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并不能买到一切,例如爱,温暖,陪伴,或者尊严,肯定,认同这些。”

我的思想总是如此正派,才缺少了别有生趣的幽默吧。

我只希望她能够生活得快乐,不要因为孤独而偏激,不要因为寂寞而极端。

我可以为她而出手,虽然有时过分了,分寸把握不好。

只不过我真的想救你,不想你像游苔莎一样,一心追求城市生活而失去了自己的方向,也不想自己像克林一样失去心爱的女人。(有时他的思想还是有些混乱,把我诸葛小野当成他很想面对面交谈的女孩马樱丹,所以其中有些表达上的错误,并不是我记录的错误,而是他表达上的问题哦。)

只是我没想过她与游苔莎不同,她们的出生就不同,而且游苔莎追求的虚荣、享乐,可是马樱丹追求的不是幻想,而是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虽然她与她生活的环境不同,并非安于生活,而是积极追求她个人的成功。——其实我很羡慕她!可是我做不到她坚定不移的份上。

“什么钱不钱的?当你连基本的生活水平也难以达到时,你就不会这么想的。”她终于忍不住打断他的论调,他之所以拥有如此清高或超脱的论调,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真正尝到生活的困难——

多少曾经豪言壮志的少年最后落得个为五斗米折腰呢?豪言壮志是少年所需要的,更重要的是少年的行动。他是否朝着自己的方向坚持到底呢?

“当然我们的环境确实不同,我生于富裕,而你生于贫穷,但并不代表我们就不可以有共同的目标。”

“别傻了!你有你的阳光道,我有我的独木桥,我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不!我不要你像游苔莎,也不要我像克林!”

“什么游苔莎,什么克林?”

“这是小说《还乡》里的角色呀!”

“谁写出这么奇怪的姓名?”

我没想过她会对作者感兴趣,所以开心地说:

“托马斯?哈代。”

“哦,原来是外国人啊!”

“他是英国人。”这让我有些失望,原来她能够判断的是中国人与外国人之区别,这些姓名是音译的而已。

“是吗?你也看小说?”

“是的,在迷上网络游戏之前,我迷小说,无论中国还是外国,无论现实还是古代的,无论是悲情还是浪漫的。”

那些小说唯一教会我的就是追求自由与反抗不平。

那时的我追求全身心的彻底自由,不是委曲求全,不要忍气吞声,而是反抗到底,开始懂得就反对父亲的眼中只有钱(不过父亲也有对的,他说我初中的学校根本不是读书的地方。),反对母亲的心中只有麻将,还反对过妹妹的出生,可是一切依旧按序出现。就像自然世界里的客观规律,种子要发芽,发芽要成长,成长要开花,开花要结果一样自然而然地发展下去。

这让我慢慢地选择了逃避这个世界,从小说跳进游戏,似乎理所当然,无任何悬念。

因为在我的世界里,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读小说,喜欢图书馆里的免费空调,众多又陌生的阅读者让我好奇,可是我没有足够的勇气踏出第一步,去认识他们。那时的我只看到萧瑟的荒原。

(我想起自己某日阅读过的一段话:“凭心而论,现在的人饿死的很少,但是,现在的人闷死的很多,累死的很多,苦死的、吓死的很多——在他们的世界里,我们很容易就发现那是一片心灵的荒原。”)

别人说深圳是寸草不生的沙漠,我说不是。起码我就是在那艰苦环境里不断成长的荆棘,没有花香,没有树高,还全身长满防人的尖刺。

那时的我很想组织一个读书会,类似于许多小说描述到的:年少时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读书,互相切磋,未来各自创一方成就,中年时大家再齐聚一堂讲述各自的经历;类似现在的什么互进小组的,几个爱好阅读的同学朋友一起读同一本书,然后互相聊点读后感什么的——总之让我感觉这个世界不仅我一个人爱小说,让我体会在我的身边也有不少同好的。

当时读初二的我成绩还不错,还是个班干部,就趁自己主持班会时来个创新吧。当时我站在讲台上,风光地说起:

“我们来组织一个读书会吧?例如名著读书会,通俗小说读书会,诗歌读书会……”

刚才还吵吵闹闹、还交头接耳、还轻声说笑的同学们全部抬起头来望着我,就像刚刚散乱的光芒片刻间被放大镜聚焦成一束足以杀人的激光,毫不留情地射中我的心脏。

“读书会?别开玩笑了……”有人抱着头,表现出万分痛苦的症状来。

“现在看电视剧都来不及了,还有时间读书……”

我讨厌一集又一集地追着电视剧来看,不想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还要在段落里被广告片骚扰——他们还不知自己的生活被电视切割成散乱的一片又一片的,犹如电视剧总被电视广告商所切碎一样。而喜欢随心所欲地阅读,要读多少,读多久,怎么读……全由我来作主!

“是啊!还名著……”有人表演着被枪弹打中的样子,站起来然后抱着胸口,瞬间倒在椅子上。

“还诗歌呢?现在谁还读这玩意儿啊?……”有人摇头摆脑地,作古代读诗经人的姿态,左摇右摆差点撞到同桌。

“对呀!游戏都来不及玩,怎么还有空来读书呢?”有人干脆利落地予以否决。

“他的想法未免太天真了!……”

色彩缤纷、影像具体的视频确实比平面、枯燥的文字更加吸引少年的心吧。何况小说还需要丰富的想象力来解读呢?

也有默默地盯着我,满眼怜悯的同学,这些更让我难以忍受。

这是一颗可怕的炸弹,它将我内心那份单纯而美好的乐观炸碎,把隐藏在潜意识里最干净最珍贵的愿望一起炸掉,粉碎成一缕尘埃,不留一点痕迹。

他们就是刽子手,提着晃亮晃亮的大刀,只用一个动作就把我所有美好的感觉全部切断。

他们就是血滴子,轻松地摔出他们的秘密武器,就能给予我致命的一击。

事后,有同情我的同学劝我一起玩电视游戏吧,这本是一些我平日最看不起的差生,本不想理他们,可是空无一物的心这时正需要温暖的真诚,哪怕一丝一缕的阳光也能让阴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心震动

——我被这真诚的目光、真诚的语气打动,开始进入意想不到的世界。像有人封闭了我的门,这些人则给我打开一扇窗,阳光照样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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