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樱丹还小,或者说思维还狭窄,或者说见的世面还不够宽广,这不是一个学校换一台电脑主屏的事!这是一个学校上百台,全市多少学校又有多少台的一个教育局统一规划问题。——

教育局需要经过各方面的统筹与准备资金与购买与分配的环节,才能解决这样一个问题呢。不像每个家庭买菜一样,今天想买鸡就买鸡,明天想买鸭就买鸭;也不像每个个人买手机一样,今年买小米就买,明年有奖金就买苹果这么简单。)

“而且你刚才谈到环保,我跟你说,你竟然用世界与中国这样的大概念,你未免太看大自己了吧?”或许她看到自己一节胜,于是就想节节开花吧。

“不是这样的吗?还是你根本从未考虑过你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呢?”我本来不想理她,可是又觉得未免失礼。

“活着,就是我的意义!你别跟我兜圈子。”她狠狠地摔下这句话就离开了。

我的父亲虽然也不是很喜欢我,因为我是不能作为家庭劳动力的、又无法继后乡丁的女生;又因为我的学习成绩优秀,在众邻居乡里眼里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才女,给他挣回不少的颜面,他也从未用如此刻薄的声调向我发难。

她所说的每个字就像一把刀,尖锐的刀刃毫不留情地扎进左胸的心脏,可以听见枣红色的鲜血汩汩地流淌粉过刀锋,刀刃还觉得不过瘾,还要旋转一圈,让血液更顺畅更响亮地奔跑……

“过去深圳时装百分之百的进口品牌,经历了二十多年的创建,现在已有90以上自创品牌,这是怎样的提升呢?你可知道?”有一天,他妹妹兴致很好地诘问起我来。

“我才不想知道,不知道并不影响我的学习成绩,对吗?”我固执地保护着自己的尊严。或许她的态度激怒了我,或许她的蛮横让我不爽,只是一时控制不住自己的发泄出来。

其实她能够主动与我聊天,对她来说,这可是莫大的恩赐了;对我来说,我还能苛求些什么呢?

“当然现在学校的考试确实不考这些东西,可是这却限制你的眼界,只盯着成绩。其余的就不是生活吗?”她头头是道地分析给我听。

可是我当时并不想听,毕竟其中考试又准备开始了。我哪有闲逸时光来陪聊呢?

“学生的生活就是学习学校的课程,不是吗?”我很想不理她,而埋首自己的课本。

“你——”

(如果马樱丹有机会出国留学一个月,就会知道她的目光确实被自己所限制了;她就会明白什么是画地为牢!外国讲究的是实际操作能力,学以致用,鼓励实际行动,而不是课本知识的考试。——如果中国教育仅仅有什么“平而不尖”,什么“高分低能”,也不是什么好教育,对吗?可是堪称全世界最聪明的人类之一的中国人,怎么可能在改革开放的今天没有考虑这方面存在的问题呢?可惜她从未奢望过什么出国留学,只希望她能顺利地考上心愿的大学并能安稳地完成学业而已。

如果她的阅读范围稍微拓宽一点,或许她还能开阔一下自己的视野,可是命运的事总是由她的个性所限制着吧。)

(再一次受伤)我感觉像削苹果不小心削到手皮一样,有些痛甚至还从纤薄的伤口里溢出一点或一滴的血丝。

不过我已经渐渐习惯这种无足轻重的皮外伤。最多也是在伤口处搽一些宝生安油,来一阵激烈的刺痛,消毒干净,好让它快日结痂,不要受到刀锈的感染。

“你凭什么认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呢?”他妹妹就像吃了火药一样向我轰炸起来。

“我就知道。”我真心讨厌自己,为什么会如此不经意间就说到他呢?是不是女孩们在一起总有一个不设防的片刻呢?而这个片刻就在我们刚刚聊天的时候发生吧。

“你以为你是谁呀?别人说得好听点,就是黑珍珠,昂贵而稀有;别人说得难听些,就是黑炭头,扔进炉里进行回炉。”

“什么黑珍珠?什么黑炭头?我可不管。”她让我想起“万万”,是不是她们拥有相似的经历,所以所表达的意见都会相似呢?

“黑炭头,你不知道吗?就是非洲的历苏啊!拿着一根土制的长矛,连衣服也穷得没钱买的非洲黑人,只拿块兽皮掩住重要部位,就敢与狮子拼命,也不知自己有几斤几两啊?”

或许她们也看过同一部片子,而唯独没看的那个人是我。我真的那么像这个黑人吗?

“虽然我穷,但并不代表我就不知轻重。”我郑重地回应她,毕竟我还是不太了解这个历苏是什么人,也不了解他有什么经历,以免说多错多。

“你知道?你还胆敢与他拍拖?”

“是他追求我的,又不是我追求他的。这怎么罪过就在我呢?”我必须再一次着重声明,不是我招惹他的。而且第一次见面,我就想甩掉他。早就听说他名声不好,哪家的姑娘愿意跟这种人交往,还不是糟蹋了自己?可是有些事,她不明白,我也讲不清。

“你称称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再说吧!”

“我当然称过,起码我的学习成绩就比他优胜,起码我的个头也不比他小多少,起码我的体育还比他厉害呢。”我还想例举出我每参加一个学习的比赛都能拿到名次,来代表我并没输给他许多的位置。

“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假的不知道?”她盛气凌人地责问着。

“我应该知道些什么,才算是真的知道呢?”我满不在乎地说,毕竟跟我交往的是这个人。我要的也只是这个人,只要了解他体谅他体贴他,彼此用心相处,就足够了吧?

“他家在这个区域里算是有头有脸的人,而且他们家里多么豪华,多么富有,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我也专横跋扈起来,其实我什么也不知道。

“那你还不自量一些?”她薰天赫地地张大嘴巴。

“他说他家没有电梯,在家里还要自个儿爬楼梯,有什么豪华可言吗?还不如你家呢。”

“我家?你就是这样对比的吗?”她惊讶得睁大眼睛,就像我是山地野人,没穿衣却坦然地站在她的面前,不羞耻不躲闪。

“不是这样的吗?”

“我看来,你真是傻!真的相信他吗?”

“是的!”为什么不相信呢?两个人彼此相处也不敢相信,那么还有什么值得信任的呢?

“不是你被骗,就是你天真!我告诉你,他家是一栋三层楼的内置楼梯的别墅。”

“别墅?”

“确实不需要电梯吧?”她有恃无恐地挪揄我。

我沉默,不敢回应。这个消息无异地打破了我所有对他的预想:他是有些钱,也就足够他花天酒地地玩耍一下而已。未曾想过他有异乎我想象的背景与势力,这算不算是我的天真呢?还是我阅历太浅而导致的误解呢?

(再来打击)我只觉得干净的皮肤上长出粘乎乎的青苔或发着暗光的霉菌,让人不舒服,使皮肤呼吸不够顺畅。不过只需洁净的水龙头水一冲就会消失殆尽——虽然不久,间隔也不会太长,它又会长出来,周而复始——又像某种皮肤病,纠缠在你干净的皮肤上,用药即好,好完不久又浮出它的病迹,从不间断,或者说难以断根。

对!这是她的根,她必须以骄横的态度、傲慢的语调、尖苛的字眼来冲击我,她才能显示出自己的优势,才看清自己的立场——她高于我,在物质上,在潮流的认识上,甚至在穿衣打扮上。

“你究竟有没有上学的啊?”一天晚上,何妹妹阴阳怪气地问我。

“有啊!不然怎么每天都得做作业呢?”我意思明白不过,你不要来骚扰我做作业呢。

“那你告诉我,你还在拍拖吗?”

“当然咯。”

“还是辛鑫吗?”

“我是这样花心的人吗?”

“我说花心的人不是你,而是辛鑫。”

“不会的。上个学期整整一个学期,他都……”我突然感到害怕,是不是他真的变心了呢?还是我感到自己已经忍让到了极限呢?

“对呀!这应该是他最高的保持纪录了。”

“啊?”

“过去,他一个学期就换几个女友,这个学期算是他最稳定的表现了。”

“看来,你很熟悉他哦!”我满怀的讽刺,因为内心的恐惧已经打败我的理智。

“当然,因为我也是他的拥趸啊!”

“是啊!粉丝。”我想说的是被人撒得粉碎的民众吧,而内心深处依然无法脱离阴影的追逐——他真的背叛了我吗?还是他真的从来没有喜爱过我?

只是她口中不断说明的,他只不过在玩游戏,而我只是他的玩具。

虽然这个玩具是真人版的,是有血有肉的,但是对他来说,玩具就是玩具,终归有一天会厌倦的,会扔弃一边的,甚至不是一边,而扔进焚化炉。

“是啊!你也知道我们一直是同个学校,我上初一时他读初二。我熟悉他,这有什么奇怪?”

是不是我一直不愿认同她的优势,才导致她屡屡地向我进攻呢?

是不是我退后一步,就能海阔天空呢?

之后,我开始同情她。

再来,她的所作所为激励了我,我不断地自我催眠:这是她内心深处隐藏的妒忌,也说明我有更优于她的地方,不然何须玩什么针对呢?

虽说如此,我还是有些寂寞,有些难过,难道人仅仅因为优秀就注定没有朋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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