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不幸生命的一些新认识使我领悟,并感慰藉,我就是这样的生命。

因为我看来彻底地完了——去年我每天醒着的时间连五分钟都不到——我每天向我要么肯定离大地而去,要么,即使我不能在里面看到最微薄的希望,我一定要重新从小孩开始。

何等的冷酷从我写的东西里整天追逐着我啊!

在这个家庭感情里,我本人就已深刻地认识到我们这个世界冰冷的空间,我一定要用一把火来温暖这个空间,这火正是我要去寻找的。

我如果也有靠山的话,我要去指望它就一定会以我现在的理解感到羞愧。

父亲,请让未来还是去睡它应该睡得觉去吧!要是人们提前去唤醒它的话,那人么得到的却是一个睡过头的当代。还得要你的儿子跟你说这个吗!

一般来说,在讲演的人那里说出来的句子都从它那个大的开头字母开始的,句子所经之处转弯抹角,走得那么遥远,超出听者之外,又以最后的结束点回到讲演人身边。

就像后来一样,我现在以28岁的年龄追补我的教育,在一种赛跑中,人们会称这为迟到的起点。

第一个和最后一个字母就是我的鱼一般感觉的开始和结束。

这种永恒的大笑本来是令人遗憾的,因为人们会因此而把所有严肃的事情忘记了,可是正是他们中的每一个都必须要忍受严肃的事情。

这好像在于友谊的本质,追逐它就如影子一般——一个人会欢迎它,另一个人表示惋惜,第三个人根本没有发现……

女小说家在去观景楼的路上,她活泼的眼睛脱离瞬间的词语而满足地通观她的故事,直至它的结束。

歌德的日记。一个不写日记的人,对待日记会采取一种错误的态度。

公路对铁路来说,就像天然河流跟人工运河一样。

在这种变化里,我十分愿意相信自己眼睛本身的模糊不清。

我面临着如何重新入睡的状态,而且感觉到被睡意顶了回来。

有什么比清醒更为费力的呢?

我感到接近了撕裂我的更大发作的可能性,这种发作可能使我有能力做所有的事情。

我自我安慰地说,我虽然又压制了我身上出现的激烈的运动,但我不想如早先总是在这样的事件之后一样从自己的手中放弃我自己,而是,我想留在清除意识那种运动遗留下的疼痛感觉中,这是我早先从来没有做过的事,我大概这样就能找到一种潜藏砸我身上的坚韧性。

我的上司秃顶出绷紧的头皮向他额头上可爱的皱纹的过渡是没有艺术性的。一种显而易见的、很容易加以仿制的大自然的弱点,纸币却不能这么去做。

在我看来似乎是,一个人他的职业里做出了好成绩,在他沉浸于叙述他职业经历的时候,肯定会变得神经错乱。

我的意志如铁,我把心筑成堡垒。

我什么事情都干不出来,因为我没有时间,而我心里却是那样紧迫。

开始的时候,在整体中,那一种强烈表现吉卜赛人文化相似的地方令人丢弃,大概是因为一个在舞蹈中如此疯狂的民族也只是在朋友面前安静地表现自己。

戏剧的本质在于一种不足,这是个命题。

(舞台上的)戏剧要比小说更有创造性,因为我看到的一切,后者我们却只能读到。

人们在旅途上结成友谊是多么容易啊。

这是我的老习惯,那就是不让纯净的印象——不管它们是痛苦的,还是欢乐的,只要它们达到了最高的纯净境界——惬意地走遍我的全身,而是用新的、意想不到的、微弱的印象奖它们搅混,并将它们驱逐。这并不是要伤害我自己的凶恶企图,而是在忍受那种印象的纯净中表现出来的虚弱。但那种印象的纯净性与其说没有被承认,还不如说是在内心的静谧处由新的印象随意呼唤出来的,而不是那些也许是惟独正确的纯净印象自己显露出来,而是求救别的力量去支持它。

这个故事里的凌乱的句子带着许多空当,都可以将两只手伸进去了;一个句子听起来很响亮,一个句子却又低沉下去,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席勒在什么地方说过:主要的事情是(或类似于)将“感情转变成性格”。

这种欲求就好像是从胃里产生的,这种欲求就好像是被引入歧途的食欲。

和新认识的一些人进行一种自由的交谈我早就不行了,因为性欲愿望的存在无意识地阻碍着我,而现在阻碍我的却是它的有意识的缺乏。

信念比瞬间的状况强有力得多。

我处在良好状态的时候,没有时间,也不容许自己去过那种天生的放荡不羁的生活。

写日记的人的一种优点在于:他对变化有着冷静清晰的意识,他无时无刻不面临这种变化。

日记中人们找得到这样的证明:人们本身就生活在今天看来是不堪忍受的处境里,环顾四周,记下观察的感受,这就是说执笔的右手像今天一样地移动着,今天我们虽然通过通观各种可能性对当时的状况变得更加聪明了,但因而更有必要去确认我们当时在纯粹无知的情况下却仍然不懈追求的那个无所畏惧的精神。

但文学是文学史的事情并不亚于是人民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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