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来的人马乃滕公夏侯婴也,王见夏侯婴,便问:“卿如何得离彭城?”婴曰:“臣因司马欣、董翳降楚,太公、娘娘困住,臣舍死入内,与楚兵对敌,连战数次,力孤不能救,匹马出西门,又见楚兵将二位殿下驮在马上,正欲奔楚,被臣杀退楚兵,收败残人马,救二位殿下从南小路赶来,今行两日矣,不想幸遇大土。且喜二位殿下无恙。”汉王大哭曰:“太公,吕后不知性命如何?要此二子何用!”婴曰:“太子,天下本也。大王虽有天下。使无太子,无以属天下之心。”王然后召二子近前相见,语之曰:“将军万军中舍死救汝兄弟,汝当牢记在心。倘他日得地,不可忘大恩也。”二子转身拜谢。夏侯婴俯伏在地曰:“臣托大王洪福,上天庇佑,非臣之能也。”是日屯兵于汴河之东,君臣方才会食,忽小卒报来,沿河一带,尘土冲天而起,有一支人马到来。王曰:“此必救兵,非楚兵也。”言未毕,只见红旗闪的,剑戟辉映,旗上大书“兴刘灭楚大元帅韩信”,一面旗书“司徒张良”,乃是张良、陈平招集败残汉兵三万,打着韩信旗号一路跟寻而来,到此正遇汉王,二人甚喜:王曰:“二位先生,再三谏劝,今年不可兴兵寡人不听。今果丧师失家,自负惶愧,又得先生领兵救应。深恨魏豹无谋匹夫,智疏才短,用兵无法,五十六万兵被楚杀死三十余万,悔无及矣!”良曰:“大王不必深悔。但此处不可以安营,倘楚兵追来,何以御敌?不若且急趋荥阳,暂屯人马,仍以韩信为帅,以雪睢水之恨。”王曰:“然!”遂催兵赴荥阳大路来,守荥阳者,韩日休也,闻汉兵至,即出城迎接,汉王同张良等进城,屯住人马,数日内,樊哙、周勃、王陵等一干众将,陆续统到。魏豹惶恐,径赴平阳去讫。

丁公、雍齿领兵回见霸王,奏说刘邦远遁,不能追及。范增曰:“邦虽败,韩信尚未遇敌,昨用兵者,魏豹也,其人言过其实,刘邦不知而误用之,所以致败也。若韩信用兵,陛下不可轻敌。”霸王笑曰:“韩信在楚,已见其才矣,亚父何言之过耶?若有大才,昨同刘邦到彭城,无睢水之败。观此又何远虑?”增退后。左右来报:“司马欣、董翳拘太公、吕后来见。”霸王曰:“封尔两人于中秦要地,汝见章邯失守,不协力往助,却坐观胜负,才汉兵一到,遂乃归降。今见刘邦兵败。复又降楚,反复小人,要汝何用。”命左右斩讫报来。不一时,斩欣、翳二人于辕门外,悬头号令。乃唤太公,吕后到帐下,王怒曰:“汝子刘邦封为汉中王,不安分奉职,乃敢入寇关中,侵我封土,一人叛逆,九族当诛,汝等捉来,难免一死。”范增急出止之曰:“不可!刘邦新败,韩信尚在关中,倘夏兴兵,当以太公、吕后为质,使刘邦系念于此,终难以决胜负也。如若杀之,益结仇恨矣。”霸王以太公、吕后付虞子期收管,复领兵远定齐地。

齐王田横久为楚兵所困,今见霸王新破汉王,军威益振,遂开城归降,于是齐地复属于楚矣。霸王仍都彭城。彭越见汉兵败退,径投大梁,领本部人马与汉王合兵,共据梁地。楚遣龙且领兵伐梁未下。英布因前追太公、吕后丧师,回见霸王,遭其叱辱,回守九江,因此便与楚有隙,且不题。

却说汉王屯兵荥阳,招集人马,军势复大振,一日,与张良等计议曰:“今汉兵虽少振,但三军无大将约束,恐难调用。韩信因前夺彼帅印,一向杳无消息,知寡人新败,亦不遣一兵救援。此时复用,寡人负愧,亦不足以服其心也。先生有何妙策?使韩信见自投来,因就而用之,足以制服其心?”张良曰:“此亦不难,臣往说之,管教韩信,自来投见。但韩信可当一面,信之外,有九江英布,大梁彭越,若得此三人,楚必败矣!”王曰“英布乃楚臣,何以使归我?”良曰:“布虽楚臣,近与楚有隙,每有二心。苟使一能言之士往说之,必归汉矣。”王曰:“谁可为九江使,往说英布?”随何曰:“臣请一往说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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