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若一味听命于婚姻法律及其他诏令,置道德真谛与仁爱至情于不顾,纵其以教皇派、新教派或其他名号自居,实则与法利赛①无异。

①这段话出自密尔顿的《离婚论》序言,据说这位大诗人家庭不幸,与妻子不合,遂发为此文。

J.密尔顿①

①德列顿(1563—1631),英国诗人,他写了咏英国风土的长诗《福域》,引语即出自此诗。

沙氏顿,古代不列颠的帕拉都,诚如德列顿①所吟咏的:

①“殉国者”爱德华(约963—978),英国国王,在位三年(975—978),年甫十五,为其继母所弑,国人哀之,尊为圣者。

一自建置始,多少奇闻异说流布于世。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它始终是一座梦幻般城市。它拥有过自己的一切:城堡、三所造币厂、以南维塞克斯的主要光荣见称的壮丽的半圆式大教堂、十二座教堂、圣贤凤歌祷堂、医院,以及筑有山墙的沙石府邸——历史无情,这一切至今已完全夷为平地。游客登临,抚今追昔,往往不胜怅惘。气象令人神驰,极目景象无际,却仍难以排解这种情绪。此地还曾是一位国王和一位王后,许多院。庵的住持和女住持,许多圣者和主教、骑士和侍从的安葬之地。当年“殉国者”爱德华①的遗骸曾为人小心谨慎地移葬于此,以示崇敬,并得垂诸久远。欧洲各地的朝拜者于是纷至沓来,沙氏顿因此而声名大振,远播英国本土之外。然而史家告诉我们,“大消解”②给伟大中世纪这份杰作敲响了丧钟。规模宏伟的大教堂既经摧毁,荡然无遗,整个地方也随之土崩瓦解,沦为废墟。“殉国者”的遗骸只落得跟奉祀它的陵寝一同化为乌有,如今竟无片石残垒遗留,以昭示其故址所在。

①“大消解”(Dissolution,也可译为“大销毁”):英国国王亨利八世(1491—1547)因离婚未蒙罗马教皇批准而同教皇闹翻,英国议会遂立法推定他为英国教会的最高首领,英国国教也从此开始。其实教仪、经书、神职名称等等一概照旧,换汤不换药。他还颁诏(1535—1536)摧毁天主教寺院,目的之一是因为财政支细,好借此搜括教会财物,供他过奢靡生活。

②参见86页注。

这市镇天然美景如画,迥绝独出,至今风貌不异曩时。说来也怪,据说在以往人们不解欣赏风景美的时代,它的特色倒颇为许多作家瞩目,而沿至今日,英国这块最罕见、最富奇趣的地方依然受到冷落,实际上无人光顾。

它位于一个险峻雄奇的悬崖之巅,举世无双。它的北、南。西三面从冲积层丰厚的布莱摩谷拔地而起,形成自治市区。从“城堡草地”远眺,维塞克斯三郡风光尽收眼底。思想上没准备的游客骋目所及,迥出意表,正如他不期然而饱吸令人神旺的空气,那样为之惊叹不已。这地方无法通火车,上下最好是依靠足力,其次算生轻便马车,但也只能走东北面那条同白垩质台地相联接的羊肠小道,此外别无坦途。

从古至今,这就是为世人遗忘的帕拉都转变成的沙氏顿。它的地势造成它终年缺水,居民只好到山下井里打水,装满大桶小桶,再由驴马驮运或由人背,从蜿蜒的山路爬上绝顶。再由小贩沿街叫卖,一桶水半个便士。此情此景,人们自是身历不忘。

除了缺水造成的困难,还有两件咄咄怪事。一是主要的教堂墓地如同屋顶一样往上斜,坡度很陡;再就是早年市镇经历过一个离奇的尼俗两界腐化不堪的时期,由此有了这样的顺口溜:沙氏顿,地方好,给男人,三宗宝,啥个地方也比不了。这三宗宝指的是:按教堂墓地的地形上天国比从教堂的尖阁去还近;啤酒的供应比水还足;淫荡的女人比忠实的妻子和贞洁的姑娘还多。据说中世纪之后,当地居民穷到了养不起牧师的程度,只好把教堂推倒,从此永远取消了对上帝的集体礼拜;又因为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是出于不得已,于是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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