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二年己巳正月丁巳,朔。

帝御皇极殿,受文武群臣朝贺。先是,江西道御史毛九华紏礼部尚书温体仁媚珰诗句。帝责九华回奏。九华奏言体仁媚珰诗册臣行取入京,得之文安县书肆中,诗内衮衣朱雀宫殿之句僣拟不伦,抵京以后乃知体仁在籍时以五百金强买商人三千金之木,商人赴诉东厂,祸且不测。体仁赂崔呈秀获免。因杭州建祠迎像之日,体仁父子匍匐前驱,赋诗赞颂,此册乃绘图献媚籍没之时散失民间者也。帝令浙江抚按核实以闻。

贵州道御史任赞化紏礼部尚书温体仁娶娼倪瑞为妾,纵娼父倪四贩海通倭,为推官毛士龙捕获。体仁惧事发,赂狱卒毙四以绝口,后体仁之妻入都,藏倪瑞别馆,秽声甚着。又门生薛贞为蘇松巡按,受崇明塩徒薛秀数千金,纵之入海为寇;又与贪官沈综为姻娅,及综为叛犯叶郎生事发,遂不纳其女,复受万金乃为保护;又乡里市肆皆受其重贿,给以灯笼,乡人呼为灯笼铺;又占董氏田产及投靠家人诸状。帝怒责以亵词秽事,非告君之体,降赞化一级,调外任。

戊午,大学士韩爌等揭救刘鸿训。不允。

起范景文为太常寺少卿。

吏部尚书王永光等会议增改敕书一案:张庆臻、刘鸿训赃证俱确,罪无可辞,引杨荣请宥都御史刘观受赃、张聪请宥大学士杨一清受赃之例及律内有议贵之条。至王在晋、苗思顺赃证未确,实难悬坐,应于惩贪之中仍存优礼大臣之意。帝俱令削籍,议罪以闻。

乙未,赐查官正于化龙祭葬。

升四川右布政使钱自修为湖广左布政使。王之采、李若星、袁鲜、王顺行、李若梓、陈陛、吕逊、吴暐等各赏赉有差。董继舒、陈洪范、张显、徐永寿、张尔奇、柳绍宗、刘国栋、吴三畏等各加衘赏赉有差,以甘镇捷功也。

庚申,浙江道御史谭汝伟再紏四川巡按田仰乃魏广微门生,而许显纯又仰门生,以田尔耕为兄、以魏忠贤为父,故得推举速化。今王永光称蜀绅皆欲得仰为巡抚,臣询之蜀绅,无一应者,请加罢斥。帝不听。

先是,大学士李国木普疏言:胡焕猷,一布衣耳,而明目张胆,义愤勃然。今用其言而弃其身,非所以发忠义之气也。昔文彦博于唐介则极力挽之,李贤于罗伦则终身排之,此亦千古得失之林,臣不能为彦博而焕猷有罗伦之志,乞皇上还之冑监,优与录用。帝优诏许之。焕猷复上疏曰:臣本书生,何禆国是?岂敢以片言之售而萌非分之想?但臣思魏忠贤、崔呈秀等图谋国柄,杀害忠臣,群奸献媚,举国若狂。我皇上御极之时诸臣稍有人心者宜将从前诸不法事披陈于皇上之前,乃杨所修以不读礼一事微剌呈秀,此见地未定,欲侦探圣意者也。杨维垣借参呈秀为名而揄扬忠贤盛羙,此欲卸过呈秀而固结逆珰者也。陆澄源者,直紏忠贤而首诋东林为邪党,何为也?夫以邪党而属之东林,得无以杨左等之惨死为未尽其辜也,可骇也。而并未闻有言及辅臣冒爵谄逆诸事,臣是以不胜其愤,而有免相削奸简贤之一疏也。然未敢恃以为是也。迨词臣倪元璐、陈盟、科臣阎可陛、锺忻、汪始亨、颜继祖、台臣罗元宾、宁光先、黄宗昌、吴玉各疏紏论,臣始信正气之尚存而益征前言之非诬也。兹廷臣指摘不休者,皆曰奸之未尽去耳。臣请皇上遍集诸臣,将编次《要典》、称颂建祠、宁锦冒功、大工滥爵、植党媚邪之五事尽行搜录,汇刻成书,颁行天下,则诸奸无能自匿其影而诸臣亦不必曰指其非矣。兹廷臣荐扬恐后者,皆曰贤之未尽举耳。臣请皇上遍集诸臣,将经推年例复行赐环,曾躐荣显,忽被削逐,似是实非之两途逐一查考,分别列名,悬之御右,则诸奸无更改其面目,而诸贤自能披露其肝胆矣。又思祖宗设官分职,各有职掌,惟核实迹,始无旷官。请敕内而九卿,每季报明某官兴一利事、某官除一弊事;外而抚按,每岁开报兴利官几员、除弊官几员,悉呈御览,两季之内、一岁之终,无一善政,明系尸素,竟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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