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兴艺术派——对这一名称,我感到不满。一般说来,用艺术派之类的总括性名称来表示一个群体,这种做法是不妥当的。在整个艺术领域里,不存在不属于艺术的东西。即便冠之以新兴的字样,无论它是怎样的一种性质,因为表示一种最新兴起的事物,因而在这个时代,一旦二三年过去后,就势必会被别的新兴艺术派所取代。
不过,我预期着,他们这种有内涵的群体运动迟早是会发生的。对我来说,因为都是我的朋友,对他们满腔热心正在做着的事是十分了解的。雅川写的宣言我已读过,不过那恐怕是雅川自己的宣言,似乎说不上是新兴艺术派一致认可的宣言。在我看来,大凡称之为艺术的东西,是不可能用一种理论就能统摄得了的。
你读一个宣言,那么里面肯定会记述着一个新兴艺术派群体运动究竟是如何发生的,以及这种发生的必然性,但对今后应该如何发展下去的问题却往往不加涉及。“与其追求完美,惟有不断经由实验,才有望臻达最高的目标。”布莱东如是说。
如物理学所示,为了达到一个目的,先得作出某种假说。新兴艺术家当然会对应该使用什么样的新假说一事,作出他们的考虑。假说越是新,支持就越是彻底。
与假说相关,命运也是个不得不加以考虑的问题。所谓命运,即是与时间空间结为一体的现实本身。对命运作出新的解释,这一点通常是不能忘在脑后的。
想勾勒出命运,那是徒劳的。新兴艺术派将如何去勾勒命运呢,这关涉到作出新假说的问题。
通常,艺术应该是不问新旧、真实至上的,因为离开真,艺术便不复存在。如何去跟这种真实至上原则挂上钩,以及如何去发展,我饶有兴趣地关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