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在学院以外有用的当代哲学材料,都将构成本书的内容;这内容是按照那材料必定会将自身展现给缺乏思维素养的人的次序加以阐述的。那些用以对付矫揉造作的知性的反对意见与放肆言论的较深论证,那种仅仅是其他实证科学的基础的内容,以及最后,那类单纯属于广义教育学的,即属于慎重考虑和自觉进行的人类教育的东西,将仍然不列入本书的范围。那些反对意见是朴实无华的知性得不出来的;实证科学则由这种知性让给专职的学者们去研究,而人类教育就其以人为转移而言,也由这种知性让给委任的国民教师们与文职官员们去完成。
因此,本书并不是为职业哲学家写的,职业哲学家在本书中将不会看到任何东西,它似乎不是已经在同一作者的其他著作里提出的。对于一般能看懂书的所有读者来说,本书应当是容易理解的。那些只想用一种略加变更的次序重复早已记得烂熟的说法,并把这种记忆活动视为理解活动的人们,则无疑会认为本书是难以理解的。
本书应当吸引和鼓舞读者,用力量把读者从感性世界不断引到超感性世界;至少作者意识到,着手这一工作,莫不振奋人心。如果说在艰辛完成工作时,人们开头用以选定目的的那种热情往往会消失,那么,在已经完成工作以后,人们则反而会直接处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受到不公正对待的危险境地。总之,作者的目的是否达到,这只能由本书对为之而写的读者所产生的影响加以判定,而作者在这个问题上是没有发言权的。
我还应当——当然是对少数人——提醒:书中所说的我,决不是作者;相反地,作者倒希望其读者能成为这个我,希望读者不仅能历史地理解这里所说的内容,而且在生存的时期,实际上真正能跟他自己对话,反复考虑,得出结论,象作者在书中设想的代表人物那样下定决心,并依靠自己的工作与思考,纯粹从他自身发展出并且在他自身建立起这样一种思维方式,这种思维方式的单纯概念本书已向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