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游览车停在金波尔旅馆前面。玛柏儿下了车,和她的朋友们话别。她发现尼斯莱波透太太的样子很慷慨。
“真的,现在的女孩子们,”她说:“没有活力,没有持久力。”
玛柏儿质问似地望着她。
“我是说,裘纳,我的侄女。”
“啊,天啊!她不舒服吗?”
“呃,她说她身体不舒服。头晕、喉痛又有点发烧,我看那全是胡说。”
“啊,我真难过。”玛柏儿说:“我可以帮忙吗?例如说照顾她什么的?”
“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去管她的。”波透太太说:“她的生病,完全是借口。”
玛柏儿不解地望着她。
“女孩子们这么笨,总是轻易坠入爱河。”
“是派拉兹吗?”玛柏儿问。
“啊,你已注意到了吗?是啊,他们要好得简直到了结婚的地步。无论怎样,我不喜欢他。这些长头发的学生,总是成群结队的,到处谈情。而且他们相爱怎么不正当的对我说,还装糊涂?我真不喜欢他们的行为。这次旅行我付了一切的费用,结果竟只落得孤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认为,好象她照顾你照顾得蛮周到呢。”玛柏儿说。
“呃,可是这几天就不一样了,女孩子们不知道,人们一到中年时,就需要有人扶助了。他们似乎有种荒唐想法,想去游览一些山或纪念碑,或步行七、八里远的路。”
“如果她喉痛和体温升高—”
“你知道,只要游览车一驶走,她的喉痛就好了,体温也下降了。”波透太太说:
“哦,天啊,我们现在要上车了。哦,再见,玛柏儿小姐,真高兴认识你。真遗憾你不跟我们一起去。”
“我自己也很遗憾呢。”玛柏儿说:“可是,波透太太,我不象你这么年轻,有活力。
我真的觉得—呃,经过过去几天的波折,和旁的一切事情后,我真的需要做一次日夜二十四小时的憩息了。”
“呃,但愿将来我们还能见面。”
她们握握手。波透太太爬进了车子。
玛柏儿肩头后面有一个声音说:“祝旅途愉快,一路平安。”
她转过身见到了派拉兹,他露齿微笑。
“你是在对波透太太说的吗?”
“不错,还有谁?”
“听说裘纳有点不舒服,她现在怎么样?好点了吗?”
派拉兹再度对玛柏儿露齿微笑。
“她会没事的,”他说:“只要车子一开走。”
“啊,真的!”玛柏儿说:“你是说—”
“是的,”派拉兹说:“裘纳受够了,让她那个姑妈,呼之既来,挥之既去的使唤着。”
“那么你也不搭那游览车啦?”
“不搭了。我要在此地住几天,到处看一下,做些游览。别这么不高兴,玛柏儿小姐。
你不是真的那样不高兴吧!是吗?”
“呃,”玛柏儿扇扇眼睛说:“在我年轻时,我就懂得这类事情了。当然,借口也许不同,我想我们难得有机会逃避事情的呢。”
上校和华克太太走过来,同玛柏儿热烈地握手。
“我真高兴认识了你,你告诉了我不少有关园艺方面的常识呢!”上校说:“我相信,再过几天,我们的情绪就都会恢复正常的了。唉!邓波儿小姐真是太倒霉了,发生了这么可怕的一件事。我自己认为这是一件意外事故,验尸官好象也这么以为呢!”
“这似乎是很古怪的,”玛柏儿说:“没有人能证明是否有人在那山顶上,推动石块和大圆石,如果真有的话,他们就不会这么轻松的了。”
“当然他们该受到谴责的,”华克上校说:“你看他们快活得一声不响。呃!我该走了,再见。”
他们一个一个地上了车。玛柏儿转过身。看到温斯德对这辆驶走的车子,挥动着手。桑德朋太太走出来,对玛柏儿说了声再见,走上车,玛柏儿挽着温斯德的手臂。
“我需要你,”她说:“我们可以到什么地方去谈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