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女仆我们在大厅里遇到了艾克罗伊德太太。跟她在一起的是一个干瘪的矮个子男人,此人上额外突,长有一双目光犀利的灰色眼睛,浑身上下没有一点不像律师。

“哈蒙德先生将和我们一起吃午饭,”艾克罗伊德太太说,“你认识布伦特少校吗,哈蒙德先生?这位是谢泼德医生——也是罗杰的亲密朋友。还有一位是——”她停了一会,茫然地看着赫尔克里·波洛。

“这是波洛先生,妈妈,”弗洛拉介绍说,“我早晨跟你讲起过的那个人。”“哦!是的,”艾克罗伊德太太含糊不清地说,“当然,我亲爱的,当然。他会找到拉尔夫的,是吗?”“他将找出谋杀伯父的凶手。”弗洛拉说。

“哦!我亲爱的,”她的母亲大声地说,“请!我的神经太脆弱了,今天早晨我的身体状况极差,完全垮了。竟会发生这么可怕的事情。我总有一种感觉,这件事一定出于意外。罗杰太喜欢摆弄那些稀奇古怪的古董。肯定是他不小心手一滑,或者其它什么原因。”出自礼貌,人们对她的这番话并没有提出异议。我看见波洛挤到律师身边,两人推心置腹地低声交谈起来。他们慢慢地挪到了窗子凹进处,我也想参加他们的谈话——但犹豫了一下。

“不妨碍你们谈话吧。”我说。

“哪里的话,”波洛非常热情地说,“你和我,医生先生,我们携手调查这个案件,没有你我是不可能成功的。我只是想从善良的哈蒙德先生那里打听点情况。”“你们是为拉尔夫·佩顿上尉办事?”律师很谨慎地说。

波洛摇了摇头。

“不,我们是为伸张正义而接受这个案件的。艾克罗伊德小姐请我来调查她伯父的死因。”哈蒙德稍感吃惊。“我并不相信佩顿上尉会跟此案有关,”他说,“不管证据对他有多么的不利。唯一的事实就是他生活拮据,为钱所迫——”“他在钱的方面很拮据?”波洛迅速插问了一句。

律师耸了耸户。

“这种情况已经有很长时间了,”他冷谈地说,“他用钱大手大脚,老是向他的继父要钱。”“最近他是否仍然经常去要钱?比方说,在最近的一年内。”“我说不准,艾克罗伊德先生在我面前从来不提这件事。”“我明白了。哈蒙德先生,我想你对艾克罗伊德先生遗嘱中的条文一定很熟悉吧。”“当然罗。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这件事。”“那么,既然我受艾克罗伊德小姐之托,替她办案,我希望你把遗嘱中的条文告诉我,这你不会反对吧。”“遗嘱写得很简单,删去了冠冕堂皇的法律术语。除了支付一部分酬谢金外——”“比如——”波洛打断了他的话。

哈蒙德先生不免感到惊异。

“给女管家拉塞尔小姐一千英镑,给厨师埃玛·库珀五十英镑,给秘书杰弗里·雷蒙德五百英镑。接下来给各个医院——”波洛举起手。

“啊!为慈善事业,这个我不感兴趣。”“确实如此。一万英镑股票的收益给塞西尔·艾克罗伊德太太,直到她去世。弗洛拉·艾克罗伊德小姐直接继承两万英镑。其余的——包括这些财产,以及艾克罗伊德父子公司的股票——给养子拉尔夫·佩顿。”“艾克罗伊德先生拥有一大笔财产吗?”“相当大的一笔财产,佩顿上尉将成为一个非常富有的年轻人。”沉默了片刻,波洛和律师对看了一眼。

“哈蒙德先生。“从壁炉那边传来了艾克罗伊德太太悲戚的叫唤声。

律师听到叫唤声就过去了。波洛拉着我的手臂,来到窗子凹进处。

“看这些彩虹,”他放大嗓门说,“太壮观了!这种景象确实令人心旷神怡。”这时我发觉他在掐我的手臂,并低声对我说:“你真心实意地想帮助我吗?真的想参加这次调查吗?”“当然罗,”我急切地回答说,“我是再愿意不过了。你要知道,我这一生过的都是乏味守旧的生活,干的都是些平庸枯燥的琐事。”“很好,我们现在就是同事了。我可以料到过一会儿布伦特少校就会到我们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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