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河督顾琮言:“前经总河白锺山奏称‘漳河复归故道,则卫河不致泛溢,为一劳永逸之计’。臣等确勘,自和兒寨东起,至青县鲍家嘴入运之处止,计程六百馀里,河身淤浅,两岸居民稠密。若益以全漳之水,势难容纳,则改由故道,于直隶不能无患,然不由故道,又于山东不能无患。惟有分泄防御,使两省均无所害,庶为经久之图。”总办江南水利大理卿汪漋言:“盐城东塘河及阜宁、山阳各河道,高邮、宝应下游,及串场河、溱潼河,俱淤浅,应挑濬。其串场河之范堤,及拼茶角二场堤工,俱逼海滨,应加宽厚。扬州各闸坝应疏筑,限三年告成。”均如所请行。安徽巡抚陈大受言:“江北水利关系田功。原任籓司晏斯盛奏定兴修,估银四十馀万。窃思水利固为旱涝有备,而缓急轻重,必须熟筹。各州县所报,如河圩湖泽,及大沟长渠,工程浩繁,民力不能独举,自应官为经理。其馀零星塘荅,现有管业之人,原皆自行疏濬,朝廷岂能以有限钱粮,为小民代谋畚锸?”上韪之。河南巡抚雅尔图言:“豫省水利工程,惟上蔡估建堤坝,系防蔡河异涨之水。其馀汝河、滍河堤堰,应令地主自行修补。至开濬汝河、颍河等工,请停罢以节糜费。”报闻。

六年春,雅尔图言:“永城地洼积潦,城南旧有渠身长三万一千馀丈,通澮河,年久淤浅。现乘农隙,劝谕绅民挑濬,俾水有归。”又言:“前奉谕旨,开濬省城乾涯河,复于中牟创开新河一,分贾鲁河水势,由沙河会乾涯河,以达江南之涡河而汇于淮,长六万五千馀丈,今已竣工。”赐名惠济。

九年,御史柴潮生言:“北方地势平衍,原有河渠淀泊水道可寻。如听其自盈自涸,则有水无利而独受其害。请遣大臣赍帑兴修。”命吏部尚书刘于义往保定,会同总督高斌,督率办理。寻请将宛平、良乡、涿州、新城、雄县、大城旧有淀渠,与拟开河道,并堤埝涵洞桥闸,次第兴工。下廷议,如所请行。先是御史张汉疏陈湖广水利,命总督鄂弥达查勘。至是疏言:“治水之法,有不可与水争地者,有不能弃地就水者。三楚之水,百派千条,其江边湖岸未开之隙地,须严禁私筑小垸,俾水有所汇,以缓其流,所谓不可争者也。其倚江傍湖已辟之沃壤,须加谨防护堤塍,俾民有所依以资其生,所谓不能弃者也。其各属迎溜顶冲处,长堤连接,责令每岁增高培厚,寓疏濬于壅筑之中。”报闻。

十一年,大学士署河督刘于义等疏陈庆云、盐山续勘疏濬事宜,下部议行。青州瀰河水涨,冲开百馀丈决口,旋堵。博兴、乐安积水,挑引河导入溜河。十二年夏,宿迁、桃源、清河、安东之六塘河,及沭阳、海州之沭河,山水涨发,地方被淹,命大学士高斌、总督尹继善,会同河臣周学健往勘。议于险处加宽挑直,建石桥,开引河,官民协力防护,从之。十三年,湖北巡抚彭树葵言:“荆襄一带,江湖袤延千馀里,一遇异涨,必借馀地容纳。宋孟珙知江陵时,曾修三海八櫃以潴水。无如水浊易淤,小民趋利者,因于岸脚湖心,多方截流以成淤,随借水粮鱼课,四围筑堤以成垸,人与水争地为利,以致水与人争地为殃。惟有杜其将来,将现垸若干,著为定数,此外不许私自增加。”报闻。十四年,云南巡抚图尔炳阿以疏凿金沙江底绩,纂进金沙江志。

十七年,江苏巡抚庄有恭言:“苏州之福山塘河,太仓之刘河,乃常熟等八州县水利攸关,岁久不修,旱涝无备。请于附河两岸霑及水利各区,按亩酌捐,兴工修建。”得旨嘉奖。十八年,陕甘总督黄廷桂言:“巴里坤之尖山子至奎素,百馀里内地亩皆取用南山之水,自山口以外,多渗入沙碛,必用木槽接引,方可暢流。请于甘、凉、肃三处拨种地官兵千名,前往疏濬。”如所请行。以江南、山东、河南积年被水,而山东之水汇于淮、徐,河南之水达于凤、颍,须会三省全局以治之,命侍郎裘曰修、梦麟往来察阅,会江苏、安徽、河南各巡抚计议。寻曰修言:“包、澮二河在宿、永连界处,为泄水通商之要道。入安徽境内有石桥六,应加宽展。洪河、睢河与虹县之柏家河、下江之林子河、罗家河,应补修子堰。凤台之裔沟、黑濠、泾泥三河应挑深,使暢达入淮。”梦麟言:“砀山、萧县、宿迁、桃源、山阳、阜宁、沭阳共有支河二十馀,应分晰疏濬。”均从之。

二十三年,豫省开濬河道工竣,允绅民请,于永城建万岁亭,并御制文志之。山东巡抚阿尔泰言:“济宁、汶上、嘉祥毗连蜀山湖,地亩湮没约千馀顷,拟将金线、利运二闸启闭,使湖水济运,坡水归湖,可以尽数涸出。”得旨嘉奖。二十四年,濬京师护城河及圆明园一带河。御史李宜青请疏濬畿辅水源,命直隶总督方观承条议以闻。观承言:“东西二淀千里长堤,即宋臣何承矩兴堰遗迹。今昔情形有异。倘泥往迹,害将莫救。如就淀言利,则三百馀里中水村物产,视昔加饶,惟遇旱而求通雨泽于水土之气,则人事有当尽者耳。”四川总督开泰言:“灌县都江大堰引灌成都各属及眉、邛二州田亩,宁远南有大渡河,自冕宁抵会理三口,与金沙江合,支河杂出,堰坝最多,俱应相机修濬。”部议从之。

初,御史吴鹏南请责成兴修水土之政,命各督抚经画。浙江巡抚庄有恭言水之大利五,江、湖、海、渠、泉。他省得其二三,而浙实兼数利。金、衢、严三郡,各有山泉溪涧,灌注成渠,堰坝塘荡,无不具备。惟仁和、钱塘之上中市、三河垸、区塘、苕溪塘,海盐之白洋河、汤家铺庙、泾河,长兴之东西南漊港,永嘉之七都新洲陡门、九都水湫、三十四都黄田浦陡门,实应修举,以收已然之利。至杭州临平湖、绍兴夏盖湖,有关田畴大利,应设法疏挑,或召佃垦种,再体勘办理。”允之。

二十五年,阿尔泰疏言:“东省水利,以济运为关键,以入海为归宿。济、东、泰、武之老黄河、马颊、徒骇等河,兗、沂、曹之洸、涑等河,共六十馀道,皆挑濬通暢。运河民埝计长七百馀里,亦修整完固。青、莱所属乐安、平度、昌邑、濰县、高密等州县,应挑支河三十馀,俱节次挑竣。莱州之胶莱河,纳上游诸水,高密有胶河,亦趋胶莱,易致漫溢,应导入百脉湖,以分水势。沂州属兰、郯境内应开之武城等沟河二十五道,又续挑之响水等沟河二十五道,引洼地之水由江南邳州入运,并已工竣。”帝嘉之。

二十六年,河东盐政萨哈岱言:“盐池地洼,全恃姚暹渠为宣泄。近因渠身日高,涨漫南北堤堰禁墙内。黑河实产盐之本,年久浅溢。涑水河西地势北高南下,倘汛涨南趋,则盐池益难保护。五姓湖为众水所汇,恐下游阻滞,逆行为患。均应及时疏通。”从之。明年,帝南巡,谕曰:“江南滨河阻洳之区,霖潦堪虞,而下游蓄泄机宜,尤以洪泽湖为关键。自邵伯以下,金湾及东西湾滚坝,节节措置,特为三湖旁疏曲引起见。若溯源絜要,莫如广疏清口,乃及今第一义。至六塘河尾闾横经盐河以达于海,所有修防事宜,该督、抚、河臣会同盐政,悉心覈议以闻。”

二十八年,帝以天津、文安、大城屡被霪潦,积水未消,命大学士兆惠督率经理。又以曰修前办豫省水利有效,命驰往会勘,复命阿桂会同总督方观承酌办。阿桂等以“子牙河自大城张家庄以下,分为正、支二河,支河之尾归入正河,形势不顺。请于子牙河村南斜向东北挑河二十馀里;安州依城河为入淀尾闾,应挑长二千二百馀丈;安、肃之漕河,应挑长三千七百馀丈。其上游之姜女庙,应建滚水石坝,使水由正河归淀。新安韩家埝一带为西北诸水汇归之所,应挑引河十三里有奇”。如所议行。

二十九年,改建惠济河石闸。修湖北溪镇十里长堤,及广济、黄梅江堤。濬江都堰,开支河一,使涨水径达外江。三十二年,修筑淀河堤岸,自文安三滩里至大城庄兒头,长二千七百馀丈。山东巡抚崔应阶言:“武定近海地洼,每遇汛涨,全恃徒骇、马颊二河分流入海。徒骇下游至霑化入海处,地形转高,难议兴挑。勘有坝上庄旧漫口河形地势顺利,应开支河,俾两道分泄。”江苏巡抚明德言:“苏州南受浙江诸山经由太湖之水,北受扬子江由镇江入运之水,伏秋汛发,多致漫溢。请修吴江、震泽等十县塘路。”均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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