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风呼啸而过,再一细看,竟真真地下起了雪,雪花轻轻地打在窗户上,一片一片,化作水滴,留下它曾来过的印记。

米拉从后座起身,猛烈地拽着前头开车人的胳膊,大声喊着,“快放我下来,你快停车,要不然我就报警了。”

“米小姐。”

男人低沉而又磁性的嗓音从她的耳边,慢慢飘过。

米拉坐了下来,一转头,这才发现后座的另一个角落里还坐着一位男士。

他穿着深蓝色的呢子大衣,脖子里系着浅灰色的围巾,再看看他的脸庞,分明的轮廓,干净的肤色,深邃的瞳孔,像极了电影海报里的那些男人。

对。那一个转念间,米拉就认出了他。昨日夜晚,在拍卖会的酒店里,他纠缠了她很长一段时间。

“米小姐,您最好还是坐好,要不然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嘿。这话说得怎么就那么不入耳呢。

米拉转身坐着,刚巧可以看清他脸上的神情。“这位先生,是你们绑架的我,怎么话说得好像我欠了你什么似的。”

“米小姐。”

米拉终究忍不住地用手指了他,“这位先生,你现在最好什么话都别说,把我放下车。”

“停车。”男士以命令的口吻喊道。

迅速地,车靠着一旁的林荫道停了下来,窗外的雪花漫天飞舞着,天气预报说过,这将是桐城今冬的第一场大到暴雪。

米拉还未及消化这措不及防的故事,就被后座的那位男士“请”出了车,随着“砰”地一声,车门关上,车扬长而去。

“喂,喂,喂。”

惊慌中的米拉才恍然意识到,她的行李箱还在车上,那里可有比她命还重要的东西。

管不了了。米拉疯狂地在车后追着,恨天高踩在地上,踩碎了岁月里的所有清痕。

车越走越远,雪花放肆地在她的头上,脸上,衣服上拍打着,她的嘴里不断地冒着如雪色般的雾气。什么都不及箱里的那幅画,索性,脱了鞋,在冰冷的马路上,奔跑着。

大概过了十五分钟的时间,米拉已经累得忘却了累,她还在那条主马路上跑着,视线越见的模糊,真不知道是撞了什么邪。

擦干视线上的雪花,猛然地,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高档汽车,再一细看,竟是刚刚“绑架”她的那辆。

人生一下子就如同逢到了春天。

穿上鞋,恨天高在地上撞出清脆的响声,深呼一口气,她重重的拳头一遍又一遍地砸在车窗上。

“快开车门,快开车门。”

车窗缓缓落下,男士还坐在后座,随即,车门打开,这次是米拉主动坐上了车。

“米小姐,咱们还是好好谈谈吧。”

听男人的口气,似乎要和解的意思。可在米拉的世界里,所有关于这幅画的一切都是不可谈的,她必须把画安全地送到洋鬼子的手上。

“没有什么好谈的。”

“米小姐,你这样聊天可就没有意思了,从昨晚到现在你也是看到了我的诚意,我没有别的要求,就要那幅画,你出多少钱都可以。”

“这位先生,我就想问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姓米的。”

男人的嘴角闪过一丝轻微的笑容,随即消散而去,“米小姐,你昨天那么大张旗鼓地拍下了画,想知道你的名字不难吧。”

米拉是谁,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脑海里不断地搜索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似乎在拍卖会的现场他根本没有出现,只是在结束的时候,直接找上了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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