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在收到米克什来信后的一个星期,有一天早上,巴西克把贝比克叫到它的圈里,瞪大着眼睛对他说:

“我昨夜梦见米克什来到我的圈里,对我说:‘明天我真的回家!你们等着我吧!中午给我烧点儿土豆粥喝!’它穿得很讲究,有一只猴子像是它的仆从,提着一口大箱子跟在它后面。后来,它们俩一起钻进箱子里了。箱子一盖,只听得里面有个声音像青蛙呱呱叫,突然从肖布罗和弗朗达克两家中间那条小路消失了。”“这是个兆头,巴西克!”贝比克吁了一口气,“这是米克什在预告我们归来的日子。现在我们得赶紧在明天中午以前把彩门扎出来,我马上去叫波贝什。”等贝比克翻过小山坡跑向牧人小屋去时,巴西克抓起扫帚,开始打扫它的圈窝。把它扫得干干净净的,还铺上了些新干草,又在四个角落里塞上些松树枝,这是它从院子里抱进来的。它边干边喃喃说:“我得把这个小圈弄得干干净净,米克什准会来我这儿探望,要是让它在这儿弄赃了衣服,叫我的脸往哪儿放啊!既然它当了马戏团演员,一定穿得很漂亮,住的也准是金房子。”这时贝比克和波贝什都跑来了。他们一块儿扎起彩门来。贝比克从树枝堆里找了两根粗一点的棍子当门柱。上面弯着扎在一起像个门拱;然后绕着拱门柱削去一溜皮,立即出现绿白相间的彩条了。拱门上扎了些小松枝、花朵和彩色纸,等到傍晚时分,五彩缤纷的彩门就扎好了。第二天一早它门抬着它,小心翼翼地穿过村子,来到肖布罗和弗朗达克两家之间的那个路口上,贝比克将一根彩门柱捆在肖布罗家的篱笆上,另一根则捆在弗朗达克家的篱笆上面;又将一根用树枝与彩花装饰的细绳缠在沿途的一根根篱笆桩子上。

他们三个都为这个漂亮的彩门而高兴得台不拢嘴。“米克什准没想到我们会这样热烈地欢迎它。”巴西克兴高采烈地说,一个劲儿地从彩门底下钻过来钻过去的。

贝比克爬到一个小木桩上练习着吹口琴,好在适当的时候派上用场。波贝什见到这一切很激动,老是伸着它的长胡子下巴往远处瞧,看看它们亲爱的米克什来了没有。

差下多快到中午了。巴西克突然前爪一拍脑袋说:“我真糊涂!米克什昨夜不是托梦告诉我说想喝土豆粥吗?走,贝比克,快回去告诉奶奶马上给它熬上粥。”贝比克立刻把彩门抛在脑后,撒腿跑回家找奶奶去了。他的两位朋友在后面望着他消失在肖布尔家的房子后面。然后,它们又走上高高的田埂,去看看米克什来了没有。它们等啊等啊,奇怪的是,怎么连贝比克也不见转身回来。

突然听到村子里有人在喊它们。回头一看,原来是贝比克站在肖布尔家房子后面,用手合成筒形对着嘴巴,扯着嗓子在喊道:“巴西克,彼贝什,你们快回家!

米克什已经到家了!它正待在家里呢!”哥儿俩一听愣住了,相互莫名其妙地望了一会儿,随后,又不约而同地把彩门柱拔出来,扛着它往家跑。巴西克体胖腿又短,跑起来很费劲。它上气不接下气地使劲跟上波贝什。

“我的老天爷!”波贝什嘟嘟囔囔说,“全乱套了!米克什早已经到了家,我们却在这儿傻呵呵地等着迎接它。”巴西克两次跌倒在地,但它总也没撤开蹄子扔下彩门,爬起身来继续往前跑,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里,迎接它们久久盼望的老朋友。

突然,弗朗达神不知鬼不觉地窜了出夹,正好跑在他们的彩门下面,不管波贝什和巴西克跑得多么快,也摆脱不了这个蓬头乱发的弗朗达,他不前不后正好跑在彩门底下,仿佛这个彩门是专为欢迎这个脏小子而扎的。巴西克气得直呼哧,波贝什气得像个魔鬼似的瞪着眼睛,可是这也没能把弗朗达撵走。

当他们跑到小溪和水之间的一条小路上,波贝什想出了一个摆脱弗朗达的好主意。它不动声色地给巴西克打了个暗号,当它注意到巴西克已经明白它的意思,突然停下脚步,连绳带棍往地下一挡,弗朗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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