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真正的绝望立刻而且总是超越了自己的目标。

我相信我能理解这种无能之感,但却不明白它的根源。

我也宁愿在朋友的圈子里打架,也不在外面自己去打架,可是这个朋友圈子究竟在什么地方呢?是呀,有一段时间我看见这个圈子是在地球上,就像和石灰一样一起飞溅了,可是现在它只是在我面前如此地飘来飘去,后来连飘也不飘了。

睡觉,醒来,睡觉,醒来,可怜的生活。

我要是废墟中的小民该多好啊,静静地谛听寒鸦的鸣叫,任头上飞过它们的影子,月亮下的寒意,即使我在我良好的性格的压力下一开始就有那么一点儿的孱弱,这个性格肯定随着野草的力量在我身上生长,被那个在废石堆之间从四面八方照在我这常春藤架子上的太阳烧焦了。

人们常常是从门旁佣人的脸上看清了自己,要是他注意的话。

他的生命说来是一条自我残害的生命,它只剩下了啃自己肉体的牙齿和给自己的牙齿啃食的肉体。

今天没有人能够认识那个时代,因为没有什么能像那个时代被如此地毁灭。

他所有的知识他双脚需要的那么多的地面,他所有的只是他双手盖住的那么多的支点,就是说比变化多端的空中飞人表演者还少得可怜,因为在这些表演者的下面还张有一张罗网。

未来在容量上先有的一切,过去在重量上取代了,而在它们的终点,这两者是不再有区别的了。最早的青年时代会在将来变得光辉的,就像未来,而未来的结果本来就已经与我们全部的叹息有了经验,未来的结束就是过去。这个圈子几乎就这样封闭起来了,但它只是在我们能抓住它的那么长的时间里属于我们。

理解法语要有各种准备,并越过名人逸事的疑难。

我不会让自己累着。我要跳进我的小说里,即使这会划破我的脸孔。

颧骨下面的两颊肌肉常常像一束波浪上上下下地动。

我现在就像是石头人,我想是自己的墓碑。

我听见辅音如何像破锣似的互相摩擦作响,而元音就像展览会上的黑人和着这种响声在歌唱。我的疑惑围着每一个字转圈圈,我先看到的是疑惑,尔后才看见字。

我不会再丢下日记。在这里我必须紧紧地抓住自己,因为只有在这里我才能做到这些。我喜欢要说出这幸福的感觉,这种幸福的感觉有时好像恰恰就在现在充满在我的心中,它确实是冒着气泡并发出嘶嘶声的东西,它带着轻微而舒适的颤动整个地充满我的内心,它使我相信这些能力,但对于这种能力的存在我却无时无刻,包括现在不能完全肯定地确信了。

蔡诺随随便便地说了一格迫切的问题,是不是根本没有什么是静止的。是的,飞行的箭是静止着的。

如果法国人按他们的本性是德国人该多好啊,这样的话,他们就会被德国人羡慕至极。

他的呼吸就像对一个梦境的叹息,在这个梦境里的不幸要比我们这个世界上的不幸更容易忍受,以致使平常的呼吸已经变成满足的叹息。

如果人们失去约束的话,也许会更为恶劣。

我今天竟然不敢谴责我自己。向这个空空如也的白天喊去,这也许会有一种令人厌恶的回响。

独处的时候有一种永远也不会失灵的超越我自己的力量。我内心的东西跑出来了(暂时只是表面的),我准备将更深的东西挖掘出来。我内心中一种小小的秩序开始形成,我不再需要什么,因为杂乱无章伴随着平庸之才乃是最可恨的东西。

我的力量连写成一个句子都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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