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凑到了他的跟前，露出了邪性的笑容，“这位先生，你干嘛老缠着我买画呢？你是暗恋那幅画吗？哦，不对，难道你是暗恋我？”
话音刚落，就听季申开始猛烈地咳嗽起来。
“看看，看看，瞧把你给心虚的，难道被我说中了？”
此时的米拉，像只胜利的母狮子，开始有些耀武扬威。
“行，米小姐，竟然你还是不愿意把画卖给我，那咱们再谈点别的。”
“什么？”
“听说你们这次要跟NG合作，只要你答应帮我搞定NG，把这次合作的机会让给我们，你可以随便开条件。”
“哈哈。”米拉开始放肆地笑着，工作的这些年，头一次有人要策反她当商业间谍。
“季，季先生，是吧，我确定以及肯定地建议你去看看心理卫生科，你的问题很严重。”
“米小姐。”
“你别说话，我告诉你，你提的这俩条件，我绝对不会同意。”
季申的心底闪过一丝失望，他本以为他可以拿下画，或是拿下NG，却未料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太不一般。
“米小姐，既然这样，那就请你赶紧把6000块还了吧。”
“喂，你是脑子真有病啊？6000块，你是傻子，还是我是傻子呀，我告诉你，想要我6000门都没有。”
其实，也不能说米拉在耍无赖，只是在她的世界里，那一顿饭，加那些红酒，是真的不值这些钱。
“米小姐。”
他的话还未说出来，米拉就接到了一通电话，只听见史蒂芬在电话里兴奋地喊着，“米拉，米拉，NG公司同意签约了，下午就去，你赶紧回公司。”
笑容在米拉的脸上肆意地铺散开来，她得向跟前的人炫耀一番。“季先生，真是好失望，好失望呀，NG公司已经同意跟我们公司签约了，您老人家就别再想这些歪心思了。”
米拉带来的消息就如同一卷又一卷的狂风，在季申的心上翻滚着。合作的失败，在他的世界里是一场大的意外，他以为所有的一切会按照设定的去发展，却被突然窜出来的程咬金，杀得措手不及。
他没有多余的话再说。只是狠狠地朝米拉喊着，“6000块，一分都别想少。”
“季先生，我现在没时间跟你讲这个，我得回去准备签约的事情，您老人家就慢慢地想着你的那6000块吧。”
话落，米拉背上背包，扬长而去，就留季申，在沙发椅上坐着，脸上满是怒气。孤独感，悄然而来。
有人在故事的欣喜里，有人在故事的愤怒里，也有人在故事的计划里。
NG公司的那间高档办公室里，冯涛站着，轻声地问站在窗前的迪克兰，“先生，确定要这样吗？”
一丝邪笑从迪克兰的嘴角闪过，他真是不吝啬笑容呀。“当然，我有我的理由。”
冯涛什么都不再多问，陪着迪克兰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窗外的景都在一片又一片的灰蒙蒙里。
或许，今冬的第二场大雪又将到来。
太阳也渐渐收起了它的光亮，季申驾着他的那辆豪华SUV疾驰在寒冷的天里，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想去看母亲，却突然没了勇气，就只是胡乱地将车开在宽敞的大道上。
季振刚突然打来了电话，这倒是件很奇怪的事情。算来，他们父子俩从季申回到桐城以后，就从来没有这样彼此主动通过电话。
将车靠近林荫道停下，接通，隔着电波都能听见季振刚周身的愤怒。他在那头，几乎是喊着，“季申，你到底在搞什么鬼？你竟然要跟NG合作？你是疯了吗？那是我们的死对头，死对头。”
“季老先生，你给我打电话就是为了发通火吗？那你继续。”
“季申，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想找到那个女人，门都没有。”
“呵呵。”季申冷笑了一声，“季老先生，您本事多大呀，到现在为止我要做的事情有一件能做成功的吗？”
下意识里，他认定这次错失了NG的合作也是父亲季振刚搞的鬼。
“你这是在玩火自焚。”
“季老先生，你还是管好你的后老婆和那个后儿子吧。”
“啪”，分明而又清晰的挂电话声，冲刺着季申所有的神经，发动车，疯狂地开着，像是连命都不重要了，在雾气里，发泄着所有的情绪。
终于，十分钟后，他停止了这个近似于自杀的行为。
季申还算是清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