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谓地租者,或云杨树、宝坻二处为言。盖二处地方,乃九河下梢低洼浒泊所在,原非版籍民田。案查成化、弘治年间,御马监春、夏、秋放马匹,本监题准采打芦苇苫盖皇木之用,每遇年丰收成之后,量取些须,以为搬运芦苇之费。或云山西厂、台基等厂畦租者。案查先朝将本监在内年老内宦不能供事者,出居外厂,各于本厂空闲余地,自行耕种,以为优老之需,日积月滋,渐为园圃。本监量取地租,输之公堂,以备修饬厂房之用。

如谓房租。案查隆庆元年九月内该细瓦厂掌厂官呈称:‘本厂低洼,街衢高峻,四面濊水灌注,呈乞及时修理。’该先任太监李芳建议,各官协力修举,添造围房,每月量取房资,以供传造团鳌山,添雇匠役,买办物料,所费不赀,不敢明载。如修理宫后苑药栏,钦安殿、观花殿、清望阁、玉芳轩等亭;慈宁宫花园、乾清宫摆设各样南花、松竹、树株,及四时供进时鲜蔬菜、果品;并修理南城河、南金海亭轩、龙凤船只、秋千等项;及传造宝雕浑贴金云龙竖柜、龙箱、擎台、香几等件;及成造白玉石等盆。俱系本监委曲措处,而于户、工二部并无干预也。”等因;到臣。

又据大使李可华申称内开:

“亲诣该监清查,再三不肯开报。但查得细瓦厂东西楼房共一百七间,南北平房共三百九十间,厂内房七十余间,房租多寡不等,每月计约银一百五十余两,岁计一千八百余两。灰厂一处,内外三小厂,每岁共租银五十四两。粪厂每岁租银五十两。此特举其可查之一二耳。至如在外杨村、宝坻等处抽分;清河猪房、土城猪房、獐鹿房、马鞍山、大石窝、周家口、慈家屋、琉璃局、大石厂、小石厂、蓝靛厂、皇木厂共十四处,则有地亩子粒抽分银两;在京神木厂、山西厂、铸钟厂、台基厂、净车厂、稻田厂、楸棍厂、通庙宅、隆福寺、琉璃窑、黑窑、北果园、柳花园、洗花房、河西花园、士城花园、外油漆作、蜂窝、东给厂共二十一处,俱有房租、地租月报;内备用厂、金殿厂、外冰窑、广通寺、张钺房、西安门、北小石厂、海眼寺、芦沟桥、狼岱地亦有租银。本监该管房地广阔,钱粮甚大,各处租银数目,难以细查。前项地方犹报不尽,节年征收租银,本监隐匿不行开报。

及查先蒙钦差巡视库藏,给事中龙光、监察御史杨相题准自隆庆三年五月为始,听本科道逐将该库监厂积贮合于钱粮,照依供用库查刷事例,务求明确数目。户、工二部办用商解一应大小钱粮,俱要会同科道监收,如有数目不明、隐漏参差等项,从重参治;及令带管大使逐项登记出入之数,本监往来文移,不行科道挂号,私自收受,少有隐漏参差,许本官具由申夺在卷。”等因,到臣。

臣看得该监供应御用器物,费虽浩繁,然各库关领,工部办纳,具有年领定额,而成造匠作,又不系雇觅,工资则供应有赖,可免赔累之难。据查隆庆元年,本监开派工部物料,照依嘉靖七年事例,尚该银一万四千余两。及太监李芳酌议裁减,止用九千余金。在正派之中尚可节省,则其无待于前项房厂税租,以为附益之需,从可知也。且细瓦厂店房,系内府木石,用在官匠作,悉皆官钱。杨村、宝坻等处抽税,神木、山西等厂地租,原皆官地,其间虽有曾经题准者,本监遂缘此浸渔,以为民害。夫何以朝廷之土地视为已有,滥取租税,充入私囊,惧言官声其欺罔之罪,动辄委诸供进难支,则是利归于已,而过归诸朝廷也。如果赖此租税以补内府不足之用,则皆为公费也;亦宜报入于官,明白支销。孰得而议之?何必隐匿不行开报,而顾忌科道之稽查哉?

伏乞敕下户、工二部会同司礼监巡视科道,将前项房厂在京者行五城兵马,在外者行顺天府,随处查勘。要见租税若干,仍拘本监弘文等科书手吴东儒、史九思、钱阳、顾桧、杨俊、冯惠、贺锡、郝锐、周聚、范杰等质审,实报年收租税作何支用,及未尽报者,逐一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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