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诏曰:“自我祖宗惇叙邦族,大则疏封于爵土,次则通籍于闺台,并留京师,参奉朝请。然而世叙寝远,皇枝益蕃。属有亲疏,则恩有隆杀;才有贤否,则禄有重轻。今而一贯于周行,是亦奚分于流品?虽敦睦之道诚广,而德施之义未周,故廷臣数言,宰司继请,谓宜裁定,限以等彝。朕惟亲戚之间,经史有训,汉唐之世,典故具存。或以九族辨尊卑,或以五宗纪远近,或听推恩而分子弟,或许自试而效才能,或宗子之贤得从科举,或诸王之女自主婚姻。尽前世之所行,顾当今之未备。况我朝制作,动法先王,岂宗室等衰,乃无定著?因俾群公之合议,将为一代之通规。载览奏封,具陈条目,以谓祖宗昭穆,是宜世世之封;王公子孙,抑有亲亲之杀。若乃服属之既竭,洎于才艺之并优,在随器以甄扬,使当官而勉懋。至于任子之令,通婚之仪,凡曰有司之常,一用外官之法。佥言既久,朕意何疑?告于将来,用颁明命。宜依中书、枢密所奏施行。”吕夷简在仁宗时,宗室补环卫官,骤增廪给,其后费大而不可止。至韩琦为相,当议更之而不果。及上即位,遂欲改法,于是王安石为上具道措置之方。上曰:“祖宗之后,择一人为宗。”或者曰:“若立嫡则人不服。朝廷法制,苟当于礼,岂患不服?”曾公亮、陈升之曰:“立子可也,不必分嫡庶。”安石曰:“今庶长得传封爵,则嫡母私其子以害庶长者多矣。母害其子,法之所难加,而政之所难及。若嫡子得传爵位,则庶长无祸。盖于今立嫡,非但正统,亦所以安庶长也。”上曰:“善。”

十二月乙酉,诏:“近制,皇族非袒免以下,更不赐名授官,止令应举。自今如生子及其死亡者,即关报遂袒下。袭公爵者,令各置籍,岁终上玉牒。所有其未出官者,依旧人大小学。”

三年二月丙寅,诏大宗正司置丞二员,以都官员外郎张稚圭知大宗正丞事。诏大宗正丞于芳林园置治所,给实俸,添支钱。

六月癸酉,宗正寺言:“每岁正月一日,装写《仙源积庆图》、《宗藩庆绪录》各一本,供送龙图、天章、宝文阁。今祖宗非袒免亲,更不赐名授官,一依外官之法。合与不合修人图册,诏送礼院详定。”礼院官言:“圣王之于其族,上杀下杀而殚于六世,所以明亲疏之异也。亲道虽尽,犹且记其源流,百世不紊,所以著世系之同也。亲疏异,则恩礼不得不异;世系同,则图籍不得不同。二者并行而不相悖,亲亲之义备矣。《礼》:四世缌麻,服之穷也。五世袒免,杀同姓也。六世,亲属竭矣。庶姓别于上而戚单于下。婚姻可以通乎?系之以姓而弗别,缀之以食而弗殊。百世而婚姻不通,周道然也。郑注:系之弗别,谓若今宗室属。据汉宗正岁上名籍,与礼经合。又户令皇宗祖庙虽毁,其子孙皆于宗正寺附籍,自外悉依百姓,惟每年总户口帐送宗正寺。此则户令之文,又与古制合。以此言之,远近之恩,固宜有差降,而谱谍之记,不可以不存。况朝廷厘改皇族授官之制,而袒免外亲统宗袭爵。进预科选,迁官给俸,事事优异,悉不与外官匹庶同法,是则属虽疏而恩礼不绝。若图籍湮落,则无以审其所从,而为远久之证。所有祖宗非袒免亲,欲乞依旧修,写入《仙源积庆图》、《宗藩庆绪录》。在其外者,委宗正寺逐年取索附籍。”从之。

十一月,礼院言:“袒免亲出任外官,宜著姓名,降宣勅。或自上表。及代还京师,即上称皇亲,不著姓。”从之。

裁定京官‖考校磨勘改官附

熙宁元年六月。先是,谏官言:“选人到铨磨勘者众,为壅并,遂至稽滞。盖是举官之数太多,不与引见转官人数相当。乞先取京朝官员数著定,仍限定诸路保奏之数。”台官亦言:“今京朝官十倍景德之前,员多阙少,审官差遣。不行选人磨勘之法,故当渐有澄汰,不为限隔,使人无留滞咨怨之声。”己未,诏:“诸道州、府、军、监长吏奏举选人更不裁减外,其通判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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