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不是黎的话又伤到了她,彩儿一头栽在黎的怀里,双手抓在黎的肩上,脸贴在黎的胸上,泪水滴落,在黎胸上留下了条条泪痕,还有清水鼻涕。

黎有些不知所措,右手轻轻地拍着彩儿的后背,过了一会,彩儿的情绪稳定了。

彩儿将黎推开与我保持距离,带着重重的鼻音跟黎说:“今天的事不准说出去,我们两不相欠。”彩儿抹干了脸,在河边照了一下脸,然后就又恢复了才见面时的样子。

“我说过,我会负责的。”黎看着她,目光坚定。

彩儿从我旁边经过,看都不看我一眼,离开了河边。

我望着彩儿的背影,回忆了她刚才的话,思考了一下。

......

彩儿回到了镇上,走到“吉味居”。门口聚满了人,他们看到彩儿,一脸担忧,都靠上来,询问和安慰彩儿。

“掌柜的,回来啊,大家快来啊。”

“彩儿,没事吧。”

“彩儿,明天,就是墨家大人前来提亲的日子了。”

“彩儿,要不你逃吧。”

当然也有不一样的声音。

“彩儿,你不能逃啊,你逃了,整个镇子都要遭殃啊。”

“听说之前那个在‘宜春院’闹事的那个恶人也被墨家招了去啊。”

“是啊,小彩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

“吉味居”的伙计们瞬间就不乐意了,阿坤大声地喊道:“你们这不是逼着掌柜的把自己卖给墨家,然后换你们的安生?你们怎么可以这样。”

“掌柜的,人那么好,你们这样做对得起他吗?”阿里也急忙补充道。

可是群众并没有动摇,“怎么不可以,阿彩也是夔镇的人,为什么不能为大家做出牺牲,只要他愿意,我们可以给她跪下,做牛做马。”

“就是,就是。”旁边一群人附和着。

“你们。。。”阿坤,阿里已经无话可说。

“放心吧,各位叔叔婶婶,公公婆婆,阿彩不会跑的,阿彩是夔镇的人。”彩儿勉强地挤出一丝笑容,对大家伙说倒。随后,彩儿便进了“吉味居”。

“真是太好了,阿彩,婆婆没白疼你。”一个紧紧挎着自己篮子的老妇人,脸上的皱眉挤到一块去了。

“真好真好。好好布置一下,让彩儿姑娘风风光光地嫁过去。”

“是啊,我们也该准备一些礼品呐。”

镇民们都欢呼起来。

“你们真是无可救药。王阿婆,你也好意思说疼我们家掌柜的。”阿坤看着面前开心地镇民,起就不打一处来:“上次,掌柜的生病,医生说吃个正宗的老母鸡,会好的快一点。全镇就知道你家有,结果呢,你不肯给,还狮子大开口,要一百两一只。掌柜的没舍得,你还说,只有这一只了,不买就没了。想想你那嘴脸我就恶心。后来,你烧给自己孙子,孙子不肯吃,还被你家儿媳赶出来,不是掌柜的,你那晚去哪睡?”

“都过去了那么久,阿坤你怎么还记得。我的事能和彩儿这件事一样吗。再说了,我又不是被赶出来。我媳妇对我好着呢。”王阿婆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偷偷瞄了一眼不远处的一个年轻女子。

“诶,天下怎么会有如此之人。”阿坤不禁长叹一口气。

“好了,都别吵了,让我休息,好么。”彩儿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镇民们这才唯唯诺诺地散了。

店里的伙计也进了门,聚在彩儿房门口,阿坤担忧的说道:“掌柜的,你还好吧。”

“没事,阿坤,叫后厨多备些吃食,我们今晚好好聚下。”彩儿的声音恢复的跟往常一样。

“可是掌柜的,我们店里已经没食物了。”阿里在门外答话。

“没事,你们可以去镇上那些有粮的人家去,多拿些,他们也不会反对的。”彩儿叹了一口气,咬着唇说道。

“好的,掌柜的,那我们去了。”阿里就带着后厨的人走了。

阿坤也回身准备离开,突然,脑海里回想起了那个男人的话。

“掌柜的。”阿坤开心地拍着门说:“今天在我们‘吉味居’吃饭的那个大人说,他欠我们一个人情,我们可以让他帮我们呐,掌柜的,你可以不用嫁了。”

“赶快给我走,休要再提那个登徒子。”彩儿愤怒的声音浇灭了阿坤心中的希望之火。

“是,掌柜的。”阿坤有些沮丧。

彩儿静静地呆在房里,想着阿坤刚才的话“掌柜的,那位大人说,他欠我们一个人情,你可以不用嫁了”,我虽然不懂修炼,但我也是听说过修炼者都是修炼时间越长越厉害,他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比墨家那个老家伙厉害吧。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吗?彩儿想着,有些出神。

....

“你这登徒子,走开。”

“我会对你负责。”

“我们今生两不相欠。”

“我会对你负责的。”

“我欠的,我会还的”

....

彩儿的嘴角有些上扬。又想起了当时进门的场景。

“阿娅,是你吗。我找的你好苦。”

一阵凉风从窗外吹进来,彩儿有些苦涩,只是认错人了嘛。彩儿看着渐渐暗淡的天空。夕阳没有晌午的太阳刺眼,却也照的人眼睛有些酸疼,酝酿着泪水。

晚饭,彩儿开心地叫大家喝酒,伙计们也特别开心,就算再难受,也不要在掌柜的面前哭。

夜已深,局也散。卿年韶,不自主。奈何心中多数话,无人可倾。

黎躺在“吉味居”的屋顶,看着那一轮明月,不禁有些入迷。好想再看一看海滨镇的月夜。黎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第二天,黎被一阵锣鼓声惊醒,吓死了,看着那个从来没有见过的乐器,黎有些好奇。不过黎转念一想,面前的首要问题不应该纠结这个乐器吧。黎讪讪地笑了笑,自言自语道:“你咋还不长大,成熟点呢。”随后,黎看向了那条排成了长龙的迎亲队伍。

队伍最前面是乐师,紧接着就是一群外面套着红衣里面穿着黑色铠甲的卫兵,随后的便是一二十人抬得大轿子,上面坐着一个穿着红色绸缎的老男人,这应该就是墨家的那位大人了吧。

轿子后面,有一人身上有着不弱的气息,带领着墨府的家丁,给周边的百姓发红包。

“恭喜恭喜。墨大人。”

“可喜可贺。”

“真是郎才女貌啊。”

“谢谢大人的赏赐。”

“祝大人和彩儿姑娘百年好合。”

黎听着这些话,直起鸡皮疙瘩,转念一想,我好像没听懂啊,为什么起鸡皮疙瘩。

迎亲队伍的不远处,也有一些超于普通人的气息。

“队长,墨家这样行事真的好么。”一个穿着边境同款的白银铠甲的士兵对旁边那个男的说道。

“墨家在这里可谓是只手遮天,上面又有人,我们想做一些反抗他们的事,又没有那个能力。”‘队长’无奈的叹息。

“那我们就这样静静看着,彩儿姑娘不是队长您。。。”

“我们管不了。”

.....

场景回到“吉味居”的屋顶。

黎看着这迎亲队伍有些腻了,刚想下去,将这些人打趴下。彩儿从屋里出来了。

彩儿依旧穿着昨日的服装,在“吉味居”众人的护送下,走到了迎亲队伍的面前。

墨家大人看到这一幕有些生气:“来人。”

“在。”一个下人颤颤巍巍地跑到轿子前面,跪下。

“昨日让你送的聘礼和衣服你没送到?还有怎么没派人伺候八夫人。”墨家大人声声如雷,一股庞大的气息压向那个下人。

“其实是,,”下人扛不住这压力,准备说出真相。

“其实是我叫他们不用来的。至于衣服,我觉得我彩儿的婚礼,就应该按照我的意思来办,穿什么我说了算。”彩儿不卑不亢,看着墨家的大人接过了话。

一边的下人投过一缕感激的目光,墨家大人便叫他下去了。

“笑话,我墨尘的婚礼岂可如此儿戏,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我的婚宴上,我们夔镇丢不起人,你知道吗。”墨尘语句平稳,带着淡淡地笑意,看着彩儿。

“你。。”彩儿刚想说些什么。周围的镇民便开口说话了。

“彩儿,听话,去换衣服。”

“彩儿啊,墨家在我们夔镇是最大户,你现在就是代表着我们夔镇。”

“就是就是,不能丢我们夔镇脸,更不能丢墨家的脸啊。”

彩儿看着面前这些镇民,无话可说。“好,我去换。”

“来人伺候八夫人宽衣。哈哈。”墨尘在轿子上大声笑道。乐队重新奏起了愉快的音乐。彩儿的眼眶中酝酿着晶莹的珍珠,转身回到“吉味居”,身后跟着一群墨府的丫鬟。

“等下。”黎从房上跃下,将落地的那块地方压裂,黎很不开心,有史以来最不开心的一次。“我说过,我会负责的。”

“谁都不可以伤害你。”

对于我的突然出现,“吉味居”门口获得了短暂的安静。

“咕噜,这位。。”墨尘看着我想要说话。黎却没给他机会,双膝弯曲,脚用力一蹬,如箭似得飞向他,地面又是一阵烟尘。

墨尘被黎一拳打飞,撞在一边的墙上,墙面龟裂,墨尘摔在地上,头歪在一边,热腾的鲜血从嘴里流出,一双眼睛睁的贼大,死的不能再死了。

整个街道陷入了沉默。

黎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佳人。

“我说过,我会负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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