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寅,大宴于后苑,赏花钓鱼。上赋诗,从臣皆赋。吏部尚书张齐贤、刑部尚书温仲舒、工部尚书王化基,以久在外任,求免应制,不许。

是夕,京师大风,黄尘蔽天,自大名府历京畿,害桑稼,唐州尤甚。

丁巳,诏天下收瘗遗骸,仍致祭。

镇安节度使石保吉入奉朝请,既逾年,陈州民列上其政绩,乞许复还本镇。己未,诏奨保吉,仍可其奏。

庚申,蠲河南府仓库吏逋欠刍粮、缗帛四十五万。

曹玮言镇戎军蕃部兵,最为精锐,其将校皆朝廷补署,多已衰老,愿省去,择本军人充职。从之。

鄜延钤辖张崇贵言:“赵德明输欵请吏,贡奉之使,道路相属。望依北面例,择官有吏干、知边事者为缘边安抚使,疆埸事务,听以便宜。”上曰:“西鄙宁静,别无经营,苟德明能守富贵,无虑朝廷失恩信也。增置官属,徒为张皇,不若委卿静制之。”

乙丑,以西上合门副使曹玮为西上合门使,赏其扞边之功也。玮在镇戎,尝出战少捷,敌兵去已远,乃驱所掠牛羊辎重缓还,颇失部伍。其下忧之,言于玮曰:“牛羊无用,徒縻军,不若弃之,整众而归。”玮不答,使人候敌兵。敌去数十里,闻玮利牛羊而师不整〔六〕,遽还袭之,玮行愈缓,得地利处,乃止以待之。敌军将至,逆使人谓之曰〔七〕:“蕃军远来,必甚疲,我不欲乘人之怠,请休憩士马,少选决战〔八〕。”敌兵方苦疲甚,皆欣然严军而歇。良久,玮又使人谕之曰:“歇定,可相驰矣。”于是各鼓军而进,一战大破敌师,遂弃牛羊而还。徐谓其下曰:“吾知彼已疲,故为贪利以诱之,比其复来,几行百里矣。若乘锐便战,犹有胜负。远行之人,若少憩则足痹不能立,人气亦阑,吾以此取之。”(此据笔谈,未知何时,今附见拜官后,当考。)

是春,诏:“尚书省诸司并寺、监、京百司,自今每收私名人,并须召有行止,无踰滥及不碍本州岛县色役人责保试验,申牒御史台,候并及十人已上,令中丞、知杂提点试验书札,得申牒本司收录,纰缪者退落,令别召人。其每年就试补正名阙,一依元敕指挥,有额外者量减其数。其自前已收系人,并令依旧,候将来或有事故及转填却,上项人即依今来减定数为额。”(会要景德四年正月事,今附春末。)

夏四月戊辰,诏:“闻鄜州率民马棚大木,而常纳者复多选退,遣使罢其事,仍劾官吏擅赋之罪。”

己巳,徙河东兵代鄜延戍兵,以北边彻警故也。

辛未,上曰:“比诏河东募土人为广锐、神虎诸军,就置营宇〔九〕,盖以契丹未平,此等皆劲勇,且习知山川道路,故帅臣每患其少,尝许续募。今边防罢警,若遂令减去,即为弛备,然岂可岁增不已。”乃诏以现存为定额,阙则补之。

壬申,给单州皇甫陟复二年。初,州有强盗数辈,官司不能捕,里人患其凶暴,无敢言者,陟诱而擒之,故奨焉。

上览外郡奏官吏事,因谓辅臣曰:“顷者,石普、张崇贵相继奏供奉官曹信弛慢废职,朕密使廉之,果言崇贵以信善琴,一日军中宴集,令弹之,信以久废为辞,他日普复迫之,又固辞,由是共摭其过。大抵常人不能无爱憎,不可不察也。”

癸酉,诏岭南官并于春夏除授,听秋冬赴治,以避炎瘴。

甲戌,户部员外郎、直集贤院、判太常礼院利瓦伊言:“天下祭社稷、释奠,长吏多不亲行事,及阙三献之礼,甚非为民祈福、尊师设教之意也。望令礼官申明旧典。”诏付有司。且言:“按五礼精义,州县春秋二仲月上丁释奠,并刺史、县令为初献,上佐、县丞为亚献,州博士、县簿尉为终献,若有故,以次官通摄。又云祭社稷与释奠同,牲用少牢,礼行三献,致斋三日。今请悉如故事。”诏从之。

丁丑,上谓王钦若等曰:“近览唐实录,恭宗即位,坐朝常晚,羣臣班于紫宸殿,有顿踣者。拾遗刘栖楚切谏,叩龙墀不已,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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