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林黑马元振元礼夹谷常哥常哥子忙古带郭宝玉德海侃石天应安琬

刘伯林,济南历城人。好任,善骑射。金末为威宁防城千户。太祖围威宁,伯林知不能敌,乃缒城诣军门降。帝问伯林,在金国为何官,“都提控。”即以元职授之,命选士卒为一军,与太傅耶律秃花招降山后诸州。

太祖北还,留伯林屯天成堡,遏金兵,前后数十战。进攻西京,赐金虎符,以本职充西京留守兼兵马副元帅。从征山东,攻梁门、遂城,下之。复从大军攻下济、诸州。木华黎上其功,赐名马二十匹、锦衣一袭。太祖十三年,从攻太原、平阳。明年,破潞、绛及闻喜诸州县。时论欲徙闻喜民实天成堡,伯林以人艰于食,止之。部曲俘掠万计,纵之还。

在威宁十余年,务农积谷,与民休息。尝曰:“吾闻活千人者,后必封,吾之所活,何啻万余人,子孙必有兴者。”十六年卒,年七十二。累赠太师,封秦国公,谥忠顺。子黑马。

黑马,名嶷,字孟方。始生时,家有白马产黑驹,故以为小字,后遂以小字行。骁勇有胆略,从父大小数百战,出入行阵,略无惧色。尝率十三人巡逻,遇金兵围之,即搏斗,手刃数人,十三人皆得脱。袭父职,佩虎符,兼都元帅。

太祖十八年,从国王木华黎攻凤翔,不克,回屯绛州。又从孛罗攻西夏。明年,以按真定攻破东平、大名。二十年,金降将武仙据真定以叛,从孛罗讨之,武仙遁去。金将忽察虎复取山后诸州,黑马逆战隘胡岭,大破之,斩忽察虎。

太宗即位,始立三万户,以黑马为首,萧札剌、史天泽次之,授金虎符,充管把平阳、宣德等路管军万户,仍佥太傅府事,总管汉军。从破凤翔、西河、沔州诸城堡。太宗二年,睿入自大散关,假道于宋以伐金,命黑马先由兴元、金、房、东下。至三峰山,从大军败金将合达。又从攻香山寨及钧州。赐西锦、良马、貂鼠衣,以旌其功。会增立七万记仍以黑马为首,萧札剌、史天泽、严实等次之。

五年,从破南京,赐绣衣、玉带。六年,从破蔡州,灭金。七年,同都元帅答海绀卜征西川。十三年,改授都总管万户,统西京、河东、陕西诸军万户,夹谷忙古歹、田雄等并听节制。入觐,帝慰之,赐银鼠皮三百为只孙衣。寻命巡抚中原,察民利病。应州郭志全反,胁从诖误都五百余人,有司议尽戮之,黑马止诛其为者数人,余悉从轻典。

宪宗三年,从车驾至六盘山。商州与宋接境,数为所侵,命黑马守之,宋人剑兵不敢犯。七年,入觐,请立成都,以图全蜀。帝从之,就命管领新旧军民、小大诸务,赐号也可向立。

中统元年,廉希宪、商挺宣抚川、陕,时密力火者握重兵居成都,希宪与挺虑其为变,以黑马有胆智,使乘驿矫诏诛之。其子诉于朝,世祖谕之曰:“兹朕命也,其勿复言。”三年,命兼成都路军民经略使。泸州被围,黑马已属疾,犹亲督转输不辍。左右谏之,黑马曰:“国事方急,以此死无憾。”遂卒,年六十三。累赠太傅,卦秦国公,谥忠惠。子十二人,元振、元礼最显。

元振,字仲举,黑马长子也。从父入蜀,会商、邓间有警,命黑马往镇其地,以元振摄万户,时年方二十。既莅事,号令严明,麾下宿将皆敬惮之。宪宗伐宋,驻跸钓鱼山,以元振与纽邻为先锋。

中统元年,世祖即位,廉希宪、商挺奏以为成都略使总管万户。宋泸州守将刘整送款请降,黑马遣元振往受之。诸将皆曰“刘整无故而降,不可信也。”元振曰:“宋权臣当国,赏罚无间,有功者往往以计除之,是以将士离心。且整本非南人而居泸州重地,事势与李全何异。整此举,无可疑者。”遂行。黑马戒之曰:“刘整,宋之名将。今遽以城降,情伪不可知。汝无为一身虑,事成则为国家之利,不成则当效死,乃其分也。”元振至,整开门出迎。元振先下马,与整相见,未以不疑。明日,请入城,元振释戎服,从数骑与整聊辔而入,饮燕至醉。整心服焉,献金六千两、男女五百人。元振以金分赐将士,而还其男女。宋将俞兴率兵围泸州,昼夜急攻,自正月至五月,城几陷。左右劝元振曰:“事势如此,宜思变通。整本非吾人,与俱死无益也。”元振曰:“人以诚归我,既受其降,岂可以急而弃之。且泸之得失,关国家利害,吾有死而已。”食将尽,杀所乘马犒将士,募善游者赉蜡书至成都求援,又权造金银牌分赏有功者。未几,援兵至。元振与整,出城合击兴兵,大败之,斩其都统一人,兴退走,捷闻,且自陈擅造金银牌罪,帝嘉其通变,赐锦衣一袭、白金五百两。入朝,又赐黄金五十两、弓矢、鞍辔。

黑马卒,元振居丧,起授成都军民经略使。至元七年,时议以勋旧之家事权太重,遂降为成都副万户。十一年,命兼潼川路副招讨使。十二年卒,年五十一。

子纬,袭父职,佩虎符为万户。守潼川,立遂宁诸处山寨。从围钓鱼山,数战有功。授潼川路副招讨,迁副都元帅。复授管军万户,迁同知四川西道宣慰司事。入朝,进四川西道宣慰使,拜陕西行省参知政事。卒。

元礼,黑马第五子也。从父在军中,授金符,为京兆路奥鲁万户。中统四年,迁兴元、成都等路兵马左副元帅。

至元元年,迁潼川路汉军都元帅。二年九月,宋将夏贵率军五万犯潼川,元礼所领才数千,众寡不敌,诸将登城望贵军有惧色。元礼曰:“料敌制胜,在智不在力。”乃出战,屡破之。复大虎蓬溪,自寅至未,胜负不决。元礼谓将士曰:“此去城百里,为敌所乘,则城不得入,潼川非国家所有。丈夫当以死战取功名,时不可失也。”即持长刀,大呼突阵,所向披靡,大败贵兵,斩首万余级。捷闻,赐锦衣二袭、白金三锭、名马一匹、金鞍辔、弓矢。召入朝,命复还潼川,立蓬溪寨。

元礼又奏:“嘉定去成都三百六十里,其间旧有眉州城,可修复之,屯兵以扼嘉定往来之路。”世祖从之。四年,命平章赵宝臣往视可否。或以为眉州荒废已久,立之无关利害,徒费财力。元礼力争之,宝臣是其立,遂兴工,七日而竣。元礼镇守眉州五年,召入朝,乞解官养母,从之。九年,起授怀远大将军、延安路总管。卒。

初,伯林与夹谷常哥同守威宁,又同时来降。其父子功名与刘氏相埒焉。

夹谷常哥,女真人。既降,在祖合率所部守威宁。金人以大官,使反正,常哥缚其使以献。太祖嘉之,擢为万户兼招讨使。卒。后赠定襄郡公,谥忠敏。

子忙古带嗣万户,从木华黎平山东、河北。又从睿宗拔凤翔。明年,从破宋人于大散关。俱有功。太宗七年,从塔海绀卜伐蜀。明年上言:“兴元形势,西控巴蜀,东扼荆襄;山南之地,无要于此。诚留兵戍守,招徕未降,择便水田,授以牛种,既省关中馈运,亦制蜀一奇也。”帝从之,授兴元军民安抚使,领屯田事。

定宗即位,置行省于兴元,以忙古带领之,宋阆州守将马仲、巴州守将张文贵等皆来降。宪宗元年,宋制置使余玠败利州路元帅王进于金牛堡,遂围兴元。忙古带誓死拒守,城垂陷,会都元帅秃薛以授兵至,玠始遁去。宪宗嘉其功,授军民万户,再赐金虎符。七年,与刘黑马城成都,七日而工毕。中统三年,改赐虎符。四年,致仕,以子坚实嗣,卒年七十。后追封沔国公,谥忠靖。坚实,官至河南行省右丞。

郭宝玉,字玉臣,华州郑县人,唐中书令子仪之裔也。通天文、兵法、善骑射。金末,为猛安,屯定州。时童谣曰:“摇摇罟罟,至河南,拜阏氏。”既而太白经天,宝玉叹曰:“北军南,汴梁即降,天下改姓矣。”金人以独吉思忠、完颜承裕行中书省,领珍筑鸟沙堡。大军至,思忠等败走,宝玉举兵降。

木华黎引见太祖,问取中原之策,宝玉对曰:“中原势大不可忽也。西蕃勇悍可用,宜先取之,藉以图金。”又言:“建国之初,宜颁新令。”帝从之。于是颁条画五章,如出军不得妄杀,刑狱惟重罪处死,其余杂犯量情笞决;军户,蒙古色目人每丁起一军,汉人有田上顷、人三丁者,佥一军;年十五以上成丁,六十破老,站户与军户同;民匠限地一顷;僧道无益于国、有损于民者悉禁止之。皆宝玉所陈也。

帝将征西域,患其城多依山险,问宝玉攻取之策,对曰:“使其城在天上,则不可取,如不在天上,至则取矣。”帝壮之,授抄马都镇抚。从木华黎取高州,降北京、龙山,复帅抄马从锦州出燕南,破太原、平阳诸州县。

十四年,从帝西征,宝王胸中流矢,帝命剖牛腹置其中,少顷,乃苏。进次忽章河,敌列两阵迎拒,战方酣,宝玉望其众疾呼曰:“西阵走矣!”其兵果走,追杀殆尽。从下寻思干城。次阿母河,敌筑十余垒,陈船河中,俄风涛暴起,宝玉令发火箭射其船,乘胜直前,破护岸兵五万,斩大将佐里,遂屠诸垒,收呼拉商部马里四城。

十六年,西域主札剌勒西南走入铁门,宝玉追之,遂奔印度。帝驻跸大雪山前,时谷中雪深二丈,宝玉请封山川神。十七年三月,封昆仑山为玄极王,大盐池为惠济王。从者别、速转战有功,累迁断事官,卒于贺兰。二子:德海、德山。德山以万户从破陕州,攻潼关,卒。

德海,字大洋。资貌奇伟,亦通天文、兵法、金末,为谋克,击宋将彭义斌于山东,败之。知父宝玉北降,遁入太行山,大军至,乃出降,为抄马弹压。

从者别西征,渡乞则里八海,攻铁山,衣帜与敌军不相辨,乃焚蒿为号,烟焰温野,敌军动,乘之,斩首三万级。逾雪岭西北,进军次答里国,讨平之。二十年,还至峥山,吐蕃帅尼伦、回纥帅阿必丁反,复俱擒斩之。

二十一年春,从元法律顾阔阔出游骑入关中,金人闭关拒守,德海引骁骑五百,斩关入,杀守者三百人,直捣凌风寨,以后兵不至,引还。太宗元年秋,破南山八十三寨,陕西平。德海导大将夔曲捏拔都,假道汉中,历金、房而东,与金将武仙遇于白河,德海提孤军转战,侧败走,复破金移剌粘哥于邓州。四年春正月,从睿宗败金兵于三峰山。又破金将合喜兵于中牟。完颜斜烈复帅军十万来拒,战于郑州,德海先登破之,杀其都尉左崇。以功迁右监军。五年正月,破金师于黄龙冈。六年,河南复叛,德海往讨之,炮伤其足,以疾归。卒。

德海请遣大臣试天下僧、尼、道、道士,选精通经文者千人,有能工艺者,则命小通事等领之,余皆为民;又诏天下置学禀育人才。太示皆从之。子侃。

侃,字仲和。幼为丞相加急天泽所器,留于家教养之。弱冠为百户,鸷勇有谋略。太宗五年,金将伯撒复取卫州,侃拒之,破其兵四万于新卫。遂渡河,追金主至归德。又从速不台攻汴西门,以功授总把。从天泽屯太康,复以下德安功为千户。

送兵仗至和林,改抄马那颜。从宗王旭烈兀西征。宪宗三年,至木剌夷。敌堑道,置毒水中,侃破其兵五万,斩其将忽都答而兀朱。五年,至乞都卜。其城在檐寒山上,悬梯上下,守以精兵悍卒。侃架炮攻之,守将火者纳失儿开门降。旭烈兀遣侃往说兀鲁兀乃算滩来降。其父阿力据西城,侃攻之,走据东城,复攻破杀之。六年正月,至兀里儿城,伏兵,下令闻钲声则起。敌兵果来,伏发,尽杀之,海牙算滩降。又西至阿剌汀,破其游兵三万,祃拶答而算滩降。至乞石迷部,忽里算滩降。

从旭烈兀进攻报,教主哈里发所都也。侃至,破其兵七万,屠西城。又破其东城,东城殿宇,皆构以沉檀木,举火焚之,香闻百里,得七十二弦琵琶、五尺珊瑚灯檠。两城间有大河,侃预造浮梁以防其遁。城破,合里发登舟,睹河有浮梁扼之,乃自缚诣军门降。其将纣答儿遁去,侃追之,至暮,诸军欲顿舍,侃不听,又行十余里,乃止。夜暴雨,先所欲舍处水深数尺。明日,获纣答儿,斩之。

又西行三千里,至天房,其奠住石致书请降,左右信其言,易之,不为备。侃曰:“欺敌者亡,军极多诈,若中彼计,耻莫大焉。”乃严备以待。住石果来邀我师,侃与战,大败之,巴儿算滩降。

又西行至密昔儿,会日暮,已休,复驱兵起,留数病,卒,西行十余时顿军,下令军中,衔枚而进。敌不知也,潜兵夜来袭,杀病卒,其酋可刀算滩大惊曰:“东将军,神人也。”遂降。

旭烈兀命侃西渡海,收富浪国。侃喻祸福,兀都算滩曰:“吾昨所萝神人,乃将军也。”即来降。师还,至石罗子,敌来拒,侃一鼓败之,换斯干阿答毕算滩降。宪宗九年,破兀林游兵四万,阿必丁算滩大惧,来降。西南至乞里弯,忽都马丁算滩来降。西域平。侃以捷告至钓鱼山,会宪宗崩,乃还邓州,开屯田,立保障。

世祖即位,侃上疏陈建国号、筑都城、立省台、兴学校等二十五事,及平宋之策,其略曰:“宋据东南,以吴越为家,其要地则荆襄而已。今日之计,当先取襄阳,既克襄阳,彼扬,庐诸城弹丸地耳,置之勿顾,而直趋临安,疾雷不及掩耳,江滩、巴蜀不攻自平。”后皆如其策。

中统二年,擢江汉大都督府理问官。三年二月,益都李璮反,夏贵复来犯边。史天泽荐侃,召入见,巨祖问计所出,曰:“群盗窃发,犹柙中虎。内无资粮,外无救援,筑垒环之,坐侍其困,计日可擒也。”帝然之,赐尚衣弓矢。夏贵焚庐舍,徙军民南去。侃追贵,过宿迁县,夺军民万余人而还。赐金符,为徐、邳二州总管。贵以兵三万入寇,侃出战,斩道二余级,夺战船二百。

至元二年,有言当解史天泽兵权者,天泽遂迁他官,侃亦调同知滕州。三年,侃上言:“宋人羁留我使,宜兴师问罪。淮北可立屯田三百六十所。每屯置牛三百六十,计一屯所出,足供军旅一日之需。”四年,徙高唐令,兼治夏津、武城等五县。从大军克襄阳。江南平,迁知宁海州。居一年,卒。

侃行军有纪律,野爨露宿,虽风雨不入民舍,所至兴学课农,吏民畏服。子秉仁、秉义。

史臣曰:元之兵制,汉人无将蒙古兵者。旭烈兀平木剌夷及报达,郭侃之功在怯的不花诸将之右。其事或虚罔不实。《春秋》之义:信以传信,疑以传疑。今仍采旧史之文,为列传去。

石天应,字瑞之,兴中永德人。善骑射,豪爽不羁,乡人多归之。太师木华黎南下,天应率众迎谒军门。木华黎即承制授兴中府尹、兵马都提控。天应造攻战之具,临机应变,捷出如神,以功拜龙虎卫上将军、元帅右监军。天应旌旗色黑,人目之曰黑军。从木华黎,大小二百余战,常身先士卒,累功迁右副元帅。

太祖十六年五月,拔洺州。九月,从木华黎自东胜渡河,取葭州,进克缓德。天应因说木华黎曰:“西戎虽降,实未可信。此州当金、夏之冲,士卒健勇,仓库丰实,加以长河为限,脱为敌军所梗,缓急非便,宜命将守之。多造舟楫,以备不虞。”木华黎然之,表授金光禄大夫、陕西河东路行台兵马都元帅,以劲兵五千,留守葭芦。遂造舟楫,建浮桥,诸将多言水涨劳费无功,天应下令曰:“有沮吾事者,断其舌!”桥成,诸将悦服。先时,金葭州守将王公佐收合余烬,攻函谷关,将图复故地,及见桥成,遂遁去。

一日,谒木华黎于汾水东,木华黎谕谕以进取之策。天应还镇,召将佐谓曰:“吾累卿等留屯于此,今闻河东皆平川广野,可以驻军,规取关陕,诸君以为如何?”或谏曰:“河中虽用武之地,南有潼关,西有京兆,皆金军所屯,且民新附,其心未一,守之恐贻噬脐之悔。”天应曰:“葭州通鄜、延,今鄜已平,延不孤立,若发国书,令夏人取之,犹掌中物耳。且国家之急,本在河南。河中虽迫于二镇,实用武之地,北接汾、晋,西边同、华,若起漕运以通馈饷,则关内可克期而定。关内既定,河南在吾目中矣。吾年垂六十,一旦卧病床第,闻后生辈立功名,死不瞑目也。”

秋九月,遂移军河中。即而金军果潜自中条,袭河中。天应知之,选遣骁将吴泽伏兵要路。泽勇而嗜酒,是夕醉卧,金兵由间道已抵城下。时兵烬后,守具未完,敌乘隙入。天应见火举,知城已陷,左右从者四十余骑,皆劝其渡河。天应曰:“先时人谏我南迁,吾违众而来,今事急弃之,是不武也。纵太师不罪我,何面目以见同列乎!今日惟死而已,汝等勉之。”少顷,敌兵四合,天应力战,至日午,死之。木华黎闻而痛惜,以子焕中知兴中府事;执中,行军千户;受中,兴中府相副官。

初,天应死事时,弟天禹子佐中在军中。伺敌少懈,倒抽其斧,反斫之,突城而出,趋木华黎行营,率蒙古军数千回与敌战,败之。木华黎嘉其勇,奏授金符,行元帅事;寻诏将官升就本职,授兴中府千户。子安琬。

安琬,袭职,佩金符,从征大理、讨李璮皆有功。十三年,分宁盗起,行省檄安琬讨之。贼背山而阵,安琬引兵出阵后,贼惊溃,退而距守。安琬挥兵直抵垒门,贼扬言曰:“愿少容行伍而战,死目不憾。”安琬从之,贼果出,安琬突阵而入,大呼曰:“吾止诛贼首,庸卒非我敌也。”手刃中其背,生擒之。累功至右卫亲军副都指挥使,进阶怀远大将军,赐金虎符。后授大同等处万户,领江左新附卒万人,屯田红城。大德三年,李万户当戍和宁,亲老且病,安琬请代其行,及还,以病卒。

子居谦袭职,后改忠翊侍卫亲军都指挥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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