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官们被抓起来之后,便被带到国王那里斩首处死。其中之一,克利尔库斯,熟悉他的人都公认他极为能征善战。首先,在拉西第蒙人和雅典人交战的整个期间,他都参加了。和平以后,他立即说服他的国家色雷斯人伤害希腊人①,并且在极力说服斯巴达监察官①之后,便出海去攻打住在刻尔索尼斯和佩林图斯那边的色雷斯人。可是当他已经离开之后,这些监察官为了某种理由改变了主意,想把他从科林斯地峡召回,他拒绝再服从,而毅然驶往赫勒斯滂。结果他被斯巴达当局以不服从命令罪判处死刑。流亡在外,他来见居鲁士。他说服居鲁士的道理别处另有记载②。总之,居鲁士给了他一万达利克,但收到这笔钱之后他并不去追求过闲散舒适的生活,而是用它征集了一支军队去攻打色雷斯人。他在战场上战胜了他们;自那以后千方百计地劫掠他们,并继续打到居鲁士需要他的军队。于是他便回来,仍然是为了战争,
①即在色雷斯刻尔索尼斯的希腊殖民者。mdash;mdash;英译者注
①监察官共五人,乃是斯已达治理官员。mdash;mdash;英译者注
②但在《长征记》或色诺芬的任何其它着作中都没有。或许作者写此书时以为这些事情他已在此书卷一,第一章第九节中说过。mdash;mdash;英译者注
这一次是跟居鲁士一起。
我认为,这种行为表明了一个人爱好战争。当他本可无忧无息地享受和平时,他却选择战争;当他本可安闲生活时,他却宁要劳苦,只要是战争的话;当他本可安全保有他的金钱时,他却愿作战来消耗它。对于克利尔库斯,正如一个人为心爱的人或其它任何一种爱好花钱一样,他要花在战争上mdash;mdash;他是那么喜爱战争。另一方面,他似乎更适于战争,喜欢冒险,日夜都准备着领兵杀敌,临危镇定。对此,凡是总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是公认的。据认为他也是适于指挥的,因为有他这样一种秉性的人才能指挥。例如,他比任何人都能够想方设法使军队去弄给养,而且能获得。凡是和他在一起的人都感到克利尔库斯的话必须服从。这种效果得以达到是由于他的严格。他相貌阴沉,声音暴厉,经常严于惩罚,有时出于盛怒之下,所以有时招致后悔。但他却也是罚依原则,因为他认为一支没有惩罚的军队是没有好处的。据说,他实际上常说一个兵要执行好勤务,不伤害朋友,或是毫无遁词地去攻击敌人,他必须对指挥宫怕得比敌人厉害。因此,在危急情况下队伍毫不含糊地服从他,要他带领。他们说在这种时刻他的阴沉形态显得光明,他的严格象是对敌的决断,它象征着安全而不再是严厉。但当他们度过危险能走开为另外指挥官服役时,很多人会背离他,因为他没有吸引人的地方,而总是严厉、粗暴,以致士兵对他有如学童对待校长的那种感觉。也由于这个道理,他从来没有得到士兵出于友情善意去跟从他,而在他手下的人是由于政府安排在他手下,或是由于他们自己的需要,或是由于任何其它不得已的情况而对他绝对服从。一旦他们在他手下去克服敌人,从那时起便有强有力的理由使他的兵成为精兵。因为他们在敌人面前具有信心,而他们怕在他手下受惩罚使得他们的纪律严明。他便是这样的一位指挥官,但有人说他不太喜欢受别人指挥。他死时年约五十岁。
彼奥提亚人普罗克西努斯,从少年起便怀有急切的愿望要成为一个能处理大事的人。出于这种愿望,他以束修师奉利翁廷人戈尔基亚①。在他门下学习之后,认为他已有治世之才,并经与当时伟人交往能自有所施,便与居鲁士进行了此番事业,希望从中能成大名、得大权、积大富。但虽则他强烈想达到这些大的目的,他却也显然并不愿得之不公。他想他必须公正、高尚地得到它们,否则宁可不要。作为一个领袖,他能够指挥君子,但他不能使士兵对他起敬或畏惧。相反地,他却对他的士兵比他所指挥的兵对他更有畏戒之心。显然,他怕招士兵们的恨比士兵怕违抗他更甚。他的想法是,一个人要能、或被认为能指挥,对做得正确的人予以称赞,对于做得不对的人不予称赞也就够了。结果是在他的僚属当中,凡是君子都喜爱他;但是那些无原则的小人就阴谋反对他,认为他好对付。他死时年约三十光景。
塞萨利人梅浓显然是贪图巨富mdash;mdash;急于获得指挥权力,以便得到更多的财富,急于获得荣誉,以便能增加所得。他愿意和拥有最大权力的人交朋友,以便能做不义的事而不受到惩罚。为了达到他心所向往的目的,他认为最方便的捷径便是通过违誓、虚伪和欺诈,而他认为直爽、方正和诚实等于愚蠢。
他对任何人都显然没有感情。如果他说他和某人是朋友,很清楚,这个人便是他在阴谋反对的人。他从来不嘲笑一个敌人,但在谈话中总是予人以嘲弄
①着名的修辞理论家、演说家。他的极为昂贵的学费(一百迈那mdash;mdash;相当于三百七十五英镑或一千八百美元)几乎和他本人一样地出名。[所引折合钱数系罗布古典丛书出版此书时的折合情况。mdash;mdash;英译者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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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的印象。他也不策划损害敌人的财产,因为他知道从警惕者那里得其所有是困难的。他认为他是唯一的知道夺取朋友财产最为容易的人mdash;mdash;就是因为没有提防。他还惧怕一切违誓者和恶人,认为他们是强有力者,而那些虏诚、实在的人他却想法利用,认为他们是好欺侮的弱者。正如人以虏诚、忠实和公正为荣,梅浓却以能欺骗、造谣中伤朋友为光采。他总是把正人君子看作没有教育。如果他想成为某人的最要好的朋友,他还认为毁谤其原来最要好的朋友是达到这一目的的正途。至于使他的士兵服从,他的办法是和他们一同作恶。他希望成名立业,其方式是表现他最有能力并最乐于做最坏的事。每当有人和他决裂,他总是遗憾尚未决裂时没有把他毁掉,太仁慈便宜了他。
当然,在不清楚的事情上人可能误解他。但尽人皆知的事情如下:当他还很年青的好时候,他得由阿里司提普斯任命为他的雇军将官;他和波斯人阿里柔斯过从极端亲密,原因是阿里柔斯喜爱美少年。最后,他本人当还无须年华时,就有一个名叫塔里柏斯的满脸胡须的宠客。现在,当他的同僚将宫由于参加居鲁士反对国王的长征被处死时,他虽然也干了一样的事,却没有受到那样的对待,而是在其他将官处死之后国王才加之死罪。他不是象克利尔库斯同其他将官那样被砍头的mdash;mdash;这是认为最快的一种死法mdash;mdash;而据说是被活活折磨了一年才象一个恶棍那样死掉。
阿卡狄人阿基亚斯和阿加亚人苏格拉底,是被处死的那另外两人。没有人曾笑其为战争中的弱者或友情上有可誊议之处。两人均约三十五岁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