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万大获全胜。

他转身对红色无檐帽营的人说:

“你们只有十二个人,但抵得上一千人。”

在当时,首领的赞赏等于是荣誉勋章。

戈万派盖尚出城追击败兵,他抓回不少俘虏。

人们点燃了火把,在城里搜索。

凡是没能逃走的人都投降了。大街被火坛照得通明,满街都躺着死人和伤兵。战斗快结束时总是要寸土必争的,因此有几伙人作垂死挣扎,从这里或那里放冷枪,他们被包围,最后缴械投降。

在乱糟糟的溃逃中,有一个人引起了戈万的注意,此人像农牧神一样机灵强壮,英勇无畏,他掩护别人逃跑而自己不逃。他巧妙地使用手中的枪,用枪简射击,用枪托猛打,以致把枪托部打碎了。现在他一手持短枪,一手持马刀。谁也不敢靠近他。突然,戈万看见他踉跄了几下,靠在大街上一根石柱上。他刚刚受了伤,但仍然握着刀枪。戈万将剑夹在服下,朝他走过去。

“投降吧。”戈万说。

那人死死盯住他。伤口在流血,从衣服下面流到脚前的地上,形成一摊血。

“你是我的俘虏。”戈万说。

那人一声不响。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影子舞。”

“你很勇敢。”戈万说。

戈万向他伸出手。

那人回答说;

“国王万岁!”

并且使出全身力气,举起双臂,朝戈万胸部开枪,同时用刀朝戈万头部砍去。

这一切他做得十分敏捷,但是有人比他更敏捷。那是一位骑马的人。他刚到不久,没有引起人们的注意。他一见旺代人举起刀枪,便扑到旺代人和戈万之间。要是没有他,戈万必死无疑。马匹挨了一枪,骑者挨了一刀,都跌倒在地。这一切来得很快,不到呼喊一声的工夫。

旺代人也倒在铺路石上。

骑马人脸上挨了一刀,摔在地上昏厥过去。马匹也被打死了。

戈万走过来,问道:

“这个人是谁?”

他仔细端详。受伤人满脸是刀伤的血,仿佛戴了一副红色面具。无法看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的灰白头发。

“这个人救了我的命。”戈万说,“这里有谁认识他吗?”

“指挥官,”一位士兵说,“这个人刚刚进城。我是看见他来的,他从蓬托尔松那边来。”

军队的外科医生提着药箱跑了过来。受伤的人仍然昏迷不醒。军医检查了一下,说道;

“简单的刀伤。不要紧,能缝合。一个礼拜以后他就能复原。这一刀可够结实的。”

受伤的人披着斗篷,系着三色腰带,带着两把枪和一把马刀。人们把他放在担架上躺好,给他脱衣服,拿来一桶凉水,军医开始给他洗伤口,他的脸慢慢露出来了。戈万聚精会神地瞧着他。

“他身上有证件吗?”戈万问道。

军医拍了拍受伤人侧面的口袋,抽出一个钞票夹,送给戈万。

戈万翻翻钞票夹,找到一张把成四折的纸,展开来,看到;

救国委员会,西穆尔丹公民……

戈万呼叫起来:

“西穆尔丹!”

呼声便受伤的人睁开眼睛。

戈万欣喜若狂。

“西穆尔丹!是你!你这是第二次救我的命。”

西穆尔丹瞧着戈万。流血的脸上闪着难以描述的欢乐的光。

戈万双膝跪在他面前,呼道:

“我的老师!”

“你的父亲。”西穆尔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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