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祐本“白”字下脱漏,绍兴本因之,当求别本考定,恐尚有他语也。今但云“白上降此诏申明之”。朱史云:“吕惠卿虑中外”以下三十余字,却先书“上以朝廷所降法令,官吏推行多失其意,乃下诏申明之”。签云:“系黄廷坚手笔,并无底本照据。并起居注、时政记元不知如此,故削去。”时政记、起居注亦何尝能说事?意朱史私为惠卿讳尔。今复存之。

王雱为右正言、天章阁侍制兼侍读。雱以疾不能朝,又诏特给俸,免朝谢,许从安石之江宁,仍修撰经义。又诏王安石依旧提举详定国子监修撰经义,参知政事吕惠卿同提举。

五月丙辰,太子中允、馆阁校勘吕升卿、大理寺丞、国子监直讲沈季长并为崇政殿说书。季长仍改太子中允。先是,上每以外事问王安石,曰:“陛下从谁得之?”上曰:“卿何问所从来?”安石曰:“陛与与它人为密,而独隐于臣,岂君臣推心之道乎?”上曰:“得之李评。”安石犹是恶评,竟挤而遂之。他日,安石复以密事质于上,上问于谁得之,安石不肯对。上曰:“朕无隐卿,卿乃隐于朕乎?”安石不得已,曰:“朱明之为臣言之。”上由是恶明之。明之,安石妹夫也。安石既出,吕惠卿欲引安石亲昵置之左右,荐明之为侍讲。上不许,曰:“安石更有妹夫为谁?”惠卿以季长对。上即召季长,与吕惠卿弟升卿同为侍讲。升卿素无学术,每进讲,多舍经而谈财谷利害等事。上时问以经义,升卿不能对,辄目季长从旁代对。上问难甚苦,季长辞屡屈。上问:“从谁受此义?”对曰:“受之王安石。”上笑曰:“然则且尔。”季长虽党附王安石,而常非王雱、王安礼及吕惠卿所为,必谓以累安石。雱等深恶之,故不甚得进用。

此据司马光《记闻》。升卿无学术,不能对上所问,不知《诗序》何以却用吕升卿所解,当考。

八年正月甲午,著作佐郎、秘阁校理王安国追毁出身以来文字,放归田里。安国既贬,上降诏谕安石。安石对使者泣。及再入相,安国犹在国门,由是安石与惠卿交恶(详见《郑侠贬黜》)。

二月甲子,太常寺太祝王安上为右赞善大夫、权发遣度支判官。安上,安石幼弟也。癸酉,观文殿大学士、吏部尚书,知江宁府王安石依前官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始安石荐韩绛及惠卿代己,惠卿既得势,恐安石复入,遂欲逆闭其途,凡可以害安石者,无所不用。其至,又数与绛忤。绛乘间白上,请复相安石。上从之。翌日,上遣勾当御药院刘有方赉诏往江宁召安石,安石不辞,倍道赴阙。

三月戊午,上谓安石曰:“小人渐定,卿等且可以有为。”又曰:“自卿去后,小人极纷纭,独赖吕惠卿主张而已。”安石曰:“臣父子蒙陛下知遇,所以向时每事消息盈虚,以待陛下深察,诚欲助成陛下盛德大业而已。小人纷纷,不敢安职。今陛下复召用,臣所以不敢固辞者,诚欲粗有所效,以报陛下知遇。然投老余年,岂能久事左右?欲及时粗有所效,望陛下察臣用心。”上曰:“固所望于卿。君臣之间,切勿存形迹,最害事!”又言吕嘉问降黜事(详见《市易务》)。

四月甲子,上与安石论河北事,安石以为募兵不如民兵,籴米不如兴农事。先是,安石在江宁,尝言兵少,乞募兵。于是上举以问安石曰:“今厢军诚少,禁兵亦不多。然早训练民兵,民兵成则当减募兵。”上曰:“禁军无赖乃投募,非农民比。尽收无赖而厚养之,又重禄尊爵养其渠帅,乃所以弭乱。”安石曰:“臣在翰林,固尝论黥兵未可尽废,但要民兵相制。专恃黥兵,则唐末五代之祸可见。且黥兵多则养不给,少则用不足,此所以须民兵也。”上言宋守约不可得,安石曰:“自守约死,军制已稍宽弛。”上曰:“只为贾逵宽弛。”安石曰:“为逵者逸乐,为守约者忧危。谓如守约宜褒劝,如逵者宜督责。”安石又言:“蕃兵当什五之设,阶级、部分乃可用。今一凶岁,一路至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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