头红发的青年正坐在车头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信函。
“我说火狐,你还有心思在这看小女孩的情书,苏城的失踪人口案,你查清楚了吗?”
“这不是情书,只是小女孩单纯的崇拜罢了,不过读着也蛮有意思的,没想到这女孩自己离开了法兰帝餐厅,真有意思。”火狐脸上始终带着笑容,读完信,他便把信重新塞进信封,揉成一团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丢进了垃圾箱里,然后拍拍屁股,离开了修车铺。
“揉成团扔了?哎?不对,他还没说正事呢。”之前拿信的汉子有些吃惊的说道。
“怎么?你还想他当做宝贝一样收藏起来?别忘了,69号,我们都是‘凤凰’的成员,要尽量避免与一般的人有瓜葛,还有你不知道他在组织里排第几么?任务的事,你就放心吧。”
69号揉了揉自己的寸发,脸上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他才加入‘凤凰’没多久,在组织里排行69,他们都没有真名,真名都是给死人用的,只有人死了,‘凤凰’才会将他们的真名公布出来,让活下来的人记住,不过他觉得,人还是活着好,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活着的时候得好好活,他宁可别人叫他69也不希望有人知道他的名字。
他觉得‘火狐’不应该直接丢了信,应该去找女孩,不过这些只是他的想法罢了。
另外一个汉子看见69号沉思,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话,爬到车底,继续修理起坏了的卡车。
易网公司,设计总监的办公室里,秦勉面无表情的看着坐在老板椅上,脸色阴沉的丁磊。
今天他刚到公司,就被丁磊叫到了办公室,接着一大堆设计稿被丢了出来,足足有十来份。
“这就是你设计的东西?你知道客户怎么说的吗,说这些是三流设计,连二流都算不上,会中标才怪?”
秦勉盯着其中一张设计稿一看,不是他做的,不由得心中羊驼奔腾,明显,这丁磊是在故意找事。
以前,丁磊就算看自己不顺眼也不会扯出别人的设计稿来说自己,更不会拿出这么多一堆,甚至有一些还是之前pass掉的稿子,他会拿这些稿子给竞标客户看?秦勉觉得他不会,那么,这就是找茬,换做以前,秦勉忍忍也就过去了,但今日,他不想。
以前,工作任务的分配的不合理,考核制度设定的有缺陷,人事行政在自己提出问题后迟迟没有解决,公司人员散漫,执行力度松懈,最后自己这个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员工,反而落得一个人人不喜,人人不屑的处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