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尔

我自己也是代表王上的,因为我是王上陛下的巡丁;可是我要看看王上本人。

俾隆

这便是他。

劳德尔

亚马——亚马——先生问候陛下安好。外边有人图谋不轨;这封信可以告诉您一切。

考斯塔德

陛下,这封信里所提起的事情是跟我有关系的。

国王

伟大的亚马多写来的信!

俾隆

不管内容多么罗苏,我希望它充满了夸大的字眼。

朗格维

问题不大,希望倒满大的,愿上帝给我们忍耐吧!

俾隆

耐着听,还是忍住笑?

朗格维

随便听听,轻声笑笑,要不然就别听也别笑。

俾隆

好,先生,我们应该怎么开心,还是让文章的本身替我们决定吧。

考斯塔德

这件事,先生,是关于我和杰奎妮妲两个人的。至于情,我确是知情的。

俾隆

知什么情?

考斯塔德

其情其状随后即见分晓,先生;三者具备,一无欠缺:他们看见我在庄上和她并坐谈情,行为有些莽撞;等她走到御苑里的时候,我又随后跟着,结果被人抓住了。这不是“其情其状随后即见分晓”吗?说到情,先生,那只是男女之情;说到状——咳,不过是奇形怪状。

俾隆

还有个随后呢,老兄?

考斯塔德

随后就要看对我的处置了;愿上帝保佑善人!

国王

你们愿意用心听我读这一封信吗?

俾隆

我们愿意洗耳恭听,就像它是天神的圣谕一般。

考斯塔德

愚蠢的世人对肉体的需要也是同样洗耳恭听的。

国王

“上天的伟大的代理人,那瓦的唯一的统治者,我的灵魂的地上的真神,我的肉体的养育的恩主——”

考斯塔德

还没有一个字提起考斯塔德。

国王

“事情是这样的——”

考斯塔德

也许是这样的;可是假如他说是这样的,那他,说实话,也不过这样。

国王

闭嘴!

考斯塔德

像我们这种安分守己,不敢跟人家打架的人,只好把一张嘴闭起来。

国王

少说话!

考斯塔德

我也恳求你,对别人的私事还是少说话为妙。

国王

“事情是这样的,我因为被黑色的忧郁所包围,想要借着你的令人健康的空气的最灵效的医药,祛除这一种阴沉的重压的情绪,所以凭着我的绅士的身分,使我自己出外散步。是什么时间呢?大约在六点钟左右,正是畜类纷纷吃草,鸟儿成群啄食,人们坐下来享受那所谓晚餐的一种营养的时候:以上说明了时间。现在要说到什么场所:我的意思是说我散步的场所;那是称为你的御苑的所在。于是要说到什么地点:我的意思是说我在什么地点碰到这一桩最淫秽而荒谬的事件,使我从我的雪白的笔端注出了乌黑的墨水,成为现在你所看见、察阅、诵读或者浏览的这一封信。可是说到什么地点,那是在你的曲曲折折的花园里的西边角上东北偏北而略近东首的方向;就在那边我看见那卑鄙的村夫,那可发一笑的,下贱的小人物——”

考斯塔德

我。

国王

“那没有教养的孤陋寡闻的灵魂——”

考斯塔德

我。

国王

“那浅薄的东西——”

考斯塔德

还是我。

国王

“照我所记得,考斯塔德是他的名字——”

考斯塔德

啊,我。

国王

“公然违反你的颁布晓谕的诏令和禁抑邪行的法典,跟一个——跟一个——啊!跟一个说起了就使我万分气愤的人结伴同行——”

考斯塔德

跟一个女人。

国王

“跟一个我们祖母夏娃的孩儿,一个阴人;或者为了使你格外明白起见,一个女子。受着责任心的驱策,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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