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来的总会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如此!咱们走一步看一步吧!”
柳亦寒嘴角微微扬起,回复了冷阡若一句。他并没感谢对方,因为朋友交的心。太过客套,反而感觉了陌生。随即,二人对视一眼,都是微微一笑,各自松了一口气。柳亦寒却再一次闭目,开始打通一条条支经脉。一路而来,他没有放过任何修炼的时间。因为他始终相信一句话,那就是天道酬勤。
入夜,一轮血月,悬挂在蚀骨沙漠的天空。此时风已经止住,那轮血月当空,给凄凉荒芜的蚀骨沙漠,平添了一丝生气。安营扎寨的地方是一处挡风的低洼处。简单的吃了东西,又喂饱了三人的驼兽。柳亦寒独自向着营地之外走去,他要找一个地方修炼自己的刀法。
在营地之外,晨曦小队的其中一人正在巡逻,远远的看了一眼柳亦寒,也未在意,。柳亦寒脚踏黄沙,一路而去,当他走出了很远之时,上了一座沙坡,眉头却是一皱,看向了不远处。那里有一道人影,静坐与黄沙之上,手中拿着一只酒壶,望月畅饮。
“酒伴无眠望月忧,
君兮不念青丝愁。
红尘如梦岁月长,
对月畅饮泪两行。
相思亦苦佳人亡,
只留柔情余手香。
不思量,仇恨长,
今生债,来生偿!却不知...已是...生死两茫茫!”
带着沙哑,伤感的声音传来。柳亦寒微微一怔,却不知那人如此高大魁梧的血屠,竟然能说出如此文雅之句。
“小兄弟!何不陪某家畅饮一番!可好?”
声音传来,血屠双目透着一种无奈的孤独。柳亦寒也不知为何,竟然脚步不停,直接走向了血屠。或许是那些语句,感染了柳亦寒内心的伤感,也或许是破天荒的矫情了一次,回想起了某些人,现在他很想喝酒,这没有理由,纯属一种无意的巧合。
“接住!”
血屠见柳亦寒走来,原本微红的双眸,竟然出现了一次异样。手中光华一闪,一壶酒出现在手中。扬手对着柳亦寒丢了过去。柳亦寒单手伸出,稳稳的接住了酒壶,嘴角微微勾起,笑道:“酒逢知己千杯少!有酒又如何少的了下酒菜!”
手一招,一张四方干净的桌布出现,随后上面多了一些还冒着热气的肉食。这都是柳亦寒再出发之前,所购买下来,储存到储物戒之中的食物。正好遇到血屠请酒,他也不好白喝。“哈哈!痛快!只要知道我血屠之名!无不躲闪的远远的!就好像躲避一个瘟神!没想到小兄弟竟然如此赏脸!我敬你!”
血屠哈哈一声大笑,举起酒壶猛灌了几口酒。柳亦寒盘膝坐在血屠对面,微微一笑,说道:“传言始终是传言!在这个世界之上,没有无缘无故的屠杀!想必血屠兄另有它因吧?毕竟以讹传讹,我还真的不信,血屠兄无故,甚至无聊去屠杀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
“哈哈...!人心不古!人言可畏!能像小兄弟一般明事理之人,少之又少了!我血屠是杀过不少人!上至老人!下至襁褓中的婴儿!但是...我杀的都是我的仇人!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
血屠双目微微泛红,浓烈的杀气从身体透出。望着天空中的那一轮血月,血屠猛然再一次灌了几口酒!
“我从来没有和任何人,说起过真正的前经后过!不知小兄弟可愿听我一说?如果不愿!我们就把酒言欢!”
柳亦寒微微一笑,笑道:“血屠兄!我发现你有点不厚道!明明吊起了我的好奇心!如何还有如此一问?请!”
血屠长着一张大众脸,看上去并不很惹眼。但是配上络腮胡须,以及那双透着沧桑的眼睛,却显得别有一番气度。或许...这就是所谓的成熟沧桑美。只见他双目微微眯起,好像回忆起了往事。
“那时...我还是一个杀猪的屠夫!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却是吃喝不愁!到了成年,我便接手了我父亲的摊子,做起了屠夫!不久之后,在生意上,认识了一位小酒馆老板的女儿,名为香菱!她虽然谈不上大家闺秀,却也是小家碧玉,长得秀气娇柔。”
长长的输出一口气,血屠的脸色变得有些温柔。眼神也变得开始迷离起来。
“...她经常去我的摊位买肉!一来二去,我们便好上了!可是...正当我要去他们家提亲之时,却是传来了噩耗!香菱一家人,全部惨死在小酒馆!当时...我疯了一般跑了过去!满地的鲜血,满地的残肢碎肉!香菱的父母,被人砍成了肉块!这里一块,那里一块...整个酒馆到处都是碎肉,鲜血。”
“我...吓坏了!虽然我是屠夫!但是我杀的只是畜生!当时...我的脸色惨白!不顾一切的冲上了二楼!我看到了香菱...她也死了!赤身裸体...死相很是凄惨!下体被人用剑刺穿!整个胸部血肉模糊。她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血屠说到这里,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竟然落下了泪。柳亦寒静静地听着,并没有劝慰。不是亲身经历,谁也不能体会血屠那种痛。
“后来...我知道了!原来是明华城主府的公子!竟然贪图香菱的美色!香菱不依!他便让自己手下残忍的杀死了香菱的父母!最后祸害完了香菱,同样残忍的杀了!唉...!你知道吗?名华城乃是青云门势力范围的大城,而城主更是筑元境的强者,他的儿子,同样是修士!而我呢?只是一个普通的屠夫!呵呵...!我用什么去报仇?”
血屠再一次喝了几口酒,擦了一把溢出嘴角的酒之后,再一次悠悠的开口说道:“所以...我无意得到了修炼的仙缘!老天待我不薄!资质也是上佳!我只用了五年的时间,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了筑元大圆满!”
“最后...呵呵!我用同样的手段,屠杀了明华城主府!上至老人,下至襁褓的婴孩!一个都没放过!不过...我杀的只是城主府的主人一家,至于下人!我都放了!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这有错吗?不过啊!我屠杀了明华城主府一家!等于打了青云门的脸!所以...血屠的名字就是他们起的!同样一直追杀与我!这不...无奈之下我只好前去无极州!”
血屠说完,苦涩的一笑。柳亦寒静静的听着,并未表达什么意见。对对错错,已经不重要。微微一笑,柳亦寒举起了手中的酒壶。
“血屠兄!是非对错!全在本心!既然有缘相识!又有缘相知!把酒言欢!那么这就是缘分!喝酒!”
一仰头,柳亦寒同样灌了一大口酒。辛辣的酒水入腹,带着滚烫的热流直达胃部,一股难以言表的畅快之意,瞬间充斥着他的大脑。
“呵呵!说的好!既然有缘,那么我便一句话不吐不快!”
柳亦寒呵呵一笑,说道:“有话尽管道来!无妨!”
“虽然...我不知小兄弟的底细!但是...你要小心的张贺,以及晨曦小队!这个张贺很不简单!据我所知!出了罗兰商会,以及星云商会,中级洲还有第三个小商会,一直很低调,名为富源!背后的支持者,正是那通宝楼!而张贺!便是复原商会现会长的三儿子!”
柳亦寒闻言,脸色是一沉。曾经在低级州,白飞曾经与他提及过,中级州的福源商会。但是...来到中级州之后。白飞所说的州域名字完全错误,他还以为这福源商会就是罗兰,或者是星云,没想到真的存在第三个商会,而起行动诡秘,从不与两大商会叫板,低调的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