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4日星期六遗憾是我们最光荣的体验。我们的遗憾非常高尚,使得我们会误把它当成了胜利。这是我们难忘昔日生活和沉思其可能性的天赋的可悲可怜的奇迹。而当人们生存的常规动摇了、神性和永恒的法则在他们内心起作用时,他们通常绝不会提及和暗示自己有过非凡的体验。这一点真令人吃惊。他们的生活不会有大的变革;他们从未认识到当地的和世俗的权威之外还有别的权威存在。正是遗憾,它如此神圣和鼓舞人心,如此坦诚,以如此真实和明确的对照为起点,使得它胜过了我们最骄傲的自夸和最美好的期待。

我的最为神圣和难忘的生命时刻通常是早晨醒来之时。我有许多次醒来时被一种气氛围绕着,仿佛我不再记得的梦是神圣的,仿佛我的心灵曾旅行到了它的故土,在重新进入它原来的躯体时,向四周弥漫开天国的芳香。

6月7日在一次戒酒会上,有人请我讲话。我的回答是:“我这人太超验了,没法按你们的要求提供服务。”他们很想要我专门谈谈贩酒的人和饮酒的人,可我既不是这样的人,对这样的人的情况也了解不多。

我们居住的地方犹如仙境。你可以朝着地球表面的任何方向走去,抬眼远望,到处都有可走的路,爬上地球的凸起处,让你处于天地之间,不管是太阳和星星还是人间的居所,离你都不遥远。我怀疑自己走得出五英里去,因为这一点路就让种种事件和现象挤得满满当当。我有多少问题需要向当地的居民请教啊!

又是一个细雨绵绵的日子,当雨点在耕地上洒落时,就像是摇动胡椒粉瓶从里面撒出来的。这是一个捕鱼的日子。我看到邻居们一个接一个,穿上油布服装,手持鱼竿走过或骑马经过,郑重其事地干活。这样的日子和这一种工作把他们都变成了哲学家。

6月11日……林地里的小径在月光下是从未有过地引人入胜,让树木遮蔽着,当你走过去时,简直是出乎你的意料,它们就在你的面前展开;你绝对是身处树林,可你的脚下却没有阻碍。仿佛这不是一条小径,而是一条开阔的、穿越灌木丛的弯弯曲曲的通道——你的脚这么感觉。

现在春天已经过去了,于是当我爬到和以前同样的高度时,发现那里与底下的层面同样温暖。

树林在夜晚差不多和这个时候的街道一样缺少居民。无论是树林还是街道都有一些夜游者。只有几只野生动物在寻觅猎物。大多数的居民都已歇息了。

啊,这是我所认识的生活!最该记忆的却又是多么难以记住!我们记得我们多么渴望,却忘掉了心脏如何跳动。有时我能回想起自己年轻生命的美好和不朽,但只有记忆还与它保持一点关联。

此时牛群已离开了牧场,被赶回了养牛场。在田野里我没遇到任何动物。

我听见夜晚的鸣禽像做着梦一般忽然叫起来,给一个神秘的季节唱响了序曲。

我们的精神方面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轮廓,就像陪伴我们的清晰的影子。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可我在夜晚感觉体力不足,我的腿有点拖不动,走不了多远;好像夜晚不太赞成人运用肌肉,夜晚使我们变得虚弱,有点像是黑暗使植物暗淡无光。但也许我已本能地意识到白天已经很劳累了,因此不可能在夜里以同样的精力去进行尝试。可有时候在一天的辛苦工作之后,我却发现自己精力出人意料地旺盛。去年夏天非常炎热,修铁路的爱尔兰劳工因高温热死了不少人而改在夜里工作。我不知道他们完成的工作量是否与白天一样多。但在我看来,大自然不会对这些劳工太友善。

只有狩猎季节的满月和丰收季节的满月引人注目,而我认为每一次满月都值得关注并具有其明显的个性。这次满月可以称作“仲夏夜之月”。

风和水依然醒着。夜里你确实听到风在那里吹动。风吹着,河水流着,都没有歇息。在那里展现的是费尔黑文湖,与沉落的夜空无法区分。至少对于文明人,松树似乎永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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