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春江也和她一样,自从那晚由于惊慌,在她家的屋脚下像箭一样射下来摔伤了腿脚,在家治疗了近一个月,无法出门见她,但他心里却无时无刻都在想念着她。前几日,他的腿伤好了一些,他便开始在三队周边游荡,希望能见到她。然而,都没能如愿。这时他悄悄向三队的社员打听严仔玉的消息,三队社员说,最近很少看到严仔玉出门和上山打柴了,敢情严仔玉是病了?

猴子春江颇感失望,心想敢情他们那晚的好事,已被乌龟新辉发现了,乌龟新辉开始约束严仔玉的行动了。就在他心里疑惑难解,度日如年时,这天临近傍晚,他从山头牧羊回来走在村道路口,严仔玉的身影突然从路口那块叫“牛心石”的后背闪了出来,站在他面前,把他吓了一跳。还没等他返过神来,严仔玉用语速很快的话对他说,今晚轮到我那死人在大队部值班,你八点钟后到我家来。我给你留着门。严仔玉丢下这句话,身影便急速闪进那块牛心石后背,然后赶着两头水牛迅速从一条岔道走开了。虽然没能和她说上一句话,但想起今晚能和她在一起销魂,共度和重温那美妙时光,他喜不自禁。

猴子春江好不容易在家里熬到夜色降临,偷偷从家里溜了出来,像个夜魔仔似的从四队摸到三队,再摸到她家。摸进她屋后,他什么话都来不及和她多说,一把就拥住了她。

不知过了多久,猴子春江的舌头才从她水漉漉的舌唇间退出,用手扶住她的后脑勺,问:今晚轮到新辉值夜班,这么说,我今晚能在你这里和你过上一夜了?

她一只手扳住了他的肩胛,另一只手在他猴瘦的背脊上下抚摸着,说:按惯例,基干民兵值夜班,一般都要睡在大队部里的。他是领头的,往常是从不回来的。

已有一个月没和她在一起了,他正期盼着能有和她一个激情四溢的夜晚。猴子春江说,今晚我们可以尽情了。

此时的严仔玉的情欲已被他撩拨得像一池荡漾的春水,浑身燥热。她说,只要你想尽情,今晚你要横、要竖,我都顺着你。

猴子春江也禁不住了,开始解她的衣物,不知是有一种什么样的神灵在召唤她,此时她也顾不得什么羞却,也去解他的衣服,而且动作比他更快就扒去了他的衣服……

他终于像一条溜光的鱼儿展现在她的面前,在她滚烫的身躯上游弋,接着是一身汗水淋淋,那是被她彻底网住和捕捉的汗渍,她抚爱地用她的花短袖揩去他身上的汗滴,满足、欣慰、温情脉脉地地吻着他,说,你出了这么大的气力,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不,不要!……他用双手环抱住她,不让她下床。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严仔玉,严仔玉,你咋这么早就睡下了呢?!……

严仔玉神经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慌忙推开猴子春江,说,不好,我那死人回来了!几乎是在同时猴子春江也推开了她,本能地翻坐起床,慌忙在赤条条的身上套衣服,惊惶失措地说,这下怎么办?

严仔玉也飞快地穿上衣服。

严仔玉,快开门呀!是我——新辉回来了!外面又喊。

严仔玉拉住情人的手,下到床来。

外面继续大声喊道:

严仔玉,你怎么不开门呢?这时,一束手电筒的光线从窗户射了进来,正好照在刚下床的严仔玉和李春江身上。

俩人一时呆若木鸡。

显然,男人已经发现了他们!情急之下,严仔玉原是准备叫李春江躲到床底下的,这时已来不及了。

你妈的!原来真是一对奸夫淫妇的狗男女在里面!李新辉怒不可遏,破口大骂。严仔玉下意识地用蚊帐围住了李春江,不让手电筒的光线直接照在李春江身上。

还不快开门是吗?再不开门,我就全崩了你们!……李新辉蹬了蹬几下脚,“哐”的一声,用步枪的枪托把另一扇木窗户也托砸开了。

严仔玉这时才记起近期升为大队革导组副组长的丈夫,夜间值班都带着枪。她感觉事情不妙,但又不敢去开门,直觉告诉她,她只要一开门,情人就会当场被男人用枪打死。她用身子挡住李春江,说,你不用怕,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扛着。但你一定不能去开门,他带有枪,你一开门,他会一枪打死你。

严仔玉说罢,朝窗外喊道:你手电光这么亮,射得我眼睛都睁不开,叫我怎么去给你开门?

窗外的手电筒随即摁灭了。

严仔玉这才扶起在她身后已惊得六神无主的李春江,再把他拉到门后,用她的身体死死顶住了房门。

外面,李新辉见手电筒摁灭后房门却没有开,以为他们还躲在蚊帐或床上。这时,恼羞成怒的李新辉被彻底激怒了。只听“咔嚓”一声,李新辉把子弹推上了枪膛:好!我叫你们不开门!我叫你们奸,叫你们淫!李新辉把步枪口伸进了窗内,对准床铺“砰!砰!砰!……”连开四枪。

枪声响过,屋里却变得死一般的沉静。

慑人的枪响使本来就胆小如鼠的李春江以为自己被枪打中了,吓得瘫软成一团,倒在地下。而严仔玉这时反而变得出奇的镇定,仍然死死地顶住房门。

这四声枪响同时惊醒了隔壁厢房已入睡的两个小孩,他们在房里大声惊哭起来。

左边堂屋李新辉的哥哥庵公文一家大小也被枪响惊醒,夫妇俩慌忙穿衣起床,来到厅头,见新辉手握步枪,口里骂骂咧咧,庵公文就知这里发生了什么事了。阉公文上前,用那只健全的右手止住弟弟的步枪说:严仔玉和李春江的事,我才跟你说不到五天,你就忍不住了,真的动起刀枪了。

说罢,阉文公走近房口,朝屋内骂道:你们两个也太不像话了,都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还干这种这么丢人的事!今晚我看你们怎样收场?

随之,又回头对李新辉说:还是叫你嫂子去大队部,叫其他干部上这儿来。

阉公文那丑妻戈绒绒旋即起身,打着手电筒走出门去。

他们兄弟俩就这样守在门口,但此时他们都没听到房内有什么声响。里面的严仔玉和李春江是死是活他们都不知晓。阉公文有点担心,这对奸男淫女是不是被弟弟打死在了里面,不然怎么会没有一点声息呢?庵公文心里还是担心出了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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