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挨了50下打?”特里斯柯夫遗憾地说,“这太少了。他的衣服里村的麻絮比您想象的要多。我必须抓住他,决不让他逃脱!”
“您不需要再费力了,先生,我已经找到了他的行踪。”
“他的踪迹在哪儿?”
“离这儿很远!远得使您也许会放弃跟踪追击。”
“我不这样认为,想当年我追踪那个海盗几乎横穿整个大陆。为了抓到‘将军’,我要做的将不会比这少。好吧,您说说,他打算去哪里?”
“上落基山。”
“真的吗?带着这么多的钱?”
“尽管如此!这个人太聪明了,他不会继续呆在东部挥霍这些钱并等着让人去抓他。”
“可是这座山脉穿越整个合众国。您知道他要去的具体地方吗?”
“知道,这个地方您也知道。”
“我?”他惊奇地问,“我会从谁那儿知道呢?”
“从告诉我这件事的那个人,也就是从托比·斯宾塞那里。”
“斯宾塞……斯宾塞……到底谁叫……啊,您指的是昨天被您精彩地赶出去的那个粗鲁的男人?”
“是的,您不是听到他跟我说什么了吗?他跟我提了一个建议!”
“同他一起去圣路易斯公园?”
“是啊。‘将军’也去了那里。”
“是斯宾塞说的吗?”
“难道您没听到吗?”
“我不知道他提到过‘将军’。当时肯定我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事情引开了。这么说,‘将军’也打算上山?”
“当然!他是这帮家伙的头子;他们好像企图组织一个强盗帮。您愿意追踪这伙人吗,您敢到他们附近去吗,特里斯柯夫先生?”
“为了抓住他,我不会被风险吓退。”
“这样看来他一定是一名重要的罪犯;除了这一点,我可以知道他的什么情况吗?”
“他当然是一名要犯。我本来可以讲讲他的事,但这里不适合,再说我们也没有时间。”
“不过您想想,骑马到山上的公园,这意味着什么!这就是说,您必须要穿过奥萨格人的地盘!”
“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
“您这样认为?可最近他们又在搞暴乱。还有一个问题,您有陪伴者吗?”
“我独自一人。不过我想,我可以指望哈默杜尔先生和霍尔贝斯先生的帮助。”
“为什么指望我们?”胖子迪克问。
“因为他拿的是你们的钱。或者你们想把钱给他,先生?”
“我们根本没这样想!倘若那是我们的钱,我们宁愿任它丢了算了。可那是皮特·霍尔贝斯姑妈的钱,因此,我们必须得为她重新取回那笔钱。”
“这样的话,我们就有了共同的目标和共同的目的,我认为你们不会独自行动,而让我一个人骑马上山。”
“别左一个目标右一个目的的,我们同您一起去就是喽。”
“好!这样我们就有三个人了,这使我抓住‘将军’的希望增加了三倍。”
“三倍不三倍这完全无所谓,不过,只要他落到我的手里,他就甭想再出去。你不这样认为吗,皮特·霍尔贝斯,老浣熊?”
“如果你这样想,亲爱的迪克,那么我们就一起骑马去吧。我们把钱从他那里拿回来,并狠狠地揍他一顿,然后我们把他交给特里斯柯夫先生,他可以为那家伙挑一个漂亮的绞刑架。好吧,我们三个人一起上山,可是,什么时候呢?”
“这还必须要考虑一下。也许老铁手先生能给我们提出一个好的建议,”特里斯柯夫说。“我愿意效劳,”我回答,“这个建议就是:不是三个人去,而是把我也带上,特里斯柯夫先生。”
“带上您?”他问,并迅速抬头望了我一眼,“真的?您愿意一同去?”
“当然!温内图也参加。”
“啊,温内图?他也在杰斐逊城吗?”
“不在,但他就在这附近。”
“您认为,他也愿意加入我们的行列吗?”
“完全没问题。我们到这里来原本是想打听一个人,然后找到他,如果他离这里不是很远的话。可是我们得知,他已经去了科罗拉多,我们打算去追他,这正好跟你们同路。您千万别以为我们作出了什么牺牲。”
“即使我们不说这是一种牺牲,那起码也可以说是你们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这样的话,现在咱们一共有五个人啦。”
“以后还会变成六个人哪!”
“六个?谁是第六个?”
“就是我在这里打听的那个人呀!如果你们听到他的名字,你们肯定会欢迎他来作伴。他就是老枪手。”
“什么?甚至还有老枪手?这下子不管‘将军’往哪儿跑,他也逃不出我们的手心了,我们一定能抓获他。迪克·哈默杜尔,现在有这样三个人陪着我们,难道你不感到高兴吗?”
“我高兴不高兴这完全无关紧要,不过我能跟这些人结伴,这确实让我有些欣喜若狂了。你对此有什么可说的,皮特·霍尔贝斯,老浣熊?”
“如果你认为,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种荣幸,那么我同意你的看法,亲爱的迪克;不过我建议,我们不要在这个巢穴里,也就是被他们称作杰斐逊城的这个地方闲荡得太久。”
这个善良的皮特·霍尔贝斯,不管他的“亲爱的迪克”问他什么,他都从不说别的,只会随声附和;这一次他好不容易提了一个建议。我回答说:
“当然,我们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任何应该考虑到的事情都不可以有一点儿疏忽。首先涉及到的是马匹的问题。你们原来打算去东部,这样看来你们很可能没有马吧?”
“没有马?那您就太不了解迪克·哈默杜尔啦,老铁手先生!如果他必须跟他善良的老马分开的话,那也只能在最后的一刻。我把马带来啦,皮特·霍尔贝斯也带着他的马。我们本想把马交给别人照料,等我们回去时再去取,现在没有必要这样做了。”
“好!这样你们两个人就可以骑马了。可是你们捕兽时穿的衣服呢?”
“那些衣服我们当然不要了。我们坐在这里穿的什么,我们去的时候就穿什么。”
“那么雨伞呢?”我开玩笑地问了一句。
“雨伞我们得带上,它们是付钱买的;我付了钱的东西就是我的,既然是我的东西,我就可以随身带着,这连警察也无权干涉。”
“好!那么有武器吗?”
“我们的武器在客店里。”
“那一切就都妥了。可是您呢,特里斯柯夫先生?”
“我身边有一枝手枪;其他的东西我得现买。你们愿意帮助我参谋参谋吗?”
“愿意,武器和弹药您就在这里买,可是马匹您得到堪萨斯城或者托皮卡再买。”
“我们去那里吗?”
“是的,我们不是直接从这里骑马出发,而是先乘汽船走。第一,这样走快得多;第二,我们可以顾惜一下我们的牲口。要是老枪手聪明的话,他可能会沿着雷帕布利干河往上走,这样我们就可以追上他。然后我们再骑马走,所以每个人都需要有一匹好马。”
“您知道汽船什么时候从这里开出吗?”
“我想是明天中午过一点儿。我们有一上午的时间做该做的准备工作。不过,我们还得收集一些情况,这件事绝对不可以等到明天才做。”
“哪些情况呢?”
“毫无疑问,‘将军’已经离开这里了,所以我们不需要再花费精力找他。不过,我们最好能够了解到托比·斯宾塞和他那五个同伙是什么时候、从哪条路线离开或者已经离开这座城市的?”
“这一点我可以告诉您,先生。他是乘两点钟的火车离开这儿的。”
“啊,坐火车?他们坐火车去圣路易斯?”
“是的,坐密苏里的火车去圣路易斯。您认为他们是跟‘将军’一起走的吗?”
“他们是这样干的!”
“可是,先生,这有点儿不对头!‘将军’打算去山上的公园,这就是说他往西部走了,而他们却是去东部了。”
“没错。他们倒退是为了更快地前进。这很清楚,他们是想从圣路易斯坐火车去堪萨斯。”
“真见鬼!他们打算在哪儿与‘将军’会面呢?”
“他们已经跟他在一起了。”
“怎么?您认为,他……他……他是跟他们一起坐火车走的?”
“没错。您是在什么地方见到托比·斯宾塞的?”
“在火车站。他跟他那五个同伙已经坐在车厢里啦。他们好像从昨天起已经认识我了,因为他们通过车窗幸灾乐祸地对着我笑。”
“不过有一个人没有对着您笑,而是小心翼翼地朝窗外观望着。”
“您指的是那个‘将军’?”
“是的。我敢肯定,他是跟他们一块儿坐火车走的,特里斯柯夫先生。”
“假如真是这样,那么我在这里找这个家伙真是白费劲啦!当他离开时,我就站在离他乘坐的车厢几乎不到五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