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国,紫烟小镇。白家是数一数二的大户。拥有商铺二十几家,乃是四大家的其中之一。这一日白家府邸,热闹非凡,至于原因嘛!因为乃是白家现认家主,白鹤,纳妾大喜之日。

话说,据传白鹤四十来岁,虽然人到中年,但是长的仪表堂堂,不仅家财万贯,而且风度翩翩...很是痴情。要说白鹤,虽然风流倜傥,特别有男人味,但是感情之事上,却是格外专一,整个紫烟镇上三好男人。但是事与愿违,就在十五年前,正妻杨氏,难产而死,只留下一个女儿白小沫。

这些年,虽然白鹤家务繁忙,但是并没有忽略自己唯一的女儿,不仅当爹当妈,而且格外宠溺。也许是缘分,白鹤在一次跑商的途中,认识了一位才貌出众的女子,二人情投意合,便在今日,结为了连理。至于正妻之位,永远属于杨氏,而后来的女子,通情达理,名分为妾。

“小姐!前院热闹非凡,今日乃是老爷的大婚之日,您真的不出去...看看嘛?”

一个丫鬟打扮的少女,望着独自坐在池塘边,望着水中戏水的鱼群,托着香腮,愣愣出身的另一个少女,有些心疼。自从老爷将那女子领回了家中,对自家小姐的关心,那是越来越少,甚至...变得有些冷意。

池塘边,一身雪白连衣裙,托着香腮的白小沫,这一天,格外的想念自己的亲生母亲。虽然从未见过她,今日却不知为何,格外的想念母亲的味道。从小缺少母爱的她,向来没有安全感,尤其与那女人的几次交锋,她都是占了下风,而且父亲也是越来越冷落自己,这让她突然感觉到了孤独。

“唉!人活一世,草木一秋!不知天上的母亲,看到当年....口口声声说深爱她的男人,如今却对另一个女人,全心全意,不知会不会伤心。”

白小沫自言自语,望着水中游来游去的鱼群,以及满池塘随风摇曳的荷花,一时间,她竟然苦涩一笑。虽然无声,但是充满了无奈。如今,她也十三岁了,或许再有一年,便会被父亲赶出家门,下嫁别家。到时候,那女人再给父亲添上一儿半女,或许在父亲心里,更加没有了自己的位置。

想到此处,白小沫莫名有些伤感。都说亲情,乃是世间最可贵的东西,如今在她看来,也不过尔尔。母亲去世十多年了,表面看上去,父亲很是洁身自爱,乃是一位正人君子,但是与伺候他的那些丫鬟之间...!想到此处,她的心底突然很厌烦自己的父亲,虽然谈不上小人,但是也绝非什么外人传的痴情君子。

“在这个世界上,最靠不住的...那就是男人!如果可以...本小姐宁愿一辈子不嫁,除非真的...从天上给本小姐掉下一个如意郎君,那样我或许会相信,所谓的缘分情缘...。”

白小沫正胡思乱想着。突然一声炸响,整个池塘一阵水花四溅,冷不防,白小沫被池水溅了一身,头上还顶着一条,活蹦乱跳的金鱼。有些清冷的池水,瞬间把白小沫浇了一个透心凉,整个人瞬间呆住了,她是真的不知,突然发生了什么。

“咳咳...我去!小爷真是倒了血霉!该死的...!”

一声声的咳嗽,带着粗鲁的咒骂声响起。白小沫,呆呆的望着,从池塘中水中爬出来,抓住她的脚腕的陌生人。全身衣衫破碎,头发乱七八糟不说,整个脸好似被烟熏过一般,乌七八黑,还带着干涸的血痂,很是恐怖。

“啊!滚开!”

白小沫一个激灵,瞬间惊醒。玉足猛然一跺,狠狠的一脚,又将刚刚爬出的人,再次揣进了水中,荡起无数涟漪,波光粼粼。看的身后的丫鬟小兰,嘴巴微张,完全被这一切惊得怔住了,她真的不明白,天上莫名其妙掉下一个人,凄惨无比不说,好不容易爬出水,又被自己小姐一顿猛踹,再次送回了水中,望着咕咕冒泡的池水,一时间也是有些愕然。

这一天,白家府邸喜气洋洋。白鹤不仅大摆宴席,请了整个紫烟镇上的名人,而且还设下了流水席,让一些镇上居住之人,免费吃宴,不可谓不财大气粗。然而,这一切与白府,最后面的别院无关。这里不仅清冷,还透着一股凄凉。

“小姐!这样做真的好吗?他好像伤的很重!会不会死掉!小兰...可最怕死人!”

“闭嘴!这个人来路不明!或许是个登徒子也不一定,竟然胆敢私闯我的宅院,看本小姐怎么收拾他!”

柳亦寒迷迷糊糊中,听到了争吵,缓缓睁开了双眼,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来。他记得,自己被一股力量抛飞了起来,然后便是自由落体,好像掉进了水里,冰凉无比,好不容易,凭着最后的生存意念,爬上岸,却遭到了不知名的攻击,而且似乎...还伴随着一声刺耳的惊叫。

“嗯?”

突然,柳亦寒好像明白了自己的处境。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绳子,又看到眼前两个陌生少女,柳亦寒一怔之后,总算舒了一口气,他终于看到了绿色,看到了阳光,看到了清澈的池水,也终于,从那鸟不拉屎的地,逃了出来。

“小子!你别给本小姐装死!我问你...你是谁?为何擅闯我的别院!是不是偷东西的小贼?”

白小沫一手掐腰,一手拿着一根柳枝。恶狠狠的盯着,被捆在柳树上的柳亦寒。大有你不说实话,本小姐就抽你的架势。柳亦寒微微一愣,凝眸向着白小沫看去。

一对柳叶弯眉之下,是一双灵动,带着水气的美丽大眼。漂亮的瓜子脸,五官秀气。尤其那张...檀口小嘴,甚是惹人遐想。身姿曼妙修长,青春气息之下,透着完美却妖娆的身材,一身白色碎花连衣裙,已经湿透。更显一双美腿笔直,翘臀浑圆,一双玉足之上,踏着一双粉色绣鞋,很是玲珑。

“嗯?我问你话呢!看什么看?别以为本小姐不敢打你!”

白小沫双眉一扬,举起了雪白的玉手。柳亦寒撇了一眼那根柳枝,望着眼前的少女,也是心中微微一惊。这少女的外貌先放在一边,她身体之上散发着的..是一股极为特别的气息,那是...!

“啪!”

柳亦寒正在思考,突然觉得自己身上一疼。皱着眉头看向了白小沫。后者一双大眼有些躲闪,好似打了柳亦寒,内心很内疚似得。

“姑娘,在下...也是无意闯入贵府。还请给我松绑,我这便离去。”

柳亦寒的声音有些沙哑,也有些冷。毕竟一个丫头片子,无辜绑了自己,还用了刑,这可不是一件令人感觉愉悦之事。白小沫微微一怔,这小子竟然还敢对自己不屑一顾,嚣张的很。

“小子!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们白府是什么地方?”

柳亦寒嘴角一扬,冷冷的看了一眼白小沫,身上的绳子骤然发出一声闷响,碎裂了无数断。柳亦寒缓缓起身,平静的望着惊得傻掉的白小沫,嘴角上扬,带着许些妖邪。

“打扰!再见!”

嘴角缓缓流淌出鲜血,柳亦寒拖着创伤严重的身躯,向着池塘边的走廊走去。虽然如此,他的心情依然很美丽,看到四周生机傲然的景色,终于看到了熟悉,令人迷醉的完整世界。

“站住!”

猛然间,白小沫向前,伸手拦住了柳亦寒的去路,一张苍白的小脸上,还带着汗水。

“嗯?”

柳亦寒双眼一眯,冷冷的望着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女,带着不解之意,如果不是他的心情

不错,他肯定会一掌将其击飞。

“让开!”

柳亦寒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身上的杀气也是随即一凛。

“不...不...不许离开!前院我父亲在办酒席,你这样出去,会被人误会,然后...!”

柳亦寒眉头一皱,这倒是个问题。自己重伤,随便一个成年男子,都能将自己制住。但是留在这里,与这刁蛮少女一起,他又觉得麻烦,不由得脸上带着些不耐烦。

“不如到了晚上,我带你出去!今日父亲大婚,守卫森严,闲杂人等,是不允许进入前院之内的,那是贵客的待宴之地...!”

看到柳亦寒意动,白小沫长长舒一口气。万一让父亲知道,这陌生人从她的别院走出,不但自己名节不保,还会令家族被旁人嗤笑。想到此处,她便心惊肉跳,想起那女人看她的笑话,骤然之间,她的脊背就是一凉。

“好!不过我饿了!”

柳亦寒凝眸闪了闪,随后开口说道。白小沫苍白的脸,瞬间一喜,给柳亦寒身后,跟来的小兰,使了一个颜色。小兰心有领会,点了点头,迈着小碎步,快速向着前院走去。

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排排的盆栽。这里是二楼,阳台之上,百花争艳,芳香伊人。整个房间很是简单,除了一张古琴,还有一张摆满文房四宝的大书桌之外,就是一张待客的红木饭桌。上面摆放着茶果点心,以及一套茶具。

“咕咚!”

咽了一口唾沫,柳亦寒快速拿起一颗苹果,狠狠咬了一口,甘甜熟悉的汁液,瞬间涌入喉咙,清心抵肺,回味无穷。几年了,他终于吃到了熟悉的味道,难免有些失礼。白小沫瞠目结舌,望着柳亦寒狼吞虎咽的吃掉一颗苹果,再次拿起一颗梨时,她的第一感觉,便是这小子,简直就是一个没有素养的饿死鬼,还是最丑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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