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瑞思向胡尔达必保证他的园丁马东尼绝对可以信任,我们的年轻记者在确定这方面没问题后,用一种清晰简单的方式向我们解释情况,他点燃烟斗,猛吸了三四口白烟后说:

“拉桑如此嚣张地出现在我们面前,在我们墙下,向我们挑衅示威后,会就此满足,而不采取真正的行动吗?他已成功地让我们精神紧绷混乱,这点恐惧气馁就能让他满足吗?他会消失吗?说真的,我不相信。第一点,这不符合他好战的个性。不得到完全的胜利,他是不会满足的;第二点,他没必要消失。他对我们可以为所欲为,而我们除了自卫抵挡,可说一筹莫展;就算要攻击,还得他给我们机会,事实上,我们丝毫不能寄望外来的援助。他对这点十分明白,所以才能这么大胆平静!我们能向谁求救?”

“检察官!”瑞思有点犹豫的回答。因为他知道胡尔达必若没考虑到这点,一定有他的原因。

胡尔达必以一种怜悯但也带有若干责备的目光看着男主人。他以冰冷的语调使瑞思明白了自己这提议之愚蠢。

“先生,您必须了解,我在凡尔赛诉讼案时既然没让法国法律审判他,如今便不会把他交给红岩的意大利司法当局。”

由于瑞思不知道玛蒂结过一次婚,他无法如我们一般明白,一旦揭发了拉桑,立刻就会引发天大的丑闻或是最可怕的灾难——尤其是,她和达尔扎克已在圣尼古拉·杜·夏东聂教堂结了婚。可是凡尔赛诉讼案一些不可解释的意外,已经足够使他明白,我们不愿那称为“桑杰森小姐之谜”和事件再度成为公众话题。

这时他已深切了解到,拉桑可以利用某个可怕的秘密控制我们;这秘密可以决定好几个人的荣誉及生命,世上有再多法庭他也不怕。

瑞思低头向达尔扎克致意,再也不发言。这很明显表示瑞思已准备好为玛蒂作战,就像一个高贵的武士已决定随时为他的女士战死沙场,不问任何理由。至少我是这样解释他这个动作。我相信这个美国人虽然新婚没多久,可是他没忘记以前对她的热情。

达尔扎克说:

“这个男人必须消失,但这事不能张扬。我们或是乞求他,或是跟他和谈,必要时甚至杀了他!可是使他消失的第一条原则就是,要隐瞒住他此刻再度出现的消息,尤其是对桑杰森教授。玛蒂要我代她请求你们,绝不能让教授知道这坏蛋又来威胁我们!”

“玛蒂的愿望就是命令,我们必须瞒着教授……”胡尔达必说。

我们接着讨论可让仆人知道多少实情,还有我们期待他们发挥什么作用。还好杰克老爹及贝合尼耶夫妇知晓了一些秘密,不会感到惊讶。马东尼非常效忠艾蒂,不会问为什么。其他人就不太重要。此外还有老巴布的仆人华特;但他跟他主人去了巴黎,所以会跟他一起回来。

胡尔达必站起来,从窗口和守在方塔门口的贝合尼耶交换了一个信号后,又走回来,和我们坐在一起。他说:

“拉桑应该就在附近。晚餐的时候,我又勘察了一下地形。我们在北门外拥有一个很棒的自然及人为屏障,这比城堡的老外堡更能发挥功能,就是在我们西边大约五十步远的法国及意大利的海关。这个强大警戒的力量,对我们大有助益。贝合尼耶跟这些勇敢的关员处得很好,我跟他一起去询问了他们一些问题。意大利关员只会说意大利文,法国关员会说法语、意语,还有这里的方言。那位法国关员叫米谢(这是贝合尼耶老爹告诉我的),他帮忙传达了我们的意见。借助他的翻译,我们知道这两个关员也注意到绰号‘海上屠失’的杜里欧和他的小船在海格立斯堡周围的诡异行踪。这两位关员认识这个老杜里欧很久了,他是这一带最狡猾的海上走私者。今天晚上,他载了一个关员从未见过的男人。后来小船、男人及杜里欧全消失在加里巴底海角附近的海面上。我和贝合尼耶老爹一起去了那里,跟稍早时已去过的达尔扎克先生一样,我们什么也没看见。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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