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刑部奏请。反叛者兄弟并坐。给事中崔仁师驳之曰。诛其父子。足警其心。此而不恤。何忧兄弟。议遂寝。

开元二十一年二月。定安公主初降王皎。后降韦濯。又降博陵崔铣。铣卒。及是。公主薨。其子驸马王繇。请与其父合葬。敕旨依。给事中夏侯铦驳之曰。公主初昔降婚。梧桐半死。逮乎再醮。琴瑟两亡。则生存之时。已与前夫义绝。殂谢之日。合从后夫礼葬。今若依繇所请。却祔旧姻。但恐魂若有知。王皎不纳于幽壤。死而可作。崔铣必诉于元天。国有典章。事难逾越。原繇此意。虽申罔极之情。求礼而行。或致不稽之诮。铦谬膺驳正。敢旷司存。请旁移礼官。并求指定下太常寺。请议公主合与王皎合葬可否。报之。

贞元十八年二月。以前摄浙东团练副使。试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齐总。为衢州刺史。群议以为超奖过当。诏至门下。给事中许孟容上表封还曰。臣伏见今日恩制。除衢州刺史齐总。臣愚窃有所虑。恐惊物听。不敢闻于陛下。若以兵戎之地。或有不得已。非次擢授者。今衢州无他虞。齐总无殊绩。忽此超授。群情惊骇。又齐总是判官。今诏敕擢浙东观察留后。摄都团练副使。向前未有敕令。今便用此下诏。尤恐不可。齐总若可选拔。不假此事。若未可选拔。假此益使人疑。陛下临御以来。凡所选用。皆为至公。既非圣情所难改移。即臣下安得不动有论诤。若齐总必有可录。陛下必须酬能。即明书劳课。超一两资与改。今臣闻四海举朝之人。不知齐总功能。衢州。浙东大郡。自大理评事兼监察御史授之。使遐迩不甘。凶恶腾口。伏乞圣慈。少回神理。览臣所奏。允臣之请。陛下若谓臣不切不恳。伏乞陛下试停此诏。密使人察听。必贺圣明开纳。圣朝无私。臣授官中谢日。具已面奏。诏敕有不便者。伏请封进。今齐总诏谨随状封进。时左补阙王武陵。右补阙刘伯刍。复上疏言之。故诏书留中不出。后数日。不得雨。不视事。特开延英。召孟容对。上慰谕开纳曰。使百执事皆如卿。朕何忧也。自给事中袁高论卢杞。后来未尝有可否。是时。齐总竭浙东进奉。遂超授逾等。江淮之间。人多困急。无不罪总。及孟容此奏入。闻者皆感上圣明虚心之德。嘉孟容之当官不面从。其年八月。以岭南节度掌书记试大理评事张贞元。为邕州经略使。给事中许孟容上疏论奏。张贞元非次迁授。封还张贞元诏书。右补阙刘伯刍。继有封章。上命中使宣谕孟容。诏亦遂止。

十九年六月。给事中孟容上疏曰。臣窃闻陛下数敕有司。走于群望。祈于百神。而密云不雨。首种未入。岂觞牢有阙。巫祝非诚。为阴阳适。然丰歉前定。何圣意精至。甘泽未答也。臣历观自古。天人交感。未有不由百姓利病之急切者。邦家教令之远大者。京师是万国所会。强干弱枝。自古通规。其一年税钱。及地租出入。一百万贯。臣伏冀陛下。即日下令。全放免之。其次三分放二。使旱涸之际。更免流亡。若播种无望。征敛如旧。则必愁怨迁徙。不顾坟墓矣。臣愚以为德音一发。膏泽立应。变灾为福。期在斯须。户部所收掌钱。非度支岁计。本防缓急别用。今此歉旱。直支一百余万贯。代京兆百姓一年差科。实陛下巍巍睿谋。天下鼓舞歌扬者也。复更省察。庶政之中。有流移征防。当还而未还者。徒役禁锢。当释而未释者。逋悬馈送。当免而未免者。沉滞郁抑。当伸而未伸者。有一于此。则特降明命。令有司条晰。三日内闻奏。其当还当释。当免当伸者。仍诏下之日。所在实时施行。臣愚以为如此而天不鉴。岁不稔。从古未之有也。疏寝不报。

元和三年。以国子司业李藩为给事中。时制敕有不可。遂于黄敕后批之。吏曰。宜别连白纸。藩曰。只是文状。岂曰批敕。裴洎言之。上以为有宰相器。俄而郑絪罢免。遂拜藩门下侍郎平章事。

四年三月。以淮南节度判官孔戡为卫尉寺丞。分司东都。戡尝为佐昭义节度使卢从史。数以事争论不从。因谢病去。从史强以礼遣。而阴衔之。居东都。为淮南节度使李吉甫所辟。而从史忿嫉。累请贬降。始贞元中。姑息节将。其从事有不合意。或知其邪心。欲免去。则诬以他罪论奏。更不验理。或黜或徙。讫贞元。军府化之。至是。上虽不许。犹授以散员。制既下。给事中吕元膺封还上奏曰。孔戡以公正为卢从史所忌。且离职已久。吉甫以宰相出镇辟请。非涉嫌疑。推类言之。河阳节度行军司马杨同慈。史官崔国桢。或处近职。或倅戎府。皆为吉甫奏在幕庭。从史以嫌忿。干黩朝典。岂可曲徇其志。且孔戡官序虽非黜退。但因此改易。则长奸邪之心。臣恐忠正之士。各怀疑惧。事不可许。上令中使宣谕元膺。制书乃下。

其年十月。以同州刺史吕元膺。复为给事中。初。元膺自给事中除同州刺史。及入谢。上问以时事得失。元膺论奏词甚激切。上嘉其刚正。异日。谓宰臣曰。吕元膺有谠言直气。今欲留左右。使言得失。卿等以为何如。李藩裴□进贺曰。陛下纳谏。超冠前王。乃宗社无疆之福。臣等不能广求直士。又不能数进直言。孤负圣心。合当罪责。今请以元膺复给事中。以备顾问。上悦而从之。

七年七月。琼林库使奏。巧儿旧挟名敕外。别定一千三百四十六人。请宣下州府为定额。特免差役。时给事中薛存诚。以为此皆奸人窜名。以避征徭。不可以许。又咸阳尉袁儋。与镇军相竞。军人无理。遂肆侵诬。儋反受罚。二敕继至。存诚皆执之。上闻甚悦。命中使嘉劳。由是选拜御史中丞。

十四年三月。以抚州司马令狐通为右卫将军。给事中崔植封诏上言。通尝刺寿州。用兵失律。前罪未塞。不宜遂加奖用。上命宰相谕植。以通父彰有功。不忍弃其子。诏遂行。

其年六月。判度支皇甫镈重奏。诸道州府监院。每年送上两税榷酒盐利米价等匹段。加估定数。又奏近年天下所纳盐酒等利抬估者。一切追征。诏既可。给事中崔植抗论。以为用兵岁久。百姓雕残。往者虽估逾其实。今固不可复追。疏奏。命宰臣召植。宣旨嘉谕。许辍已行之诏。物议美之。

十五年闰正月。上曰。谏官给事中。若除授有司。政乖允当。各令论驳。举其职业。时以李逊为浙东道监察使。有政能。入迁为给事中。尝密论时政。以为事君之义。有犯无隐。陈诚岂必择辰。今群臣敷奏。乃俟只日。是毕岁臣下睹天颜。献可替否。能几何。宪宗嘉之。迁户部侍郎。

长庆初。穆宗皇帝观诸军杂乐。尝召给事中丁公着问曰。比闻外间。自公卿至庶士。多为酣宴。皆极欢娱。此皆时和民安。有足抚慰。公着对曰。诚有此事。然以臣愚见。风俗如此。亦不足佳。百司所职。渐恐烦劳圣虑。上曰。何故。公着对曰。宾嘉之礼。古人所重。皆务达诚展敬。不继以淫。诗人所以美乐且有仪。讥其屡舞。前代名士会宾客者。或清谈赋咏。雅歌投壶。其以杯觞献酬。不至于乱。国家自天宝已后。风俗奢靡。宴处群饮。以喧哗沉湎为乐。而居重位秉大权者。优杂倨肆于公吏之前。曾无愧耻。公私相效。渐以成俗。由是物务多废。独圣心求治安。得不劳宸虑乎。陛下方宏本革弊。诚特降训命。禁其过差。则天下幸甚。上嘉其言。

太和三年八月敕。凡制命颁行。事有不可。给事中职合封进。省审既毕。宣布百司。稽停晷刻。皆着律令。自今尚书省御史台。所有制敕及官属除不当。宜封章上论。其事状分明。亦任举按。须指事据实。更言风闻。及滞诏旨。并不放上。如郎官御史出使访闻按举。自准前后敕文。不在此限。

五年。将作监王堪修奉太庙。弛慢罚俸。仍改官为太子宾客。制出。给事中李固言封还曰。东宫调护之地。不可令被罚弛慢之人处之。乃改均王傅。

开成三年八月敕。给事中封驳制敕。宜令季终具所驳闻奏。如无。亦宜闻奏。

会昌五年十二月。给事中韦宏景上疏。论中书权重。三司钱谷不合相府兼领。宰相李德裕论奏曰。臣等昨于延英召对。恭闻圣旨。常欲朝廷尊。臣下肃。此是陛下深究理本也。臣按管子云。凡国之重器。莫重于令。令重则君尊。君尊则国安。国安在于尊君。尊君在于行令。明君治民之本。莫要乎出令。故曰。亏令者死。益令者死。不行令者死。不从令者死。又曰。行令于上。而不论可否。是上失其威。下系于人也。自太和以来。其风大弊。令出于上。非之于下。昨韦宏景所论宰相不合兼领钱谷。臣等敢以事体陈闻。昔匡衡云。所以为大臣者。国家之股肱。万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择。传曰。下轻其上。贱人图柄。则国家摇动。宏景受人教导。辄献封章。是贱人图柄矣。萧望之汉朝名儒。为御史大夫。奏云。今岁首日月少光。罪在臣等。上以望之意轻丞相。乃下御史诘责。贾谊有云。人主如堂。群臣如陛。陛高则堂高。亦由将相重则君上尊。其势然也。昔东汉处士横议。遂有党锢事起。此事深要惩绝。上然之。宏景乃坐贬官。时李德裕在相位久。朝臣为其所抑者。皆怨之。裴□崔铉杜悰罢相后。中贵人屡言德裕太专。上不悦。故白敏中教宏景有此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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