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篇

女人的身体真是难以说清,因为她是完美的,有着神圣的和谐。你可以随便嘲笑某种不完美的事物,谈论它为什么和如何很不完美,并且指出它可以怎样变得完美。在这里,你必须努力不向烦躁感觉屈服,转而学会沉思和崇拜。

◎第五十七篇

值得注意的是,女人的身体本身是宝贵的,但是她的美不取决于她拥有的身体。即使令人讨厌的脸和身体也不能摧毁她的吸引力。如果你让两个女人并排躺下,一个有一张漂亮的脸,另一个的脸丑陋,你用厚厚的面纱将她们的脸遮起来,你同脸丑的女人做爱,其快乐不亚于同美貌的女人做爱。我甚至可以说,如果你不知道哪一个丑,你也许会不选择美貌女人,而选择丑陋的一个。灵魂藏在女人的身体里,不在心里。

◎第五十八篇

如果谁谈论起女人的罪孽,这不是因为她有女人的身体,而是因为她肯定会因为有女人的身体而感到荣耀。正因为拥有女人的身体,她才会在做爱时仍然保持无动于衷。这是对女人身体神圣性的最大亵渎。女人被批评为阴险,因为她们有能力在当一个男人激情如火时保持冷漠。女人能够轻而易举地假装和显示出强烈的激情,同时却在欺骗她的情人,不是用别人来欺骗他,而是用他本人。

性交是无可辩驳地证明一个男人对情人的激情的真诚性。女人提供的任何证明都可能是假的,因为只要经过很短时间的训练,她就学会了如何主动地产生痉挛。

男人总是为性交而感到高兴,但是女人常常很冷漠,有时甚至还会感到讨厌。这是女人天性中可恶的一面;这是值得她后悔的不完美之处。

◎第五十九篇

什么是美?从古到今,聪明的人们为美的本质争论不休。当我的妻子在舞会上出现,所有的人都头转向她。美就是一种看得见但无法下定义的事物。

◎第六十篇

我被自己身上发生的突然变化吓坏了;我赞叹女人的身体,却伤害了自己的虚荣心。看着我的最近的偶像,我为自己的迟钝而感到沮丧。使我感到不可理解的是,就在片刻之间,从极力赞叹变成了无比冷漠。

我马上又产生了一种想法:女人身体的力量一旦消失得无影无踪,它就毫无意义了。但是经验又使我产生了另一种想法:女人的身体只要在几分钟内走出郁积的堕落,就变成一座浓密的欲望森林,变得具有无限的能力。

于是女人身体的形象重又供奉在神殿里了。

◎第六十一篇

情感进发的痉挛带来令人失望的轻松之后,女人的身体在我身上失去了它神圣的力量,于是我平静地、梦幻般地看着她,就好像人们看着壁炉里的火或者划破海面的波浪。接着她那神圣的轮廓线条开始出现,波浪又一次冲击着我,我的身体像是着火了。

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火如此吸引我的原因——它的贪婪和能力可以吞没一切粗心地挡住它去路的事物。我从一个安全的距离之外欣赏火。我没有足够坚强的性格来远离女性身体,尽管它们烧灼我,烧毁我的灵魂。

◎第六十二篇

亲吻是私通的前奏。在婚姻生活中,丈夫与妻子并不像清人一样亲吻,而是一开始就直奔主题。

◎第六十三篇

几年前,纳斯楚金投了生命保险,也许是因为他害怕他那位野性的奥尔枷,或者是因为他想弃旧图新。我至今记得此事,并且开始怀疑我是否也应该为自己的生命投保。这样的保险是一种非常无私的行为,但是它将妻子推人了不可避免的罪孽。人性所致,只要有机会,而且没有障碍,思想就会选择朝有罪的方向发展。

如果妻子知道在丈夫死后她可以得到一大笔钱,如果丈夫正在生病,她就很难避免用她可能得到钱的想法来安慰自己。这种思想会增强妻子的奉献精神吗?它们会使她更依赖她丈夫的命运吗?不,这种思想会在她等待丈夫康复时减轻她的焦虑,或许还有助于她带着无意识的冷淡来照料他。而如果她为人卑鄙,她就会有目的地引导他走向坟墓。

为你的生命投一笔巨额保险是特别不道德的,因为当收到这笔钱时,妻子就会十分富有,而当他还活着时,他们就会深陷债务。在这种情况下,丈夫的死亡戏剧性地使妻子的地位大为改观,这意味着这样的保险将她推向更大的诱惑。在她身上的某一个部分,她会超越自己的意志,希望她丈夫死去。结果使人的生命同金钱交换,不是根据你的意志,而是得到你的赞同。换句话说,她的亲爱的人或仅仅是尊敬的男人的死亡为她提供了金钱。

丈夫为妻子准备了钱,作为对他的死亡的安慰。接下来,他还应该找一个他的替身,安排好生活,以保证她不会因为欲望不能满足和缺少金钱而受苦。

不,我还没有高贵到那种地步。

丈夫的职责是照顾他的妻子,而妻子的荣耀是拒绝这种“照顾”。

在有些国家里,人们杀死那个做妻子的人,将她同死去的丈夫埋葬在一起。这就使人很容易想象一个妻子会如何照料生病的丈夫,对他关爱备至。为了爱情和献身,最出色的刺激是让她对自己的死亡感到恐惧。

不应该事先定好丈夫的死亡将会带给妻子什么利益。你为自己的生命投保,就是迫使妻子在脑子里想到你的死亡时会产生一种平安的感觉。她应该为有这种思想而恐怖得发抖。只有当你的死亡意味着妻子和子女会在经济上彻底贫困时,你才应该为自己的生命投保。

但是我不必担心。沙皇会照顾一位美貌的、他等待了长久的寡妇,不会让她沮丧的。

◎第六十四篇

由于异常地嫉妒和残酷,我的祖先们的家庭生活是黑暗的。一代又一代,他们学会的就是残酷。我的曾祖父残杀了他的妻子,祖父只是将她妻子囚禁在家庭监狱里。我的父亲只对自己感兴趣,不大关心我的母亲。我走了最后一步——我深信自己的妻子,不理睬背后的嚼舌。我完成了这个循环,但是同我的曾祖父完全相反,死于暴力的将会是我,而不是我的妻子。

◎第六十五篇

娜塔丽娅在社交圈里越成功,社交圈里向我提出恳求的女人就越多。她们奉承我,要献身于我,因为这能使她们枉然以为我宁要她们,也不要像我妻子这样不可接近的美女。她们开始认为自己比实际上的自己更漂亮、更不可抗拒。

◎第六十六篇

我同克思只谈论简单的事情,因为她很愚蠢。我感兴趣的只是她那出众的身材。大多数女人能够吸引我的只是她们的身体,所以这不是我的过错。然而我也偶尔会遇到感情和心智两方面都优雅细腻的女性。同这样一个女人谈天说他真是一件赏心乐事,尤其在疯狂地做爱以后。这类少有的女性从不抱怨说我只感兴趣于女人的身体,因为她们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其次,她们十分聪明,懂得这种一般化的评论只会使她们自己成为笑柄。

愚蠢的女人不愿意向自己承认,女人的身体是一种独立于她们之外的造物,男人被迫与之相交,因为她们是女人身体的拥有者。她们想用尽一切手段将自己的一切骗售给男人。

一个男人的欲望越强烈,他越不能区别“女人”和“女人身体”这两个词。唯一使他睁开眼睛看到一个女人除了身体以外还存在某种事物的是在满足了欲望之后。所以聪明的女人首先将自己给一个男人——使他的想象力不再集中关注在她的女人身体上,使他展足了她的女性身体之后,变得能够欣赏她的头脑、才华、善良,以及她拥有的一切优点。

克思和其他傻女人让周围的所有人都认为,我视一切女人为最低等的生物。只有当她们在我身下的时候,她们说的才是真的。

◎第六十七篇

当我看到丹特斯追逐娜塔丽娅时,总是想起我如何在奥列宁家追求克恩。这究竟是一种报应,还是无意的巧合?我恐怕无法找到真正的回答。我很愉快地回忆起克恩——痉挛挤压着她的下身,十分厉害。她的表妹安纳特也会痉挛,但是位置更高一些——在她的脸上。在她达到高潮时,她的脸部表情扭曲成一副怪相,这时看着她是很可怕的。每一次我的脑子里都闪过这样的念头——如果她的脸永远这样,那该怎么办?但是结果总是一切正常。我很想多听听她们在给我写情书时谈论些什么。“不要快,只要好。”这就是克恩和我所说的愉快交往。我必须为罗兹扬科作些补充,他曾经使她受过体面的教育。在很长一段时间未曾见面之后,她跑到德尔维格家去,我在那里等着她。她在裘皮大衣里面只穿无袖衬衫。户外霜结得很厚。她对父亲说,她来帮助我妹妹准备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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