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乙卯,礼部言:“经有大裘而无其制,近世所为,惟梁、隋、唐为可者。请缘隋制,以黑羔皮为裘,黑缯为领袖及里,缘袂可运肘,长可蔽膝。谨按:皇侃说祭服之下袍茧,袍茧之下中衣,朝裼衣之下有羔裘,羔裘之下衣之。然则今之亲郊,中单当在大裘之下,其袂之广狭、衣之长短,皆当如裘。伏乞改制。”从之。甲申,礼部状:太常寺修定郊礼之岁,夏至皇帝亲祭皇地祇于北郊方邱,及上公摄事仪。诏依亲祠北郊仪,尽如南郊。其上公摄事,惟改乐舞名,及不备官。其俎豆、乐悬、圭币之数、史官奉祝册如亲祠。

闰六月乙酉,太常博士王古言:“窃见《修定升祔仪注》内有四后更不造册。臣愚以为:朝廷苟欲姑狥礼官之议,今不用册,则乞稽参典故,凡行礼之节,务致隆极,使较然异于常享,庶几上副陛下致严宗庙之意。”诏下太常寺详议。太常寺言:“欲比景灵宫安奉神御礼例,遣重臣行事,比亲祠太庙,用竹册,宗室、遥郡刺史进册,史官读册;差亲王、使相以下为三献,配享功臣七祝。仍乞陪祠宗室系正任以上,并立班。其告迁神御,每位用细仗二百人。”诏升祔四后用彩殿,告迁差宗室行礼,并西櫺星门外,亦用仪物称事陈列。从之。

七月丁未,诏以十月丙午有事于南郊。乙卯,祔孝惠、孝章、淑德、章怀皇后于太祖、太宗、真宗庙室,孝惠、孝明、孝章、淑德、懿德、明德、元德、章怀、章穆、章献明肃、章懿各以配、继先后为次。庚申,礼部言:“太常寺先定北郊坛制,方邱三成,级高四尺。本部常看详,以为坛制既为方邱,难设八陛。欲乞别选择泽中之邱以为方坛,高六尺,设四陛。”而太常寺又言:“方邱坛制度皆不经见。《周礼》以黄琮礼地。郑氏注:“琮八方象地。”则坛制八陛,固有所本。固守前说不肯变。本部再详《周礼》,祭地以方邱,且在泽中。乃是经据。汉制设四陛,高六尺,其法可用。盖坛之四旁各设一陛,则四陛,与方坛于礼为宜。又其崇六尺,去地未远,且有亲地之意。乞送别司再定。”诏坛高一丈二尺,设四陛,余依所请。

八月庚子,诏:“《南郊式》有皇帝称臣遣使,所遣官不称臣。自今依旧称臣。”旧仪,皇帝称臣,遣官亦称臣。熙宁五年,沈括上《南郊式》,以为被遣官亦称臣不应礼,改之,至是复旧。

十月甲申,光禄卿吕嘉问言:“光禄掌酒醴,祠祭实尊罍,相承用法酒库三色法酒以代,《周礼》所谓五齐三酒,恐不足以上称陛下崇祀之意。近于法酒库内,以《酝酒法式》考之《礼》经五齐三酒。今醅酒,其齐冬以二十五日,春、秋十五日,夏十日。拨醅甕而浮蚁涌于面,今谓之拨酝,岂其所谓泛齐邪?接取拨醅,其下齐汁与滓相埒,今谓之醅芽,岂其所谓醴齐邪?既取醅芽,置蒭其中,其齐葱白色入焉,今谓之带醅酒,岂其所为盎齐邪?冬一月,春、秋二十日,夏十日,酝色变微,亦岂其所谓缇齐邪?冬三十五日、春秋二十五日外,拨开醅面观之,上清下沈,岂其所谓沈齐邪?今朝廷因事酝造者,盖事酒也。今逾岁成熟蒸酝者,盖昔酒也。同天节上寿燕所供腊酝酒者,皆冬醅夏成,盖清酒也。此皆谓酒,非所谓齐也。是知齐者,因自然之齐,故称名酒者成就,而人功为多,故飨以齐,养人以酒。窃恐典礼如此。又《司尊彝》曰:“酝齐缩说酌,盎齐沇酌。”以经传,则泛齐、醴齐以事酒和之,用茅缩酌;其盎齐、缇齐、沈齐,则以清酒和之,用茅缩酌。如此,则所用五齐不多,而供且甚易。盖酝酒料次不一,其此五种者成而皆自然。伏望圣断以今之所造酒与典礼相参审,或不至差谬。乞自今年郊庙供奉。”上批:“嘉问论证似有理趣,今宗庙所实尊彝、酒齐未备。就且如其说用之,于理无害。”

乙酉,南郊礼仪使言:“将来南郊行礼,当差行事官。”诏更不用式差摄,止以见任两省、御史并六曹侍郎、侍制以上,仍不限员数。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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