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刚刚的架势,大约这场婚礼我大姐根本就没有出力或者说不愿出力,如果这场婚礼还是出自我大姐只手我一定忍不住把徐浩轩给宰了!

平日里,我去找她玩的时候,不是在做女红就是在看账本,让人一眼就觉得这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妻子。

可是现在,全府上下都在给她的丈夫张罗婚事热闹非凡,而她这个正室的院子却是冷冷清清的,一望进去我就瞧见我大姐流着眼泪颤抖着绣着一块红色绣帕,明明手颤抖的连针都拿不住了却是扎了下去,扎了自己的手也好像没有痛觉似的。

“大姐?”我和二姐一起出声喊了一句。

谢芊沄立马放下手里的东西,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苍白憔悴的脸上挂着违和的笑容看着我们:“你们怎么来了,都没有人来通报一下。”

怎么会有人来,除了自己院里的下人怕是都不会记得这里还有个夫人在。

曾几何时,我大姐的笑是那么治愈,就像一朵春日开出的白花,让人舒心,而如今这勉强挂在脸上的笑简直不能入眼。

谢芊锦和谢芊沄年龄差不大所以从小也比我们亲厚,如今看到这样的情况,蹲在大姐的腿边看着她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姐姐,你受委屈了。”

谢芊沄抬手摸了摸她的发丝,语气透着无尽的悲凉:“哪有什么委屈啊,我不能给徐家诞下一儿半女,他早该有所打算的。”

“即使如此,为什么要娶一个平妻进来?”我有些气不过,如果只是因为这样,徐浩轩纳妾不也好了。

二姐听了也点了点头看着大姐更加担忧:“姐姐,要不你回家住一段时间吧。”

谢芊沄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把谢芊锦拉了起来:“既然已经嫁做徐家妇,又怎么能轻易走了。”

姐我和二姐也不劝,因为心知大姐是最守规矩的。

我看了一眼桌上放着她刚刚绣着的红布上有一只还未绣完的鸳鸯,蹙眉道:“大姐,这是什么?”

大姐眼眶瞬间又红了,没有直视着我:“浩轩说,兰芝喜欢我的女工想要一副我绣的鸳鸯戏水。”

我瞬间觉得有点酸,那是谢芊沄啊,怎么这么卑微呢?

李兰芝这个女人,到底是个大家闺秀还是是个无赖啊!都抢了人家的丈夫了还这般不要脸的要求,到底是怎么长的脸皮啊!

拿起篮子里的剪刀不由分说的把那块还没有修完的女红剪了个七零八碎,大姐一惊想要阻拦却被二姐拦住。

“芊芊!你这是做什么?”

扔了手里最后一块布看着她:“我倒想问问大姐你要做什么?明明那么难受为什么还要做这个!你是谢芊沄啊,是荣亲王府最尊贵的大郡主,是皇帝亲封的一品诰命,那个李兰芝算什么东西,也配拿你做的东西扎你的心!你不祝他们白头不偕老,断子又绝孙都算便宜他们,干嘛委屈了自己便宜了他人?”

说完一把将手中的剪刀扔在地上,地板上就多了一个无法填补的坑。

说到底,我都在不贫,不贫徐浩轩又娶,不贫李兰芝欺人太甚,不贫……大姐太软弱。

谢芊沄听得一怔,似乎在动摇,可是就在我以为她已经动摇了的时候忽然摇着头哄着眼睛道:“不,芊芊你不懂,你不懂的,是我的错,不怪他们。”

我真的快气的吐血了,都这般讲了为什么她还要死脑筋呢!

大抵是真的太死脑筋了,二姐忽然扳住她的肩膀看着她:“姐姐你看看你现在样子和五年前的谢芊沄相差有多大!当年你多风光,如今呢?家里四个姐妹除了你各个活的潇洒自在,为什么您非要把自己禁锢在一方天地里不肯出来呢?”

说着眼泪已经落了下来,跟着进来的妙竹和二姐的丫头也在偷偷的抹眼泪,而我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一片压抑之气蔓延在屋子里,压的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最后大姐哭的都快晕过去之前抱着我和二姐:“我好开心,我有两个好妹妹,我知道你们有多担心我,可是我暂时做不到你们说的,不过我会考虑清楚的。”

在这件事情上,我大姐是受害者,李兰芝是帮凶,日日躺在她枕边的徐浩轩却是刽子手,因为伤她最深最痛之人就是这个人。最初的美好在现在看来只是沦为泡影,怕是他都不记得他们曾经有多相爱了吧?

若是做不到从一而终又为什么要许下那些让人容易迷失的诺言,害的我那愚蠢的大姐将他们视为珍宝藏在心中对他仍有眷恋。

我叹了口气,又看了一样早已不复当年风华的大姐无奈的拉着二姐离开了。

出了院子,把大姐身边最衷心的红玥招来让她好好照顾大姐,若是徐浩轩或者李兰芝二人再来伤她的心就马上到王府里来禀报。

殷红的绸缎挂的府里到处都是,别提多扎眼了,二姐路过一处柱子上的红绸子忽然一用力把它给拽了下来。

“姐……”

“看着就碍眼。”

我和二姐的性子最是相像,自然知道她心里怎么想的,说实话若是可以我还想把这些全都烧了,可是烧了之后他们就能不成亲不让大姐伤心了吗?

回去的时候,我瞧见了徐浩轩的身影身边的人还是个极其熟悉的人,居然是陆枭!

果真是克星,难道他不知道我大姐就是被这个男人害的伤心难过吗?居然还和他聊的那么开心,果然是人以群分,看来陆枭也不是什么好人!

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想要上去给他一巴掌却被谢芊锦阻止拉回了王府。

回了清蘅小筑我更气不过了,陆枭到底和徐浩轩说什么,而且上次宫宴明明他也看到了那两个人幽会为什么还会和徐浩轩聊的那么开心!

妙竹见我一直鼓着嘴生闷气还以为我在为谢芊沄难过:“郡主,你别难受了,大小姐一定能想明白的。”

我这才又回过神想我那可怜的大姐:“她要是能自己想明白又不是我大姐了。”

怕是不彻底伤了她的心,让她彻底对徐浩轩死心否则绝对不会想明白的。

妙竹摇了摇头,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看着我道:“刚刚瞧见陆将军和丞相说话,不知道在说什么,郡主知道吗?”

我冷冷一哼:“不知道!睡觉!”

( ー̀дー́ )“郡主,现在不是白天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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