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方信古言诚不谬,但看月圆有亏时。

当下,陈升言:“柳知府将汝夹死,只为口供全无,还防汝妻往上司告诉冤屈重刑至死,故用此露尸之计,待汝妻来领尸,登时活捉入犯人之房,得以斩草除根。岂知令徒琼玉已经暗保嫂嫂逃走,故知府察知,连琼玉皆出花红赏格八千金,吾昨天方回,得闻后,连夜盗回汝尸,今幸还阳,且秘密不可露面。待吾明日往裴兄长府,暗与酌议,怎生与汝报仇?收除这狗官,方泄心头之忿。”

刘芳闻妻出逃,不胜嗟叹。又言:“有此高义门徒,不比百万家财贵体,力保某家眷远奔,亦千古无匹之人!与陈兄长可称一奇绝人也。”陈升领之。

到次日,一心到兵部府中,令家人将求传进内。裴彪一想陈升此来,定因刘芳之事,故装成疾病,出来迎接,同至中堂下坐。裴彪先开言曰:“三弟许久不来,不知近下言何?吾患此疾不出门将一旬之久,一向何往?”

陈升曰:“兄长贵体欠安未出,岂知刘弟被虎丘山强盗求写丹青谢却国饷为赃所累,被狗官柳知府不察屈夹而死!只求兄长念结拜之情,书达令尊公查复冤案,拿问知府一口供未得而重刑至死,抑或往上台申诉冤屈,待上司调察公覆,倘上司大员不准或商量上京呈皇状,弟愿倾尽家财为弟兄出力,纵累及于己身,甘心无怨也。”

裴彪闻言,诈作不知惊骇之状,曰:“不意二弟罹此大祸,三弟有此义气,愚兄敬服!但我出身固然,即使财帛亦要均用,何必令三弟一人破散?定然收除柳知府这狗官一命复仇,方不负我三人结拜之义!”

语毕,要嘱咐家人摆酒相款。陈升止之:“兄长方患疾,不能尝沾滞嘉馔。弟不独领饲,也且祈保重贵体,多请良医调治乃可。弟告辞了!”裴彪允诺,送出,陈升回归不表。

有狼恶裴彪心惊陈升之言,立刻上马,命家丁直接往知府衙中传柬。然后直进大堂。知府相迎,分宾主下坐。知府又问:“公子光降,有何指教?”

公子曰:“治生又来救脱满城百姓之命。”

柳知府大惊曰:“公子缘何得有此大事闻?今又何事,如此骇人?”

裴彪曰:“治生确又查得虎丘山盗寇不敢造反,只为有兵无粮,不料本土秀才姓陈名升,恃有家财百万,肯助粮米与贼人,要先夺苏州府城为养兵运粮要地。幸得治生早查得明白,特来密报知,求公祖大人协同武营起兵擒拿,免至伤残百万生灵,又成大患。”

知府变色曰:“可恶逆畜,行为不轨!多感公子留心出首,救得满城百姓。且请回府,下官定刻日速办,擒此逆贼。”公子告退。次日,柳知府传齐三班衙役,各带兵器,速往拿陈升。

众役领命。

此日,幸得一副役名陈标,系陈秀才族兄弟,一路奔到陈升家,将此大祸关节报知。陈升吃惊不小,即对刘芳说知,二人急惶终日。

陈升传齐家丁仆婢大小二百余人到身边,任从归家安置,生死不追。逃难急速,一哄而散。

陈升又有一姑表弟,双姓司马,名瑞,是武秀才,父母双亡。只因乃好打不平硬汉,先前打死人命,久隐于陈升之家。一闻此事,心中大恼,复入库角取了大刀一把,一见官差数十人,各持刀斧直进,他挥大刀杀死十余人。

众差役惧他英勇,纷纷退散。

陈升见此,大惊曰:“如此,罪名愈大了。表弟,汝且先背了刘兄长逃出,吾一身独走。倘官兵复来,难遁矣!司马瑞领命,背负起刘芳奔出。

当时,陈升急忙入内,唤声“娘子,急奔回母家或左右邻!吾今与表弟、刘芳逃出,三年两载待事缓之日,然后回来夫妻再叙。今事急矣,不得不如此。”潘氏娘子泣曰:“君家不可以妾身为虑,汝与表叔、刘伯逃出,避此飞灾,前途保重。他日得志,重整门风。妾今尽节,望君早日续娶一妻,生下三男两女,承香后嗣,妾得坐一灵位,免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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