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诺通看见前厅房门在圣马利纳的冲撞下裂成两半,这时他首先想到的是吹灭那根照亮墙角塔的蜡烛。

他这个预防措施可能是适当的,不过也仅仅是暂时的,并没有让公爵夫人安心下来,因为他忽然听见办法用尽的富尔尼雄太太这时使出最后一着,大声喊起来:

“德·圣马利纳先生,我通知您,您打扰的人是您的朋友,我是给逼得非对您说实话不可了。”

“好,这下我们又有一个理由应该向他们致意了,”佩迪卡·德·潘科内用醉醺醺的声音说,他在圣马利纳背后,楼梯的最后一级上绊了一下。

“这些朋友是谁?让我们看看,”圣马利纳说。

“对,让我们看看,让我们看看,”厄斯塔施·德·米拉杜说。如果发生冲突会给“骄傲骑士”带来荣誉,那么就更会给“爱情之玫瑰树”造成最大的损失,因此,好心的老板娘一直希望能阻止一次冲突的发生,她上楼,来到那些挤在一起的绅士中间,凑近那个闯进来的人的耳朵,低声说出埃尔诺通的名字。

“埃尔诺通!”圣马利纳大声重复了一遍,泄露出这个名字,对他说来,等于是把油而不是水泼在火上。“埃尔诺通!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富尔尼雄太太问。

“见鬼!”圣马利纳说,“因为埃尔诺通是一个贞洁的模范,一个禁欲的榜样,一个集各种美德于一身的人。不,不,您弄错了,富尔尼雄太太,里面关的决不是德·卡曼日先生。”

他走到第二道门跟前,想和对付第一道门一样再来一遍,这时,门突然开了,埃尔诺通出现在门口,脸上丝毫没有显示出忍耐,照圣马利纳的说法,如此严格地身体力行的那些美德中的一种。

“德·圣马利纳先生凭什么权利砸破这第一道门?”他问,“已经砸破了那一道,他还想砸破这一道?”

“嗯!真是他,是埃尔诺通!”圣马利纳大声喊道,“我听得出他的声音,至于他的身体,我要是在黑暗中能说出它的颜色,那才真是活见鬼呢。”

“您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先生,”埃尔诺通又说。

圣马利纳放声大笑,这使四十五卫士中那几个人放下心来,他们刚才听见大声威胁,曾经认为不管怎么样,还是走下两级梯级比较谨慎。

“我是在对您说话,德·圣马利纳先生,您听见吗?”埃尔诺通大声说。

“是的,先生,全听见了,”对方回答。

“那么,您要说什么?”

“我要说,我亲爱的伙伴,我们想知道是不是您住在这家给人家谈情说爱的客店里。”

“好,现在,先生,您已经拿稳是我了,既然我在跟您谈话,如果必要,我还能摸摸您,那就让我安静吧。”’

“我的天主!”圣马利纳说,“我想,您不会是当了隐修士,一个人住在这儿?”

“这个嘛,先生,如果您怀疑,那就允许我让您继续怀疑下去吧。”

“得了,”圣马利纳继续说,他竭力想进墙角塔,“真的您只一个人?啊!您连灯也没有点,真妙。”

“好啦,先生们,”埃尔诺通口气高傲地说,“我承认你们喝醉了,我原谅你们;不过,即使对神志不清的人,忍耐也有一个限度,玩笑开得差不多了,对不对?请你们走开。”

不幸的是圣马利纳邪恶的嫉妒心发作了。

“啊!啊!”他说,“要我们照您对我们说的那样走开,埃尔诺通先生!”

“我对你们这么说,为的是不让你们弄错我的要求,德·圣马利纳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再说一遍,你们走开,先生们,我请求你们。”

“啊!那您先得让我们有向您为她而离开了我们大伙的那个人儿致敬的荣幸。”

圣马利纳这么一坚持,本来快要散开的人又重新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小圈子。

“德·蒙克拉博先生,”圣马利纳像发布命令一样地说,“下楼去,拿根蜡烛上来。”

“德·蒙克拉博先生,”埃尔诺通大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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