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辙作修神道碑云:“河决商胡,贾昌朝留守北京,欲开横垅故道,回河使东。有李仲昌者,欲导商胡入六塔河。诏两府、台谏集议。陈执中当国,主横垅议。执中罢去,而宰相复以仲昌之言为然。”宰相,盖指富弼也。今附此。

甲申,翰林学士承旨孙抃等言:“奉诏定黄河利害,其开故道,诚为经久之利,然功大不能卒就。其六塔河如相度容得大河,使导而东去,可以纾恩、冀全堤患,即乞许之。”

十二月丁亥〔11〕,中书奏:“自商胡决,为大名、恩、冀患,先议开铜城道,塞商胡,以功大难卒就缓之,则忧金堤泛溢,不能捍也。愿备工费入横垅,宜令河北东预完堤埽,并上河水所占民田。”从之,始用李仲昌议也。戊子,知澶州、天平留后李璋为修河都部署,河北转运使、兵部郎中、天章阁待制周沆权同知澶州、都大管勾应付修河公事,宣政使、果州团练使、入内副都知邓保吉为修河钤辖,殿中丞李仲昌都大提举河渠司,内殿承制张怀恩为修河都监。寻以北作坊使、果州团练使、内殿押班王从善为修河都钤辖。壬辰,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施昌言为都大修河制置使,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度支员外郎蔡挺都大提点河渠司勾当公事,太常博士杨纬并同管勾修河。昌言辞之,不许。

嘉祐元年四月壬子朔,李仲昌等塞商胡,北流入六塔河,溢不能容,是夕复决,溺兵夫、漂刍茭不可胜计。壬申,殿中侍御史赵抃言:“臣伏睹今春朝廷指挥商胡北流口,候至秋冬闭塞。其修河司李仲昌、张怀恩等全不依禀制旨,妄称水势自然过入六塔新河,盛夏之初,遂尔闭合。一日之内,果即冲开,失坏物料一二百万,溺役兵夫性命不少,民力疲弊,道路惊嗟,岂非意在急切,力觊恩赏?失计败事,咎将谁归?伏望陛下特赐宸断,其仲昌、怀恩及应管勾臣等亟加贬黜,以正典刑。谢彼方之生灵,戒后来之妄作。”

六月戊午,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施昌言为枢密直学士、知澶州。时六塔河既修复决,朝廷犹欲成之,因以澶授昌言,冀便役事云。

命昌言知澶州以便役事,此据其本传。四月壬子朔,六塔河已决,不知何故昌言今乃加职。又后此三日,李璋等皆责,而昌言独免,至十一月甲辰昌言始责,殊不可晓,今据赵抃奏议增修。

辛酉,降知澶州、修河都部署、天平留后李璋知曹州,河北转运副使、同管勾修河、司封员外郎燕度知蔡州,提举开封府界县镇公事、同管勾修河、度支员外郎蔡挺知滁州,修河都钤辖、北作坊使、果州团练使、内殿押班王从善为濮州都监,供备库副使张怀恩为内殿承制,提举黄河埽岸、殿中丞李仲昌为大理寺丞。戊寅,兵部员外郎、知制诰韩绛为河北体量安抚使,西上閤门副使王道宗副之。时宰相文彦博、富弼主李仲昌六塔河议,及败事,人莫敢尽言。绛至河北,具得其状,始请置狱劾治,仲昌等由是俱被窜废。

此据绛行状,刘敘所作也。

初议塞六塔,河北转运使周沆独言:“近计塞商胡,用薪苏千六百四十五万,工五百八十三万。今仲昌计塞六塔,用薪苏三百二十万。共是一河,所费财月不容若是之殊。盖李仲昌欲先为小计,以求兴役尔。又今河广二百余步,六塔方四十余步,必不能容。且横垅下流自河徙以来,填淤成高陆,其西堤粗完,东堤或在或亡。前日六塔水微通,分大河之水不十分之三,滨水之民丧业者三万户。就使如仲昌言全河东注,必横溃泛滥,齐、博、德、棣、滨五州之民皆为鱼鳖食矣。今自六塔距海千余里,合欲壅河使东,宜先治水所过两堤,使皆高厚,仍备置吏兵,分守其地,多积薪苏,以防冲决,乃可为也。然其劳费甚大,未易可办。以臣度之,六塔不可塞。”不从。及仲昌败,沆又上言:“民罹水灾,皆结庐堤上,粮乏可哀。臣欲辄发近仓赈之,顾大恩当自上出,愿亟遣使按视救恤。”从之。

此据周沆本传,不知沆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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