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格丽特:“先生,他告诉杰勒德说,他们的姊妹船当晚将驶返鹿特丹。亲爱的杰勒德赶回客店,写好信,然后把它带到船上。这封信的结尾部分都是一些亲切地表白爱情的话。反正我是不好意思听到有谁把它们大声念出来的。信的最后是我送给凯特小姐的那几行字,现在听起来会显得太苛刻,太不孝敬了。”

这一恳求的语调和话语本身一样具有说服力。理查特说他不准备大声念了。但他用眼睛扫了一眼,以满足他作为兄长的好奇心。她脸红了起来,显得很不自在,但什么也没说。

“伊莱,”凯瑟琳仍然带点啜泣地说,“看在圣母的分上,请告诉我,我们可怜的孩子如何能在那讨厌的罗马生活下去。他原是去那儿靠书法谋生的,但他自己的话已经证实,靠书法是不能谋生的。要不是依靠他的画笔和索特里琴,他差点会饿死在路上。我的老天爷呀!”

“不要紧,”伊莱说道,“好在他还有绘画和音乐。再说,人多口味多。书法在别的地区卖不了钱,说不定在罗马能找到市场。”

“爹,”小凯特说道,“你能准许我在你和妈妈之间插上一句吗?”

“欢迎你讲,小心肝。”

“在我看来,绘画和音乐,要是近在眼前,就比书写强。但一隔远了,就不能比了。你们瞧,书信刚还产生了多大的魔力。我们的杰勒德是在威尼斯写的信,但实际上等于把他的手伸进了鹿特丹的这间屋子,并且触动了我们大伙的心灵。唉,亲爱又亲爱的杰勒德,我觉得你的精神已乘坐着信的翅膀来到了我们当中。啊!亲爱的父亲,为什么我们不像他亲身在这儿一样,做我们该做的事呢?”

“凯特,”伊莱说道,“你别担心。理查特和我会给他来个以魅力还魅力的。我们将给他写信,托个可靠的人连钱一起送给他,叫他马上回来。”

科内利斯和西布兰特互相交换了一个阴险的眼色。

“唉,我的好爹,同时我们应该做点什么呢?”

“同时还该做点什么吗?”

“亲爱的爹,亲爱的妈,除非我们对他可怜的爱人表示亲切,我们又怎能使远方的杰勒德高兴呢?何况她正面临着自己的困难!”

“说得有理!”伊莱讲道,“不过,我比你年纪大。”这时,他很严肃地转向玛格丽特说道,“美丽的夫人,你愿回答我一个问题吗?”

“先生,要是我可以的话。”玛格丽特支吾着说。

“杰勒德在信中提到的结婚证书是怎么回事?”

“先生,那是指我们的结婚证书。是他的,也是我的。您不知道我们订过婚吗?”

“是在证人面前吗?”

“当然是。证人是我可怜的父亲和马丁·威顿哈根。”

“这可是我头一次听说。这结婚证书怎么会在他手上呢?它应该保留在你手上才对。”

“哎呀,先生,正因为如此我才觉得更难受。不过,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他。他说把它揣在怀里对他是一种安慰。”

“你真是一个非常傻气的姑娘。”

“先生,我的确非常傻气。不过患难教会了单纯的人应该放聪明一些。”

“这是个很好的回答。不过,傻也罢,不傻也罢,反正你很诚实。起先我比较尊重你,但后来我想到你做过他的情人,而这是事实。”

“上帝在上,这不是事实!丹尼斯,我想,我们该走了。先生,请把信还给我。”

“别走!别走!别因为一句话生我的气!不过,老婆子,我觉得她的红脸配她倒挺合适。”

“但你把她弄得脸红起来可不那么合适。”

“别着急,老婆子,我这个人固然很死板,但还算不上一个不公正的人。”

理查特插嘴说:“女士,你曾为我们的杰勒德流过血吗?”

“不是我,先生。不过,也许我很愿意这样做。”

“事实是他说你的确为他流过血。你该讲讲实话了!”

“哎呀,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劝你不要相信杰勒德所讲的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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