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离远的人物,我们只要知道他们的目的,便足以笼统地臧否他们了。对于靠近的人物,我们则依据他们实现其目的的手段来作判断;我们常常反对其目的,却因为其实现目的的手段和方式而喜欢他们。

哲学体系仅在它们的创立者眼里才是完全正确的,在一切后来的哲学家眼里往往是一大谬误,在平庸之辈眼里则是谬误和真理的杂烩。然而,无论如何,它们归根到底是谬误,因此必遭否弃。有许多人反对一切哲学家,因为哲学家的目的和他们自己的迥异,哲学家离他们太远。

另一方面,谁若喜欢伟大的人,他就会喜欢宏大的哲学体系,哪怕它们也是十足的谬误:它们毕竟包含着一个完全不可驳倒的因素,一种个人的情绪、色彩,人们可以据之复现哲学家的形象,就象可以由某地的植物推知土壤性质一样。或许总可以说:“这样的一种生活方式和看待人事的方式,无论如何是一度实存过的,因而是可能的。”“体系”,或者至少“体系”的一部分,乃是这片土壤上的植物……。

我将概述那些哲学家的历史,我想在每个体系中仅仅提取某一点,它是所谓“个性”的一个片断,因而是历史理应加以保存的那种不容反驳、不容争辩的东西。这是一个起点,其目标是通过比较来重获和再造那些远古的名声,让希腊天性的复调音乐有朝一日再度响起。任务是阐明我们必定永远喜爱、永远敬重的东西,那是后来的认识不能从我们心中夺走的东西,那就是伟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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